說到這裏,綱手往後一仰,身體靠在了藤蔓上,深呼吸了一下。
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在綱手身邊的另一名忍者卻是一咬牙,蓦然站了起來。
“綱手大人,這次輪到我去引誘敵人了。”
“你……”
綱手蓦然站了起來,剛想說什麽,但卻被他打斷。
“綱手大人,您比我重要的多,況且您又是醫療忍者,所以肯定是我去。”
這名忍者,和日向雨辰一樣,都是特别上忍。
兩人也正是綱手所帶領的隊伍中,僅有的兩名特别上忍。
說完之後,這名忍者不等綱手回應,就直接朝着一個方向竄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綱手一咬牙,閉上眼睛。
忍者雖然都是訓練有素的,可即便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明知道隻是早死晚死的區别,能夠願意直面死亡的人都不多!
這樣的忍者,每一個都是出色的忍者,都是英雄!
良久,綱手再度擡起頭,睜開眼睛,神色變得無比冷然和平靜。
“雨辰,情況如何?”
“綱手大人,岩忍被吸引過去了,有一個方向出現了漏洞。”
“好,我們走!”
綱手深吸了一口氣,眼眸中帶着幾分堅決。
她必須要活下去,單單爲了那些,願意爲她而犧牲的人,她都必須要活下去!
……
泥濘的道路上,一道身影疾馳而過,仿佛不沾地一般。
這種速度,在普通人眼中,隻是一道殘影,根本無法看清楚。
在羽夜的前方,看起來還有些遙遠的地方,已然出現了一個輪廓。
那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差不多能看的清楚的時候,羽夜終于放慢了速度,到了這裏,就必須要警惕起來了。
這裏距離雨隐村已經不遠,随時都有可能遇到雨忍,甚至直接遇到山椒魚半藏都不是不可能。
但羽夜卻沒有想太多,哪怕再危險,他也必須要來。
不隻是因爲,他是木葉的忍者,是特别暗部,接到了木葉的指令。
在他弱小的時候,綱手爲了救他曾經不惜和宇智波一族正面沖突,爲了維護他也曾硬頂宇智波景山。
還将怪力的卷軸給了他,依靠怪力,羽夜戰勝了很多敵人。
深吸了一口氣,羽夜蓦然進入了森林之中!
……
“快點追!!她跑不了多遠!”
“該死,絕對不能讓她逃出去,絕對不行!!”
幾名岩忍都是一臉震怒的表情,同時大量的岩忍在森林中瘋狂的向前追擊。
其中還夾雜着一些岩隐暗部忍者。
他們的表情都帶着森冷的殺機和滔天的怒火。
在他們的前方,一個身影正在全速的奔逃着,正是綱手。
不過此時的綱手,情況卻非常的糟糕,身上有一些嚴重的傷痕,她都沒有去治療。
不是沒有時間,而是查克拉不夠了。
現在的綱手,還沒有修煉百豪之術,所以她的實力也達不到影級的程度,甚至準影都有些勉強。
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她做到最好的程度了。
日向雨辰也不在了。
之前,又一次被圍堵的時候,日向雨辰利用白眼判斷出了兩個方向,然後協助綱手突圍。
再加上綱手突圍時的協助,日向雨辰在臨死前還拼掉了一名岩隐的上忍!
這也是那些岩隐忍者暴怒的原因之一。
伏擊可以說是徹徹底底的失敗了。
哪怕現在把綱手殺了,都無法挽回這場戰役的失敗!
所以領頭的岩土已經雙眼血紅,近乎瘋狂了,這已經不是他還能不能再指揮岩隐部隊的問題,而是他接下來該怎麽面對土影大野木滔天怒火的問題了!
岩隐都已經開始拼命,所有在密林中的忍者差不多都彙聚到了一起,足有三四十人之多。
這還是少的了,之前伏擊綱手隊伍的時候,人數有六七十,現在損失近半!
前方,綱手根本沒有任何回頭的意思,就是拼盡最後的力量在逃,可以說是用意志力在壓榨身體的極限。
日向雨辰的犧牲,打開了一條路,綱手前方就是森林的邊緣,而且方向不是正對着雨隐村,隻要從那裏出去,就有機會逃掉。
這是支撐綱手一直堅持到現在,都沒有倒下的動力。
然而綱手心中其實很清楚,她就算能沖出森林,恐怕也不可能在平原地帶避開追擊了。
除非,能有木葉的忍者支援。
但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任何木葉忍者的影子。
這裏畢竟是雨之國的腹地,恐怕木葉是難以排遣隊伍過來救援的。
“就這樣結束了嗎?”
感覺到後面的岩隐忍者越追越近,綱手的美眸中流露出一絲不甘心,但她的速度卻漸漸慢下來了,再怎麽咬牙,也無法提升速度了。
眼看着就要被後方的岩隐忍者追上的時候,在綱手的前方,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這個身影一閃而至,直接來到了綱手的面前。
綱手下意識的就要一拳打過去,奈何她已經施展不出任何力量,拳頭直接被來人抓在了手中。
不過,下一刻她也看到了來人的樣子。
因爲是執行救援任務,羽夜一路奔走,自然不能簡單的暴露,所以是穿着鬥篷,戴着面具的。
而這個打扮,一眼就認得出來,是木葉的暗部忍者。
看到了羽夜,綱手終于松了口氣,木葉暗部忍者趕到,應該是有救了。
同時,她還覺得羽夜的氣息略微有一點熟悉,但從身影上實在分辨不出來,羽夜的變化畢竟太大了。
這口氣一松,綱手頓時就覺得渾身酸丨軟無力,直接就要摔下樹幹。
羽夜瞬間伸出雙手,輕輕的将綱手抱了起來,然後一躍落到了下方的地面上。
這個時候,岩隐的忍者已經到了。
而綱手剛剛松了口氣,卻又蓦然露出了一絲不妙的表情,看着羽夜的背影,忍不住問道:“不會……隻有你一個人吧?!”
“還真的隻有我一個人。”
羽夜聳聳肩,輕聲回應。
這個聲音又讓綱手覺得好熟悉,但硬是想不起來,而她的臉色瞬間又有些蒼白。
隻有一個人,那怎麽救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