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當時我什麽都沒寫,我裝模作樣擺了個樣子然後把空紙條裝進了瓶子,我爲什麽要這樣做?
怪不得喬微微什麽都沒說,并不是她不知道裏面寫了什麽,而是裏面根本就什麽都沒寫,原來喬微微是知道的。
氣氛很尴尬,白秋等我一個解釋,但我什麽都解釋不出來。感覺在這件事上我就像一個局外人,好像和白秋談戀愛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我,甚至我都不是我自己,我居然完全不了解自己曾經在想什麽。
白秋看了我一會兒,突然從我手中搶過紙條,原樣卷起來塞進瓶裏,又丢會我們刨出來的坑中。
他動作之迅速,吓我一跳:“你這是幹嘛?”
“把它埋回去!”
“爲什麽?”
白秋邊說着邊往回捧土:“就當我們沒有來過,等那天你想起來了,我們再來挖出它。”
“爲什麽……”我有點木然。
“這件事是我們一起做的,如果隻有我記得,那還有什麽意義!”白秋說的斬釘截鐵。
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這樣的情況下,白秋還是選擇了相信我,怎麽看我都更像騙子,可白秋依然選擇我!
“爲什麽?”我問了第三遍,就算白秋此刻棄我而去,我都不會怨他的。
白秋填完土,又猛踩了幾腳,才拉我起來:“是,事實對你不利,可我不相信事實,我隻相信我自己的感覺,我認爲你是安然,你就是安然!”
白秋這一番話讓我的心情很複雜,無法言喻,這是一種在感動之上的感覺,就好像我知道他會這麽做,但又有一點點擔心,最後百分百确認了,這種擔心便化爲了一種欣喜,一種我果然沒看錯人的欣喜。
就在這麽匆匆的校園行後,我和白秋又回到了家中,商量接來下該怎麽辦。
和葉希甯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的最初目的就是找到喬微微對證靈魂交換一事,結果沒想到喬微微如此心狠手辣欲把我們趕盡殺絕,我們一路隻顧着逃命,都忘了想想喬微微不承認之後一步該怎麽辦。當時在我腦海中的想法就是,大不了我和她同歸于盡,我也絕不讓她好過。
老實說,我之前對于喬微微的一大部分怒火,是來自于那天醫院裏,她各種利用白秋作掩護。
現在,白秋已經認出了我,并且堅定不移地站在了我這邊,那麽我的就沒必要和喬微微去硬碰硬了。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隻剩下白秋了,安大小姐的身份我并不那麽稀罕,白秋我不能讓給喬微微,但那個名位我倒是可以讓給她。那種生活,本來也就不屬于我,她要她拿去就好了。
我現在最怕的事情就是她對白秋下手。
白秋的想法是,一切都需要調查清楚,如果能找交換回來的方法就好了,實在不行套出喬微微買兇殺人的證據也可以,把她送進大牢,對我們來說相對也更安全。所以白秋的意思是,他要繼續假裝不知情,繼續留在那個假安然身邊。
白秋一向都很依着我,但這件事上他堅持不退步,我雖然很擔心但也沒有辦法,隻能先聽他的,走一步算一步。即便我對把喬微微送進大牢這件事并不樂觀,喬微微現在還披着我的模樣,倒不是我舍不得那具肉身去受苦,對我來說變得更漂亮沒什麽不好,重要的是,有安家這個背景在後面撐着,隻怕很難把喬微微關進大牢。
我那個爹雖然平時對我不聞不問的,但關鍵時刻一直都很顧我,比如和繼母的争吵中,他每一次都是站在我這邊,不問對錯的就站在我這邊,花錢也是我高興花多少就花多少,從不過問,感覺隻要我不把他搞破産他就不會多說半句。
所以在這件事上,我都能想象出他的态度,無論花多少錢一定要保住我,就算能把假安然關進去隻怕過不了幾天安家就把人撈出來了,那結果還不是一樣,不,到時候更糟,連安家都惹上了。
可這些話,白秋都聽不進去,他執意要先去醫院一趟,以免那個假安然起疑。
然後白秋便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裏,自己走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幫他,幹脆老老實實呆着,力求不添亂就好,于是我又變得無所事事了。
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看了一中午電視,我才想起來還有葉希甯這回事,他可是爲了我把家都搭進去了,我怎麽能把就這樣把他給忘了,真是該死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