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特意折回來不光是爲了告訴我喬微微是登山隊隊員的事吧,我擡手推了推他的房間門,已經鎖死了。
看來這裏面并不如他所說那樣,沒有秘密。
我在走廊站了很久,不知道該幹嘛,決定先聽他的,去醫院看一看醫生再說,好歹我頭上還纏着紗布呢。
随便找了間路邊的小診所,人很少,一位看起來年近六甲的老醫生正戴着眼鏡看報紙,看到我進門,他隻是擡眼掃了掃我的腦袋,就打發我走:“唷,你這傷得重,怕是要去醫院裏縫針的吧,我這兒看不了。”
我就是不想去大醫院才來了這小診所,我隻怕真的被警察通緝了,去醫院就是自投羅網。
“那個……我不需要縫針。”我摸了摸頭上的紗布,這幾天沒覺得腦袋疼過,或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隻想把這滿頭的紗布拆了,讓自己别那麽惹眼。
“我是來拆紗布的。”我補充。
老醫生又把我打量了一番,反問:“拆紗布?你這紗布不是你自己裹的啊?”
這話問得真奇怪,我回答:“當然不是了,這是在醫院包的,我今天來就是想把它拆了。”
老醫生這才放下手中的報紙:“稀奇了,這是哪家的醫生手法這麽差,跟裹尿布一樣裹頭,我還以爲是你自己胡亂包的呢。”
“來來來這邊坐下吧。”他招呼我過去,把自己坐的椅子讓給了我“你這是傷到哪裏了?什麽時候傷的?”
傷到哪裏?老實說我自己也不知道,因爲連疼都沒疼過,所以我無法确定具體位置。我回答不出,隻好搖搖頭。
老醫生有點無語,拿了剪刀來,圍着我的頭看了一圈,又問了一遍:“這真不是你自己裹的啊?我跟你說要是傷重,還是得趕緊去醫院,我這做不了手術的。”
“真不是,您快幫我拆吧,我都已經不疼了。”
老醫生使起刀,三下五除二幫我把紗布拆了,又圍着我的頭看了一圈,然後丢過這麽一句話:“就是亂來!”
我一時有點緊張,莫不是傷口太大還沒好完?
“嚴重嗎?”我忙詢問。
“這麽點傷用的着包成這樣嗎?就是浪費紗布,還說不是你自己包的。”老醫生看起來有點氣憤。
我不明所以,站起來去照挂在診所牆上的一面小圓鏡。這一照,我自己都羞愧了,隻是前額發際線處有一道明顯的長口子,像是被什麽挂傷的,還帶點淤青,看起來也不是特别嚴重,我伸手摸了摸似乎也沒傷及骨頭。
對于這種程度的傷,包個滿頭的紗布,的确也太誇張了。之前葉希甯說我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還讓我一直誤以爲自己傷的很重。等等!莫非這紗布是葉希甯幫我包的?怪不得老醫生一直念叨是亂裹……可是葉希甯上山找人還随身攜帶紗布?
事情有點亂,我一時想不明白,老醫生還在一旁繼續着“不要浪費”的說教,我要給錢他也不收,反正也解釋不清,我忙道謝後趕快離開了診所。
在街上随便晃蕩着,不想回葉家又不知道該去哪,這腦袋沒事了,但其他事卻越來越多了。
走着走着,不知覺就走到了市十三醫院,也許我内心深處就是想要直面喬微微把一切問個清楚,可……我該進去嗎?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離開。昨天城中村發生的事我沒忘記,這醫院要是真有警察,那我這次就不好跑了。
我剛轉身準備離開,就迎面撞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