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很明顯對我的出現感到詫異,他整人都呆住了。但随即他就像意識到什麽一樣,一跨步擋到我和喬微微中間,還順勢推了我一把。
我踉跄着跌退了幾步,差點撞到門闆,被一個同學伸手扶住了。
鼻頭一酸,我突然很想哭。
我知道他是在保護“我”,保護那個實際是喬微微的安然,但我卻一點感動不起來。我也知道自己現在長着喬微微的臉,是個謀害“安然”的壞人,但我就是覺得很委屈。
“你還來做什麽!”白秋厲聲質問。
床上的喬微微立馬擺出一副楚楚可憐、欲哭欲泣的表情,不待我開口就搶着說道:“你們快把她抓起來,快報警不要讓她跑了,就是她騙我上山,又把我從山上推下來!”
說完整個人就縮到白秋身後,滿臉委屈害怕的樣子。這和她剛才扯着嗓子罵我的時候,真是天差地别。
此言一出,門口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扶我的同學也松開了手,默默退後了兩步。
“你今天來還想幹什麽?莫非在山上行兇不成還想跑到醫院裏來滅口?”白秋說着還伸手護住了床上的喬微微,好像我會突然沖過去咬她一口一樣。
雖然我真的很想這麽做。
“沒有,我并沒有要傷害她,我隻是想找她談談……”我努力爲自己解釋,但這種蒼白的解釋連我自己都覺得無力,我甚至都搞不懂我爲什麽要說,現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會有人相信我的。
“正好,我也想問問你……”喬微微終于從白秋懷中探了個頭“你爲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麽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爲什麽你要緻我于死地,我就那麽讓你憎恨嗎?”
倒打一耙,她居然整個過程都演的那麽自然利索,半分的猶豫都沒有。
“我告訴你?那誰來告訴我,我又做錯了什麽要讓我的好朋友這樣對我?”我狠盯着她的眼睛,希望看到一絲的愧疚和不安。
可是并沒有,她隻是滿眼哀怨,一種被傷害後痛苦不堪的哀怨,演的那麽逼真,我都快相信她了。
“我如何對你你心裏不清楚嗎?就算我真的做錯了,我就應該去死嗎?”她邊說着邊就哭了出來“我知道,你喜歡白秋對不對?”
我真是沒想到她居然冒出這一句,讓我徹底愣住了,身後的同學也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等着看好戲。
“你……”我大腦又陷入混亂,沒辦法否認更沒辦法承認。
“難道不是嗎?”她還進一步逼問。
白秋看着我,她看着我,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
“你個婊子!”我終于忍不住罵了一句。
“我就知道!”她順勢放聲大哭“你要你和我說,我讓給你呀,我可以讓給你!這麽多年你要什麽我沒給你?你和我說呀……”
“小然!”白秋震驚加痛心,随而摟緊了她“你不要亂講話。”
她越發哭得厲害,上氣不接下氣癱在白秋身上。
我算是看不下去了,她三番五次不就是想激怒我嗎,好,我就怒給她看!
今天我就打她個腦袋開花,哪怕那是我的腦袋。我一眼瞟見右手邊的牆根放着張長凳,順手拉過來就要砸出去,可手都還沒擡起呢,就被那幾個剛剛還一動不動裝成人肉背景的同學攔住了!這一分鍾,他們動作倒是快,一群人湧上來把我圍了個團,按手的按手抱腰的抱腰,還有一個掰住了我的頭,好像我是什麽極度危險的變态殺人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