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人在塵中不是塵


“好咧。”有人調笑着說了句,然後就麻溜地收拾着桌子。

不一會,随處可見的垃圾都被整沒了,桌子和沙發擦了一遍,地也拖了一遍。

這會窩屋裏的幾個人年紀參差不齊,有十幾的愣頭青,有像胖子這樣二十多三十那一片的,還有個皮膚特别黑看上去都快四十帶着大金鏈子的男人,但他們都對我很客氣,張嘴閉嘴就是嫂子。

我和沈寰九被爆出結婚消息後,其實耳朵裏鑽進很多很多難聽的話,大多都覺得我是靠陪人睡覺混得風生水起。這些眼神和冷言冷語在陳浩東的世界裏卻不曾存在。

有人電話響了,這人我正巧也見過,上回在酒吧點酒的服務員就是他。他接了電話沖電話裏罵了幾句,可我還是覺得和他打電話的人不是一般關系。

果然。

小年輕挂了電話胖子就忍不住調侃:“阿飛,不是我說你,你還不把那女朋友給瞪了。現在你他媽都不缺錢了,也不怕人背地裏戳脊梁骨。”

年紀最大的男人一邊理着牌一邊搭話:“胖頭,你是不知道,阿飛最孬種的時候全靠那娘們的皮肉錢過日子。他跟了東哥日子好了,阿飛是有良心的人,現在不讓她做了,還打算結婚來着。有句話怎麽說來着,糟糠之妻不能丢。”

聽到這裏,我看了眼那個叫阿飛的,胃裏莫名一陣翻江倒海,感覺和吃了一坨屎似的惡心。

也有可能跑江湖的人對女孩子的身份地位不是很在乎,就比如我現在聽到的故事,阿飛和他女朋友日子怎麽過的怎麽面對對方的,這些于我而言完全不可想象,可誰有敢說病态的愛不是一種愛的表現形式,但它不小心扭曲了,歪斜了,偏離了正确的軌道讓大多數人不恥,卻又像沼澤一樣越是掙紮就陷得越深。

“都整理好了,嫂子你坐這。”那個叫阿飛的紅着張臉指了指看上去最舒服的一個位置。

我看了眼陳浩東,他也恰好看着我,那眼神似乎看穿了我這會對剛剛那番話的鄙夷。

“走。”陳浩東捏住我衣袖的一小撮布料,拉着我往那位上坐,而他自然而然坐在了我身邊。

其餘人也都找好了自己的位,然後都盯着我看和陳浩東看。

“玩什麽?”胖頭挑起嘴角笑:“變色龍?拖拉機?還是三公?嫂子你說玩哪個。”

我身子一僵,差點以爲是耳朵出現了問題,剛胖子說的都是什麽?怎麽連聽都沒聽過?變色龍是動物吧,拖拉機是耕地的,三公又是什麽東西?

我看了眼身側靠在沙發背上的陳浩東,他嘴角挑笑,手指頭在扶手上悠悠然打着節拍,還落井下石來了那麽一句:“女賭神,選一個。”

我咬着牙瞪着他,心想他是故意讓我出醜來着,鐵定不會給我解圍了,那我隻能靠自己了不是?

深吸了口氣,我看看他們,鎮定地微笑道:“打牌主要是爲了赢錢,來什麽都行,我心急,咱就發一張牌,比大小。”

胖子正喝着茶呢,差點噴出來:“比……大小?太沒技術含量了啊?咱換換?”

“就是。比大小多沒勁,東哥你說是吧?”

在陳浩東開口說話之前,我一腳踩在他的鞋子上,用力碾壓,就想他能别在故意整我。可陳浩東卻來了脾氣,當成就把腳一抽,罵道:“你踩老子也沒用,你不會打就直說不會打,非往臉上貼什麽金?”

說實話,我整張臉都熱了,連手上的皮膚都紅了。

在熟人面前丢人倒也沒什麽,關鍵這幫子人我壓根就不熟,這會臉得丢多大。

“沒事,嫂子不會,比大小就比大小,反正都是賭錢不是?”阿飛說了句。

我忽然挺感謝阿飛的,竟然幫我圓了場。

胖頭卻趁機打趣起來:“阿飛,你家娘們就是被你這哄人的功夫給玩得服服帖帖的吧?哥給你說句大實話,哪個女人要是爲了我去賣,我他媽也一定……”胖頭提着一口氣,然後就跟被放了氣的皮球似的一下就洩了,笑笑說:“我他媽也一定不要這種貨!綠帽子都能帶天上去。阿飛,你真是好男人,哈哈。”

阿飛沒說話,抓起紙牌悶悶地說:“不扯了,我發牌,來多大的?”

“老規矩,咱來123。”

我真是蠢到家的脫口而出:“一塊兩塊三塊?”

他們都笑了。

“是一萬兩萬三萬。”陳浩東傲慢地插了句話。

我心裏咯噔一下,心想跟着陳浩東這批人看上去都混的不錯,很多老闆打牌都不一定打這麽大牌面。

這也是有利的信息,至少可以讓我判斷下現在的陳浩東到底有多少底。

我根本無心牌局,時不時問些他們覺得奇怪的問題,但他們都回答我了,陳浩東也都放任我問着這些事。

直到……

“向小陽誰殺的?”我問出了這麽一句直白的話。

抓牌的人忽然間都擡頭看着我,很茫然的眼神。

阿飛問:“向小陽誰,名字聽着熟。”

胖頭伸出兩手指頭比劃了下說:“還能誰,就那嫩模,二十二就丫的嗝屁了。慘啊!估計還沒操幾個男人呢就這麽走了,早知道我花點錢讓她陪我幾天。說不準哥還能成十八線女明星生命中最後一個男人。”

“哦,那個啊。消息不是說疑似自殺嗎?怎麽?有内情啊。”

我忽然慌張了起來。

他們的話是真的還是假,怎麽聽起來好像對這件事也不是很知情的樣子,說的話很自然随意。

恰在這時,坐我身邊的陳浩東把嘴唇湊到我耳邊,很輕地說了句:“不是每個跟着我的人都能知道這種大事,懂嗎?别白費心機!”

我一眼橫向他,撞進他失落的眼神中。

這些事到底是不是陳浩東幹的呢?胖子能管賭場,絕對是陳浩東很信任的人,一般太小的混混也應該進不了陳浩東的家。可他又在我開始颠覆心裏想法的時候青口白牙地說這些話。

人心,到底有多難懂?

我空手套白狼,運氣挺好的,沒摸出一毛錢,當然我也沒帶多少現金,卻赢了一大摞。起初我還真以爲是自己手氣好,後來臨近飯點,陳浩東讓胖子去大酒店買點好吃的今天沒事就不用回來了,胖子才掏出倆口袋說:“東哥,老千都出累死了,這不爲了圖嫂子高興嗎?這會錢都在嫂子兜裏,我拿手指頭買菜去?”

我這才恍然大悟。

他們是故意輸給我的。

陳浩東站起身,從我面前拿走幾塊‘紅磚頭’丢給胖子:“帶他們去吃頓好的。胖子你來錢快,可也得節制點花,等窮的時候有你好受的。”

“快活錢來快活花,我沒個媳婦什麽的,不吃不喝不嫖,活着幹什麽?”胖子把錢往手裏掂了掂:“東哥,咱走了啊,有事電話。”

沒多久屋裏就徹底安生,隻剩下我和陳浩東倆人。

他去倒了杯茶捧在手裏,身子靠在我視線正對面的那台電視機上,慢慢地說:“扶三歲,現在人都走光了,和我聊聊天行嗎?”

“好啊,那就聊聊你是怎麽想到殺人的?還在我養殖場門口動手,安什麽心?”我盯着他微笑,即便我根本就笑不出來。

陳浩東看我一眼,喝口茶,很短暫也很輕蔑地笑了聲,卻沒有回答我。

忽然間安靜極了。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眼神明明相連,卻好似隔着千山萬水,根本沒有跨越的可能性。

這種安靜到讓人害怕的感覺卻也是最安全的,因爲從來我們一出口就會吵起來,然後不停地,無休止地傷害着對方。好像這樣的相處方式才是我和陳浩東之前熟悉的常态。

茶水縮進陳浩東嘴巴裏,一陣一陣的響,很快他手裏的茶杯就隻剩茶葉,他挺直身子往廚房裏頭走,出來的時候杯子已經不在手上。

陳浩東坐在我身邊,手一伸輕輕抓起我的,認真地問我:“你這會這麽老實,是等着警察找上門說我拐賣良家婦女什麽的,然後把我逮走對嗎?”

我深驚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陳浩東。

他特别心寒地笑笑:“别這麽看着我,你家老九又不是吃素的,我來了北京,北京可是他地盤,稍微動點腦子動點錢,不知道我住哪那是放屁!你不但來了這,還有心思打牌,牌打完了老實待着,要沒有原因可能嗎?”

我說不出話來。

實在是因爲陳浩東的語氣特别低微,他就坐在我身邊,挨得很近,可我們就和坐上旋轉木馬的人一樣。區别是我和沈寰九好像坐在一匹馬上,陳浩東則是坐上了我身後那一匹,不管多少時間,轉多少圈,中間的距離都不會改變,他追不上來,又無法在遊戲停止前停下。

我心虛了,心虛來源于看見他眼中悲哀的一瞬間。

猛然就把手抽回,内心猶如被鞭打似的。

“你不說話,看來老子猜對了。”陳浩東嘴裏切了一聲:“你算盤是打得還不錯,可你别忘了,人失蹤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不會立案,就是立案了,咱倆好歹結過婚。管天管地管不了老情人見面的芝麻綠豆事兒。我能混到今天都他媽是拿命拼出來的,鬼都不知道我到底經曆了什麽,早就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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