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人在塵中不是塵


我顧不得心裏這會惡心自己,伸手就要去奪,陳浩東用力把我的手機往外丢,那種暴怒的力量令我一個激靈,咔咔拉拉的聲音,我猛地爬起來,手機竟然斷成了四塊,陳浩東剛剛的力道有多重可想而知。

回神時,陳浩東已經站起來,他輕輕拍打衣服上的灰塵,語氣頗淡地說:“扶三歲,你不仁我不義,你說得對,就我和你的關系這輩子都怕是好不了了,幹脆就更壞!”

他向我走來,我悄然往後退,錄音是我的第一手準備,現在錄音被毀了,我自然還有第二手準備,要是陳浩東真弄走了我,姚叔一定會報警,從我的失蹤案入手,我不信他做的事還能真的天衣無縫。

約他見面的那一刻開始,我把這些前前後後都想清楚了。

“陳浩東,你想幹嘛?”我的雙腳依然跟随着他往前的腳步一直退。

“把你栓我身邊。”他死死盯着我,很沉然地說。

聽見這句話我心裏一陣發酸,我自覺已經太久沒給過他一張好臉色,說出口的話也是哪次都不留情。要是沈寰九被以嫌疑人的身份被帶走,或許我還會欺騙自己說,陳浩東不是喜歡我,隻是要膈應沈寰九,可很顯然到了這一步,我沒辦法再安慰自己讓心裏頭好受些。

而我隻要一天愛着沈寰九,就注定要把這個男孩子傷得血肉模糊。就像現在一樣,我會跟他走,完全是因爲挖好一個大坑等着他去跳。

思索間,陳浩東一把捏住我的手,拖着我往外走。爲了避免他懷疑,我還特地掙紮着,嘴裏叫罵着讓他放開我。

陳浩東并不理會,後來幹淨彎下身子把我扛在他肩膀上,順便警告了句:“扶三歲,你嫁給沈寰九可是人盡皆知,我要是你這會就把臉好好遮着,老子這麽扛着你看得人可多了,不想讓你家男人丢臉,最好***給我老實點!靠!”

我正好也喊累了,他這一警告倒是來得正好,我老實閉嘴。他穿了小路,一直把我扛到他家,那兒離沈寰九的别墅步行也就十幾分鍾的路。

陳浩東扛着我,用腳踢門。

“誰啊?”門裏有人态度并不好的問着。

陳浩東狠狠拍了下我的屁股,叫我别亂動,然後悶沉地回道:“我。”

門很快就被麻溜地打開了。

一陣滔天的煙霧熏過來。

“大哥,你剛去哪了?胖頭說你準下樓買煙了,怎麽扛回來一姑娘?嘿,真稀奇了。不對啊,臉怎麽了?怎麽挂彩了?誰敢打你,這會我們哥幾個正好都在,直接卸了他去。”

我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因爲陳浩東扛着我,所以我整個人都倒挂着。

“廢話真多。”陳浩東進了門,他的小兄弟很快把門給關上。

我垂着兩條胳膊看見客廳裏亂七八糟,七八個人圍在一張桌子上,個個手裏都拿着牌。

我擡眼看的是時候,他們都盯着我,其中有個機靈的小年輕趁這會往出過的牌堆裏換了張牌,自顧自笑起來說:“這局還沒結束呢,東哥的事少管。這是咱嫂子看不出來呢你們!”

就這樣,這些人最終消失在我眼底,我被陳浩東丢進卧室,他腳一勾輕而易舉就把門關上。

雖說外頭有人,可真正和他到了房間,說一點都不怕是不可能的。但我知道害怕沒有用,更何況我找他見面的時候就想過,他要是真敢碰我一下,我甯可咬斷自己的舌頭,所以後來心情也就漸漸平複下來了。

陳浩東站在落地鏡前面,輕輕彎着腰,手擡起摸上了我用石頭砸他的額角。

“扶三歲,你到底要在我身上落多少傷口才夠?上次你捅我肚子那一刀結了疤,現在又砸我臉上。呵,雖說我不是靠臉吃飯,不過老子對自己這張臉還挺他媽喜歡的。”陳浩東一邊說,一邊扯着落地鏡旁邊桌上的紙巾,大喇喇地擦着。

我後背貼着牆,兩隻隐隐刮着牆皮,指甲縫裏隐約有粉末嵌着。我仔細瞧着房間,眼神盯在一副畫上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竟然是我的臉,可身子卻不是我的,穿着很暴露的衣服,哦,不對,哪裏還有衣服,幾乎等于沒有,很大的胸和屁股,皮膚的顔色也是黝黑的,偏偏上面卻卡着我的腦袋,還是結婚證上的那輪廓,我簡直和被雷劈到沒什麽倆樣。

對着鏡子整額頭的陳浩東大概是從鏡子裏瞧見我眼神了,一下就出現在那副面前面,手一撕就給撕下來,揉着一團随便找了個地方塞。

這下我覺得就更雷人了。

他轉臉看我的時候臉真是紅了個通透,輕咳一聲道:“你剛看錯了。”

我沒搭話,死死盯着他,雖說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可我還是能感覺得這會看他的眼神有多兇。

“扶三歲,你結婚了,現在老子成了第三者。”陳浩東的眼神移開,咬了下嘴唇輕聲說:“這會還把你弄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幹什麽。是,沒人有義務給傷心的出局者發獎牌。但又能怎麽辦?”

我眼睛一睜,從沒想過有一天陳浩東會慢條斯理,條理清晰地說出這番明事理的話來。

打你幾個巴掌讓你明白痛,然後看懂别人的真心。但又有什麽用?一切都回不來頭了。

我沉了沉呼吸,直截了當地說:“既然不知道把我弄來幹嘛,你還扛一路,嫌自己年輕體力太好還是怎麽着?”

陳浩東靠在牆上點了根煙,沒有說話。

很久之後,陳浩東才慢了一個世紀地說:“我總覺得你還是我老婆。這家裏成天一群老爺們進進出出的,就是缺個女人。”

聽見這句話,我喉嚨裏更是有句不成形的話卡着,上下不能。當年他能把向小陽帶回家裏來睡覺,離婚後他成了單身漢,睡誰都不需要和别人交代,我不信他有多幹淨。可心裏的這些想法我都沒有說出口,一來是我們離婚了,我沒必要也不想了解他的感情生活。二來,往事一旦提起,基本就會和開了閘門的水庫一樣止都止不了。

所以我屁都沒放一個,下意識看了眼牆上那隻灰色的大鍾。

陳浩東恰時說道:“沈寰九這次沒那麽快出來,你别指望他會和神仙似的來找你。”

我也明白這事牽扯太大,不會和一般打架的案子一樣容易,警察大早上來帶人,肯定是因爲存在疑點。就算是問話,估計也得待上一天。

好死不死的是沈寰九還讓時赴明天動手宰了陳浩東,也不知道時赴會不會因爲現在的局面變化而等上一等。但時赴這時候要是再搞出命案來,說不準警察會對最近幾起事件産生新的懷疑,覺得和沈寰九沒關系,沒準就把人給放了呢?

内心的種種矛盾讓我痛苦不堪。

我不希望沈寰九犯罪,都說法網恢恢,我不信真有沈寰九說的那麽輕松。可我明白陳浩東一天不死,我和沈寰九就别想過還日子,陳浩東是那樣執拗又一根筋的人啊,他什麽苦都吃過,到了現在應該已經百毒不侵無所畏懼。

我看了眼陳浩東,聲音放柔了問:“向小陽,霍培一,你幹掉他們找的人一定不一般吧。”

陳浩東吸着煙,聽見我這話,一口煙就卡在喉嚨裏,猛烈地咳嗽起來。

我還想說話,這時候房門卻被敲響。

外頭傳來一個聲音:“東哥,有幾個兄弟有事兒說先走了,牌局撐不起來,要不你給湊倆把。”

“滾,老子在**呢,打屁!”陳浩東不太耐煩地回道。

可我突然說:“我想打牌。”

他看我一眼,眼神裏意味深長。其實陳浩東在感情裏是個傻子沒錯,但也不是一點智商都沒有,我心裏盤算什麽他八成是看出來了,要不也不可能用這種眼神盯我看。

“你想打啊?你會麽你?”他眼露桀骜,嘴角一挑,一副市井混混的樣子。

“我會比大小。别的,我好久沒打,都忘了。”我偏過頭。

哒哒的腳步聲傳來,陳浩東走向我,手掌翻過我的臉,陰沉地說道:“不會就不會,還忘了。老婆,你以前是遭人欺負的主,現在可是撒謊的一把好手,臉都不帶紅。十句話他媽還剩幾句是真的?啊?”

他的語氣特别惡魔,我也弄煩了,瞪着他問:“到底給不給打?”

“給。”陳浩東冰冷地吐出個字,然後又說:“你心裏有事兒裝着,想瞧瞧想探探。行,我讓你瞧瞧讓你探探。”

說罷,他抓緊我的手,大步往房門那走,手一扭,我很快看見客廳裏剩下的一窩子人。

煙氣熏天,吃過的可樂罐子和煙盒子,還有一次性餐盒丢得滿地都是,真白瞎了這套三室一廳還算得上寬敞的套間。

“我說吧,真是嫂子,和海報一模一樣的。”說話的是胖子,我見過好幾回了。

胖子的手一指,我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真想掐死陳浩東。

有幾個小年輕開始盯着我的胸看,繃不住笑得說:“嫂子别動怒,我這就把這些都撕下來。”

我一眼橫向陳浩東,他雙手揣在褲兜裏,滿不在乎地輕輕晃着,可他的耳根子已經紅得像臘腸。

他不緊不慢地說了句:“收拾一下,她要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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