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最迷人的最危險


陳浩東說話時,他的那幫小兄弟都已經站在他身後躍躍欲試,械鬥仿佛将一觸即發。

我站在原地沒動,在一場令人難堪的安靜中,陳浩東陰冷地笑着問我:“你不是很愛他嗎?愛到可以放棄他。現在老子把他爹都還給他了,他想兩個都要,是不是太貪心了點?啊?”

我渾身都受到一陣強而有力的麻痹感。

“你小子在叫我挑一個?”沈寰九陡然間金剛怒目,那種憤怒就像是勃發在血液裏,骨頭裏,乃至不管是脖子下的血管還是臉上的肌肉都因爲這種憤怒像是要迸發一樣。

我的心痛到不能自抑,深知這種選擇何其殘酷。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亂,我瞪着陳浩東,像用生命在瞪着他。

“說話!”陳浩東并不理會沈寰九蓄勢待發的憤怒,眼神直鎖住我,面無人色似的。

沈寰九失态地罵了句:“你小子叫說個屁,我就是兩個都要。有種今天咱好好幹一架,别那麽多廢話。”

我深吸了口氣,看看周圍的一切。

陰森的修理廠,汽油柴油混合在一起無比難聞的味道,一幫子陳浩東的狗,一個帶着不甘離去又回歸的前夫,一對久别重逢的父子,還有無法選擇的選擇,種種重疊在一起,我終于爆發了。

我快速拔出先前在沈寰九腰上摸到那玩意,手指扣到了扳機上,直指着自己的太陽穴,平靜至極地說:“要是真得選擇,不用那麽麻煩,我死了就一了百了,我愛的人就不用再爲我爲難。陳浩東,我和你的孽緣也一并結束了!挺好的。”

“三歲!”

“扶三歲!”

和我生命中有過糾纏的兩個男人同時發聲。

“都别過來,讓我把話說完。”我一聲厲喝,往後退了好幾個大步,後背貼在輛報廢的車身上。

沈寰九和陳浩東就像被定住了一樣,一個都不敢上前。我的眼睛又酸又脹痛,不合時宜地笑出來。我看了眼英俊到不像凡人的沈寰九,再看了眼眉心深鎖的陳浩東,慢慢地說:“今天我會和沈寰九一個人都不帶的過來,不是因爲我們沒有人,是沈寰九說你混歸混,但骨氣多少還是有一點。他說你不會也不可能以多欺少。不過現在看起來他還是太高估了你,你逼他還逼我,是不是今天沈寰九要是不放我姚叔就得玩完了?還是說沈寰九今天選了姚叔,我又要嘗嘗那種非人的虐待?”

陳浩東沒有說話。

我深吸口氣,牙齒咬得咯咯響:“夠了,陳浩東。我這條命你拿去,就當咱倆清,成嗎?”

“三歲,你敢!”沈寰九如同獅吼般咆哮出來:“你要是敢這麽幹,今天沒有什麽狗屁的父子重複,一會都得把命撂在這。”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手指緩慢扣着扳機。

陳浩東嘴角抖動着:“扶三歲,也許你不會信,老子今兒個壓根就沒打算動粗。我這輩子的失敗不是人生的起起伏伏,是我他媽愛上個……和我一樣犟的人。”

我愣住,手慢慢垂下來。

沈寰九和姚叔一齊跑向我,我落入一個安慰的懷抱裏,無聲無息。

“撤。”陳浩東的聲音穿耳而過。

沈寰九看向他,陳浩東指着他,陰冷而沉緩地說:“姓沈的,你他媽自由了吧,欠我的人情記得拿命來還!咱倆按照我的規矩玩起。操!”

一道道身影從修理廠的後門竄出去,沒多久,裏頭隻剩下我,沈寰九,姚叔三個人。

出去前沈寰九的手機響了,因爲這裏回聲太大,以至于我清清楚楚地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時赴的聲音:“怎麽樣?”

“沒事了。”

“場子還砸嗎?”時赴慵懶地問着。

沈寰九并沒有說話,直接挂了電話。

回去的路上氣氛詭異到了一個極限。

沈寰九隻管開車,姚叔坐在後排不敢說話,而我,更是個和啞巴似的全然失去了語言能力。

“你怎麽不說話?”我輕輕扯了下他的衣袖。

“不知道我在氣什麽?”沈寰九目視前方并沒有看我,但他的咬肌輕輕迸起,露出極度明顯的憤怒。

“我,不知道。”嘴上這麽說,但我心裏卻覺得是不是剛剛的舉動吓壞他了。

車子又往前開了百來米在一處紅綠燈前停下。

沈寰九看了眼後座閉目養神的姚叔,身子側向我,紅了眼睛說:“能帶你過去就有信心讓你全身而退,就算你沒拔槍,拔槍的就會是我。陳浩東可能隻需要再多說幾句,腦袋就可能開了花。請問,你的命能自己說了算嗎?你要出了事我以後怎麽辦?”

異常好聽的聲音,沈寰九說過的過程中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他的睫毛好看的要人命,長翹得卷起,像一尾扇子般的很輕很輕的顫着。

“我那會沒想那麽多。”我咬了下嘴唇,心口卻是極暖的。

沈寰九盯着我,陡然間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怒意全無,他擡手摸着我的腦袋,很寵溺。

恰好綠燈也亮了,他繼續開車,一路把車開到了别墅。

我在廚房裏燒了壺熱水,給姚叔和沈寰九泡了杯茶,照例說這種時候我不該打擾,乖乖上樓睡覺才是理智又正确的,可因爲太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以至于泡好茶之後我杵在沙發旁,不好意思坐下,也不想離開。

沈寰九身上的西裝已經脫去,隻穿了件幹淨的白襯衫,領口微微扣開了兩粒紐扣,整個人都向前匍着,像頭惡狼一樣有種蓄勢待發的感覺。

“三歲,坐吧,你不是外人。”沈寰九猜到了我的心,伸手一拉把我扯進懷中,一隻手很快穿插在我的腰際,輕輕摩挲着,極度溫柔。

“爸,我想知道之前的事。”沈寰九低歎出聲。

姚叔喝了口茶,好幾次想開口的樣子,都最後都沒說話,那種感覺就像是千言萬語都被堵在了喉嚨口,我也有過。

“寰九,爸這輩子非常失敗。你媽嫁給我的時候心裏就念着沈老頭,我娶了她,以爲能好好過日子。結果她還是丢下我,跟了他。有段時間我也會想,你會不會是那孫子的種。這件事壓我心裏就是塊石頭啊,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悶,我就來了中國。”

“我媽說,泰語是你的母語,很小的時候就跟家裏人去了泰國,所以中文是後來學的嗎?爲我學的?”

“可不嗎?不知道是不是緣分……”姚叔摸了把自己的絡腮胡,指向我:“這丫頭和我一個村的。說起來,那個村才是我真正的老家。挺好,冥冥中咱倆父子似乎有什麽帶子拉扯着。”

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除了禮貌微笑再無言語。姚叔說我的時候,沈寰九看着我,眉眼間很溫柔,看我的眼神都要把我弄化了。

“她……”沈寰九不由自主地低笑了聲:“鄉下人一個,我都不知道怎麽就瞧上她了。”

姚叔也笑笑:“寰九,爲什麽愛上她,你心裏清楚的很。你就是覺得她好,比誰都好,誰也都比不了。所以不知道怎麽瞧上的話也就說給别人聽聽。”

我抿了下嘴唇,更加細心觀察沈寰九的反應。他自顧自笑得動人,用迷死人的笑來默認着姚叔的話。

隻是片刻,氣氛就凝重起來。

沈寰九輕咳一聲問:“那你來我身邊,什麽時候确定我是你兒子了?”

“那還不簡單?你喝水的杯子經常放在車裏,唾液一驗就真相大白了。你這麽精明一人,怎麽開始問蠢問題了?”姚叔身子前傾,從沈寰九面前的位置取來了煙盒,自己點了根,不知道他多久沒抽煙了,反正這一口就去掉了小半根,噴灑出來的煙霧濃得吓人。

沈寰九有些不自在地搓動自己的手:“告訴我,知道我是你兒子之後爲什麽不認我。到底是哪裏來的勇氣讓你成天對自己的情敵畢恭畢敬?那時候你手上的人脈也不少,怎麽沒找個機會把他幹了?”

姚叔的臉上沒了笑意:“寰九,爸骨子裏是個老實人。心裏雖然不平,但活了那麽久很多事也都想明白了,再說那會我也不曉得說出來你會不會信的我話,能陪着你照顧你,真比什麽都來得好。正兒八經做生意那會你要我幹點威逼利誘的事,我答應下來隻是不想看你煩惱,更不能給你惹麻煩。想得多了,做事也就幹淨了。”

一番樸實無華的話讓我心裏微蕩,沈寰九從小到大就沒有被父愛真正眷顧過。可想而知這些話對于沈寰九來說有多麽震撼。

“我混蛋。”沈寰九的身子越壓越低,直到把臉埋在十足交纏着的手上。

“沒事啊,沒事。現在不好了嗎?我出來了,咱倆父子團團了,還有小扶陪着你,咱一家團圓了。”姚叔嘴上淡定得很,可一個留着絡腮胡的男人眼淚卻是大片大片的墜下來,看得我心疼不已。

“這段時間被關哪了?那小子到底怎麽把你弄出來的?他怎麽會知道你在哪?”沈寰九的臉還是沒擡起來,聲音斷斷續續,深沉得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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