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了水流竄動的聲音。
粘膩且濕滑。
沈寰九輕哼一聲:“三歲,你就是愛我的。”
他不自信到要不停反複地加重這句話的語氣,與其說是講給我聽,倒不如說他在講給自己聽。
沈寰九按住了我的手。
他的感覺果然沒錯,如此親密的話以及身體接觸,使我内心深處的刺激大于恐懼。
沈寰九強行讓我的手撫觸到他緊實的胸口。
我止不住驚呼:“好大塊的胸肌。”
或許是良久都沒有觸及過他的身體線條,如此堅實的身材讓我渾身發麻。
沈寰九的聲音吐出欣喜:“三歲,它才是你的。”
他握住我的雙手緩慢下移,落至腹肌處。
和胸肌一樣堅實緊緻的觸感,随着呼吸的浮動而讓人瘋狂。
我完全可以感受到沈寰九的氣息趨于灼熱,在酒精的促使下,他身上特别燙,顯然高出了我的體溫。
我的身體跟着浮躁異常。
他抓住我的手,我吓了一跳,完全是因爲掌心下的皮膚仿佛可以摸到柱體表面一根根交錯又淺凸的脈絡。
專屬于我的感覺越來越肆意。
我如此劇烈的反應怎麽可能逃過沈寰九的雙眼。
沈寰九更加熱衷于我開發我的身體,指尖緩緩的往裏鑽,我又脹痛又癢,渾身難耐得不行。
我啞着嗓子哀求:“沈寰九,不……”
語聲漸漸化成了一片急促的氣息。
“喜歡嗎?”沈寰九似乎在壓制自己的呼吸。
我咬住嘴唇沒有說話。
有好幾次我都想推開他,可是根本不忍心,我和他的情感眼下都處于很敏感的狀态,我的拒絕必然會惹他多想。
“還是,更喜歡它。”沈寰九陡然冒出這一句,然後我驚覺已經與他二合爲一。
之後的一切都順理成章。
他贊美我,像從前一樣。
他時不時發出聲音,讓我覺得自己對他而言仍是魅力四射的。
他還在我耳邊低聲說:“我之後,再沒碰過别的女人,每天晚上都寂寞得想死。”
沈寰九就像個欲求不滿的人一樣無限的向我索取,直到我們全都精疲力竭,我想起來開燈。
他說:“不要。”
男人的聲音發生了很顯然的變化。
他怎麽了,爲什麽喉嚨裏鑽出了異樣的聲音。
我不管不顧自己酸疼地身子,還是爬了起來,燈光一片通明之後我才看見沈寰九早已淚流滿面。
極緻感受的背後,虐待我的情緒和他的隐忍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
這次輪到我去讨好他,我翻身抱住他,緊貼他,再也不吝啬的一遍遍喊他的名字,告訴他我愛他,一直愛他。
我俯唇吻去他的淚水,将他臉上一切的濕潤都拭幹。
唇,最後落于他長而密集的睫毛上。
那裏的濕潤最爲嚴重。
這并不是他第一次爲我流淚,但卻是最誅心的一次。
在所有人眼中,沈寰九無疑是個會隐忍且外表硬朗的男人,他的眼淚爲我而流,身體爲我而守。
而現在的我,卻明明破碎了。
想到這些,我眼睛酸澀的難受,但不想讓這場令人振奮地擁有加上更多悲傷的成分,于是我繼續隐忍,忍住眼淚和一切情緒,反而将自己僞裝成一個治愈好心傷的女人,安慰着他。
我雙手捧起他英俊的臉,輕聲說:“沈寰九,你是最棒的。真的。”
他目光灼灼地凝視我,像個孩子,是真的像孩子一樣惹人心疼。
“真的嗎?”他可憐兮兮地問我。
我微笑:“當然。”
我強行把自己的心理陰影壓下,吻遍他全身,讓自己變成了主導者。
沈寰九用力遏制住我的腰,讓我的腰肢變得更靈動。
他終于笑了,且給出我主導時的評價:“太生硬了。”
我紅着臉說:“那以後我都不上來了。”
沈寰九說:“不行。”
隔天清早,我們像是新婚燕爾般甜蜜地睡了個懶覺。牆壁上的挂鍾時針已經指向了九,但我們還在床上依偎在一起。
我靠在他肩膀上說:“渾身發酸,有些不想爬起來。”
沈寰九親吻我的頭發:“其實我也很酸,運動這種事到底要持之以恒才行。”
“你是老了。”我随口一句。
沈寰九很驚訝地問:“昨晚你是不滿意嗎?你怎麽能這麽獸欲。”
我無端端被他一句話哽住了喉,揚起下巴盯着他。
沈寰九魅惑十足地笑:“說我很棒的是誰?”
我更說不出話來。
羞到想從他懷中離去。
沈寰九是個敏感的人,恰時用腿盤住了我,将我緊扣其中。
“想跑?你還能跑到哪去?”他低歎一聲。
我咬住嘴唇說:“我沒地方跑,而且我最想去的地方一直就是你身邊。”
沈寰九不說話了,呼吸聲打落下來。
過了幾分鍾,他才說:“今天我陪你,養殖場那邊你不去一天沒事嗎?”
我搖頭:“沒事。”
不多久,窗外下起了暴雨。
雨聲肆意地不行,窗戶上流淌下來的水迹大片大片的,根本看不清軌迹。
他給我做了早飯吃,十點半,我們坐在陽台上喝咖啡,聽着外頭的雨聲。
我換了身白色的上衣,沈寰九也穿着白色襯衫,這樣的畫面何其像是韓劇裏某個熱烈纏綿過的早晨,情侶對面對坐着,咖啡熱氣緩緩升騰,即便無聲也極度暖心。
我喝完一整杯的咖啡,然後想知道些他的現狀。于是我把身子探向他問:“沈叔最近消停嗎?”
沈寰九疊着腿,坐姿優雅。
他放下咖啡杯,輕擡了下眼皮說:“再嚣張的商人也抵不過最殘酷的碾壓,它來勢洶洶,勢如破竹。那老東西所有能用的人也被我清理幹淨,一隻落單的老狼,再有頭腦也無計可施。他不想消停又能怎麽樣?”
自從做生意後我更能理解競争的殘酷。
沈寰九的每一句話都說在點上,而且沈叔的事業的确在沒落中。
“狗急跳牆,你小心點好。”我不免提醒道:“還有那個霍培一,不是個草包。”
沈寰九說:“我知道,他是有點能耐。一個能在劣勢時忍氣吞聲的男人不可能會是好對付的家夥,他早晚會和我鬥。”
“所以你真準備到時候把沈家屬于你的那份全給他嗎?”我提起心問。
“沈老頭敗了之後,霍培一還會有命活嗎?明知道他會對付我,當然斬草除根。”沈寰九語聲淡淡,在說完這番話時淺啜了口咖啡,就像在說一件平凡無奇的事。
“你要宰了他?”我深深呼吸了下,迫切望着他。
沈寰九說:“不行嗎?”
我驚呆了:“你要殺人啊。”
“嗯。”沈寰九極度魅惑地勾了下嘴唇,他兇狠的眼神告訴我,他的話不是在開玩笑。
我急了,一把抓住他胳膊:“不行,真不行,你也會死的。”
沈寰九低頭看了眼我的手,擡起眼:“要是哪天我死了,一定要改嫁,然後把我忘得幹幹淨淨。”
“你瘋了嗎?”我的語氣變得很兇。
然後沈寰九笑了:“傻子,我逗你玩的。”
聽見這句話,我終于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可這時候沈寰九站起來,走到窗口,雙手支在陽台上,又沉沉地補了句:“如果有人敢再挑戰我的底線,我也許真的會走這一步。”
才剛剛沉澱的心一下又被提到了嗓子口。
沈寰九回頭看我,不以爲意地淡淡笑着。
此時的我并不知道,沈寰九的處境比我之前知道的還要糟糕,但他就像惡靈一樣頑固,單槍匹馬地與四面八方而來的威脅力做鬥争。
大概是傍晚的時候,我手機信箱中多了條短信。
兩條都是陌生的号碼,且歸屬地不同,我百無聊賴的打開短信,是異常熟悉的口吻,來源于和我糾纏了很久的那個男人。
親愛的,老子想你了,等着我回來幹你,不會太久的。
我一個緊張差點當場把手機扔出去。
偏偏沈寰九從外面進來,我快速删掉了陳浩東的那條短信。
“在看什麽?”他赤着腳向我走來。
“看騰訊新聞呢。”我說。
沈寰九沒懷疑,點了點頭說:“泰薩讓我出去一趟。”
我仿佛聽過這個名字。
“是那個泰國人嗎?他還沒被抓到?”說實話,沈寰九最近的交際圈并不是我喜歡的。那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的交流圈。
“是個機警的家夥。”沈寰九坐在了我床邊,大手撫摸着我的頭發。
“你和他到底是怎麽認識的?”上次他就肯細說。
“有次我太想你了,回了泰國,回憶一下我們在那的場景,中途認識的。”沈寰九點起一支煙。
我瞪大眼睛問:“你回過泰國,一個人回去的?”
“嗯。”他沉聲應道。
我緊盯着他,脫口而出:“那個泰國女人勾引你了嗎?”
沈寰九吸了口煙卻笑了:“太可怕了。”
“什麽?”
“我是說女人敏銳太可怕了。和你猜想的一樣,她半夜進了我的房間。”沈寰九的眉梢一挑,模樣有點得意。
我整顆心都難受了起來:“怎麽勾引你的?”
“嗯。”沈寰九皺了下眉頭,像在醞釀着語言。
“她摸我。”
我捂住他的嘴:“别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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