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一僵。
沈寰九微笑:“開玩笑的,随便取什麽都行,喜歡就留下。”
他繼續專心開車,而我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時間是很殘酷的東西,以前我特别熟悉尚寰。但去年,我隻在報紙上看見一次他的新公司總部換了地方,自己卻一次都沒去過。
現在的停車場比起以前來就要大四倍以上,至于新公司更是不想而知。
沈寰九附身過來幫我解安全帶。
我和他一同下車,坐進電梯。
電梯門在每一層都會被打開,隻是原本堵在電梯外面的人看見我和沈寰九後都沒有進來,選擇等下一班。
我清楚的看見職員們臉上的訝異,畢竟昨天關于我和沈寰九的傳言就已經沸沸揚揚。
“黃金單身漢的形象幻滅了,冤啊。”我故意深深歎息。
沈寰九勾唇一笑:“單身漢再好也沒有兩個人好。”
我跟随他到了他的辦公室,推門而入後驚奇的發現和以前那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以前他的辦公室格局相當簡單,整潔舒适,一眼望去沒有多餘的物件,隻要把窗戶打開通透的陽光就能輕易地投射進來,而現在這間色澤非常沉重,整體都是灰色調,窗簾被拉得很嚴實,雖然白熾燈打得通明,可總給人種窒息的感覺。
我深呼吸。
沈寰九從後面抱着我,習慣性的把下巴磕在我肩窩上:“小三歲,我可能要考慮重新裝修一下。”
我偏頭,輕聲說:“你的心情爲什麽要和顔色挂鈎,心情不好的時候再看灰突突的東西,不會更難受嗎?”
他低笑,很輕微。
“難受總比麻木要好。”很悅耳好聽的男聲:“我去趟倉庫,自己在這待會。”
我點頭。
他去幹什麽我是知道的,八成要去給我拿一些日常生活中基礎的保養品。
我獨自在他辦公室走了一圈又一圈,手指真實的掃過每一處地方。
他說得很對,一個人再好,也不比兩個互相愛着的人在一起好。
微笑,油然而生。
沒多久沈寰九進來,手上提着個印有他公司logo的白色袋子。
他把袋子放在沙發上,牽着我的手走到一面落地鏡前。
他站在我身後,很高。
蘊藏着深邃疤痕的手伸過來,輕觸我的皮膚,如是輕歎地說:“一個化妝品公司老闆的愛人,皮膚卻這麽粗糙。要是說我不混蛋,誰會信?”
到了很半句,語氣頗爲自嘲。
“我本來就不太管這些,和你沒關系。”我輕聲說。
沈寰九嚴肅地說:“我給你擦。”
他把我拉到沙發上,耐心幫我塗抹着最基礎的産品,嫌棄味道不好的那種唇膏早已被丢進垃圾桶,換成了他公司的最新産品。
做完這些事,沈寰九整個人都變得愉悅起來:“現在隻能擦臉。”
俊朗絕倫的臉在出現那一抹散漫的笑意後透出很顯然的**。
隻屬于男人和女人間極緻直白的訴求。
沈寰九粗粝的掌心從領口滑至我的胸口,低沉的聲音同時響起:“你在發抖。”
他不會知道,此刻我的已經緊張到咬破了嘴唇的内壁,品嘗着自己的血腥味。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陳浩東都像一張死符般封着我,是他把我從女孩變成女人,也是他讓我從一個大姑娘變成人婦。每一次當我意識到喜歡一個人就要勇敢在一起時,通常早就陷入了無休止的後悔中。
有時候我也會在夜深人靜時反複質問自己,所有做過的,經曆過的事究竟值不值得?可後來我發現愛一個人哪裏會管什麽值得與否。隻是當一切都回歸原點後,局面比我想象得更不堪,生命的走向也已更壞。
我喉嚨幹涸,隐隐壓制着自己發抖的身子,不着痕迹地抓住沈寰九的手腕往外抽。
他有些不滿還是有些憐惜我看不懂,總之眼眶子陡然變得很紅。
我生怕他心裏生出難過來,立刻沖進他懷裏緊緊抱住他。沉默無聲的擁抱有時候也極度動人心魄,就比如兩個曾經相愛現在還是相愛的人依偎在一塊,似乎讓任何情話都黯然失色。
晚飯是在一家格調高雅的西餐廳吃的,整頓飯我吃不出菜是什麽滋味,總之我和沈寰九幾乎沒有多少言語交流下吃完了整頓飯,然後他開車帶我回别墅。
十點,他還在書房沒有進卧室。
我出去倒水時路過了書房,看見書房的門開了一小條縫隙,眼睛望進裏頭,我看見坐在椅子上抽煙的沈寰九,桌上的煙缸裏已經擺滿了煙頭。
在糜爛與美麗的世界中,沈寰九這樣一個男人其實性格是怪變的,他對待感情時常常有一種别人無法理解的心态。
他又掐了一根煙,裏頭傳來低沉悅耳的聲音:“還想看多久,進來。”
哦,我被發現了。
于是隻能推門而入。
筆挺的西服在到家後就被換成了灰色的寬松睡衣,他疊着腿,拖鞋隻有半隻還挂在腳上,搖搖欲墜。
我走進時除去煙味還聞到了酒味,他喝酒了,空瓶子就放在桌角。
那隻翹起腳上挂住一點點的拖鞋啪的掉在地上,鞋面向下。
我彎腰把他的拖鞋放整齊,仰頭時,他用力扯住我的胳膊,把我往他懷裏拉。
鋒利暗沉地眼神似在向我訴說着什麽,隻是我從來就不是個太擅長猜心的人。
恰在這時,沈寰九的大手已沿着我的腿根緩緩向上,與此同時他齒縫間擠出句冰涼我的話:“我愛的人,不喜歡任何人沾手。”
我悚然一驚。
泛着酒氣的話實在太讓人恐懼,且簡短幾個字就着實威力無窮,更讓我無地自容。
我早就髒了。
不可能還是純潔,笨拙,傻氣的那個女孩子。
沈寰九的嘴唇輕顫,半眯地眼神迷離又好看。
他把嘴唇貼在我耳邊低聲說:“三歲,到了現在,我仍覺得你很幹淨。”
又是一句誅心至極的話。
他開始親吻我的臉,脖子,鎖骨,每一次都像蜻蜓點水一樣一觸就走。
我的身子又不争氣地輕顫起來,尤其是他解我睡衣那串排扣的時候。
解開第一顆的時候我就想站起來,但沈寰九的一條手臂就跟銅牆鐵壁一樣緊扣着我。
他隐藏憤怒和我想隐藏顫抖一樣最後都被彼此輕易察覺。
“怎麽,你不想和我做?”沈寰九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他的一句話,無端端讓我全身的血液都似乎要凝固起來。
“我害怕。”我輕聲回應了句實打實的心裏話。
“我說過,今晚我必須進來。”沈寰九把臉揍進,與其說隻是生理上的占有,倒不如說形同一種逼迫。
他仿佛必須用這個來驗證我确實真切地回到他身邊了,這是一種不太自信且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啊!”我驚叫出來。
是因爲沈寰九突然間把我抱着,他低頭看我,沒有說話。
走出書房,他輕輕用腳尖勾開了卧室的門,燈被全部關掉,整個卧室一片漆黑。
經曆了那麽多,或許黑色不管是對我還是對沈寰九來說都是最好的保護色,它可以讓我們在處理這種事的時候放松一些。
同時黑色又是讓我産生恐慌的顔色,當一切歸于黑暗後,總會想我想起不該想起的畫面。
男人的唇這時候緊貼着我的耳垂:“三歲,我和他不同。”
他又準确無誤地戳進我内心了。
我緊緊抓住沈寰九的肩膀,喘着粗氣說:“能改天嗎?”
沒錯,眼看要上戰場卻臨陣脫逃是很不道德的行爲,就跟我剛剛說出口的話一樣。
“不改。”很強硬的态度,沈寰九緊跟着又說:“三歲,我要讓你體驗最極緻的體驗”
“沈,沈寰九。”我不敢相信,經曆過那些無法啓齒的事後,當沈寰九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緊張之餘竟然是有感覺的。
淡淡的酒氣噴在我身上,他專心緻志地吻住我,堵住所有我類似于想退卻的話。
他的舌尖抵到我咬傷的地方停頓了下來,他如是療傷一般在我咬破的内壁出輕輕迂回了兩下,弄得我非常癢,對,是極其癢。
我身體不斷開始浮躁,一陣一陣的發麻。
沈寰九掀開我的睡衣,開始噬咬我的紅潤挺立,我微痛,但又有别樣的精神刺激。
我的雙手緊捏着他的胳膊,指尖都要沁入他緊實的皮膚中。而他,根本不管不顧。
“沈,沈寰九。”我的聲音全數被他的動作擊碎掉,像是空氣一樣低微流轉。
他鼻腔中震蕩出聲音:“說你愛我。”
我不過沉默了頂多兩秒,立刻就受到了懲罰。
胸前的一抹粉紅被牙齒輕輕磨粝,微痛的感覺愈發明顯。
“我,我愛你。”我大腦根本來不及回旋,在他的命令下斷斷續續說出那句話。
沈寰九沉默着。
我感覺到有異物滑入。
我知道那是什麽。
從一到二疊加着。
我緊繃着身軀喘氣:“沈寰九,我們改天吧,求你了。”
渾身的細胞都要膨脹開來。
我是真的有陰影。
沈寰九置若罔聞。
粗粝的大手輕而易舉捏緊住我的兩隻手,往上一翻,固定在我頭頂。
“你很快會重新喜歡。”他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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