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最迷人的最危險


霍培一說話這句話立刻直起身子看向我,他的眼神是極富殺傷力,不是那種惡徒般顯而易見的兇狠,更多的時候是沒有情緒,可就是對上這麽一雙眼睛我常常都不寒而栗。

“你和陳浩東也認識?”我佯裝自己就是個傻透的人,溫和沖他笑笑。

霍培一盯着我:“不認識。”

然後我看見他的嘴角有了一絲浮笑,稍縱即逝。

他自顧自坐在我先前坐的那把椅子上,坐姿工整,衣着工整,連頭發也被慕斯打理得光潔,沒有半點多餘的小碎發翹着。

“你到底什麽人?”陳浩東打量霍培一好一會,終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出來。

我無奈地合了下眼皮,最擔心什麽就來什麽,陳浩東那個草包果然抵擋不了這句話的威力。

霍培一回頭看我,然後才對陳浩東說:“我和她是生意夥伴。”

我頭皮都陡然發麻。

屋内專消毒水的氣味也好似變得腐朽。

“你和扶三歲認識?”陳浩東皺着眉頭,面對霍培一的氣場,他依舊不卑不亢,留着骨子裏的傲慢:“你他媽沒想追她吧?”

我真想朝陳浩東翻個白眼,他關心的重點竟然是這個。

“我有太太,和扶總隻是非常好的生意夥伴。”霍培一說。

陳浩東一眼挑向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的牙齒隐隐咬住舌頭,恨得要命。爲什麽命運對我總是這麽殘忍,非要把我牽扯進罪惡的漩渦裏,逼我當個劊子手。

我如果說是,陳浩東保不準就會成了霍培一的人。一個被沈家人逼出北京的小夥子再回到那塊土地上,等同于鳳凰涅槃。我要是說不是,霍培一說不定會對我起疑心。

“還沒說怎麽會突然來河北呢。”我走到病床邊坐下,沖椅子上的男人笑,單純隻是不想從我的嘴巴裏給陳浩東一個答案。

霍陪一說:“前兩天去養殖場,聽個叔叔說你來河北看他兒子,你一個小姑娘人生地不熟,我過來看看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原來是陳叔說的。

當時那種情況我找不到人來河北,其他員工都有家庭,工作以外的事他們不會願意參與,再說那些人連陳浩東長什麽樣都沒見過,陳叔摔了我隻能自己過來,現在想起來真是橫豎都逃不過。

“你見我爸了?”陳浩東的語氣明顯比先前好了很多。

霍培一點頭:“我和他很聊得來,聽他說了你的經曆,我就像看見以前的自己,所以我想幫你。

“幫我?爲什麽?”陳浩東桀骜地挑動着尾音。

霍培一的手指在自個兒大腿上輕輕打了一瞬間的節奏,又陡然停下說:“我們三個人有很一緻的目标,就是讓欺負過我們的人得到應該有的懲罰。”

陳浩東嘴裏切了一聲:“一緻的目标?我都不認識你,哪門子的一緻目标?”

霍培一沒着急說話,耗了半分鍾才漠然地吐出個句:“沈家人。沈寰九。”

“扶三歲,你真和他分了?我還當你開玩笑來着。姓沈的怎麽你了?連你都想着對付他,他是不是幹了特别混蛋的事,你他媽告訴我!”

穿進耳朵裏的語氣是那麽氣急敗壞,我眼角的餘光中有着陳浩東的輪廓,不用看都能想象到他這會的表情,一定漲紅着臉,兇巴巴的樣子。

他的重點總是在我身上,這樣的人萬一被霍培一拿來當槍使……我越想我就越難受。

我佯裝輕松地咧着嘴笑:“算了,有什麽好報複的,我和沈寰九也沒什麽,我和他處了一段覺得兩個人不合适就分了。這天底下分手的那麽多,還個個你死我活啊。”頓下話,我内心掙紮地一轉話鋒說:“陳浩東,你不是說沒有他我還有你嗎?幹脆咱倆也談個戀愛,看看合适不合适。合适就處,不合适就不處”

“你剛說什麽?扶三歲,說和我談戀愛?啊?”陳浩東忽然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顧不得自己肚子沒多久前還被捅了,一下子把身子傾向我,拉住了我的手。

我盯着陳浩東,愧疚得不行,要是他知道我這麽說隻是想讓霍培一放棄利用他,會不會露出慘烈的笑,然後和有一回在山上那樣憎恨地罵我是個婊子。

身側的一端是沉默的,我不敢去看霍培一這會兒的眼神是什麽味道,也不忍心看着傻愣愣的陳浩東沖我笑得那麽幹淨,一顆心幾乎要從喉嚨口就直接蹦出來。

“嗯。”我慢了很久才艱難的應道。

呵呵——

一聲冷笑不合時宜的揚起。

我很清楚聲音出自哪兒。

與其說這冷冽的笑聲是從霍培一喉嚨裏鑽出來的,倒不如說更像是鼻腔的震蕩震出來的,特冷,挺吓人。

“笑什麽?”我轉頭,用我最擅長的傻笑掩蓋一切真實情緒。

“恭喜。”霍培一的眼神從我臉上瞥過,突然對陳浩東說:“小夥子,我剛剛隻是提個建議。扶總現在的養殖場銷貨穩定,成爲富商也是早晚。男人,總不能靠女人養活,吃軟飯說出去不好聽。不過每個人追求不一樣,要是不想要我給你發達的機會,我當然也沒損失。你們聊,這裏也沒什麽需要我幫忙,先走了。”

霍培一站起來,隻是站起來的動作很慢,如同被割裂的留聲機,一個音點被拆分很久才能跳到下一個。

我在心裏暗暗叫着快走快走,可當霍培一走到門口那會陳浩東猛地叫住他:“先等等。”

我一眼剜向病榻上的傻瓜。

陳浩東沒注意我的眼神,下巴一挑傲慢地問:“你,真能帶我回北京?”

“當然。”霍培一的嘴角輕挑。

我的心被碾了個稀巴爛,沈寰九自己也說這會孤零零的和天鬥和人鬥。眼下除了我,誰也替他着想不了。要是連陳浩東也回了北京,那些個新仇舊恨再加上陳浩東想真正混出個人樣來的**,這些一股腦全向着沈寰九奔湧而去,真的很可能讓那個二十七歲隐忍壓抑的男人被玩得隻剩副骨頭。

“我一進北京說不定又得被人砍,可沒你想那麽容易。”陳浩東悶沉沉地說。

霍培一笑:“對我來說很容易。”

“我看還是算了吧。你們男人爲什麽總愛整這些事?自己把日子過好不就行了嗎?”我睜着烏溜溜的眼睛,多想自己的話能有那麽點作用。

沒想到霍培一和陳浩東異口同聲地說:“你懂什麽,就因爲我們是男人。”

我一怔。

霍培一對陰柔地看着我補了句:“沒錯。因爲我們是男人,自然界裏很多的雄性生物也一樣,要麽爲了争奪雌性配偶而鬥争,要麽爲了争奪地盤而鬥争。要麽,注定是天敵。”

我一口話塞喉嚨裏,很想反駁一句那到底是畜生,怎麽和有思想的人比?

可這會我滿腦子都是孤獨無依的沈寰九,他到底該怎麽應戰這來勢洶洶的局面?

冷汗就這麽不自覺地在手心裏直冒出來。

後來霍培一有意把我支開叫我出去給他買一瓶水,那牌子的水隻有很大的超市才可能有,陳浩東好死不死叫我給他買點生活用品,倆男人一個鼻孔出氣的樣子嘔得我要死要活。

我不知道霍培一會怎麽給陳浩東洗腦,隻能事後再問了。

從超市回來再去病房霍培一已經不在了,陳浩東一個人靠在病床上,指尖夾着一根煙,袅袅的煙霧特别嗆人。

我走過去拿掉了他的煙,把他要的東西放在隔壁的空病床上問:“霍培一他人呢?”

陳浩東死死盯着我,好半天不說話。

“問你呢,他走了嗎?還是出去了?”我輕輕戳了下他的肩膀。

陳浩東自嘲地笑了聲:“扶三歲,你什麽都不告訴我。”

我身子一僵,他怎麽這麽問,難不成知道我說跟他談戀愛隻是個下下策?

“沈寰九把你傷成這樣,你爲什麽不告訴我。”陳浩東的眼睛和星子似的,黑眼珠裏的微光淡淡的,卻很亮。

“你……什麽呀。”我磕巴下了嘴唇。

手被陳浩東給抓住,他很認真地說:“要是我知道你真被他甩了,我就是打不過也得找姓沈的算賬去。”

我的心真真切切地揪了一下,輕聲說:“我和他真是和平分手,沒你想的那樣。”

也不知道霍培一到底和他說了什麽,有沒有誇大事實,有沒有把我說得慘兮兮。

“放屁!你愛沈寰九就像我愛你一樣,好端端你能和他分手?”陳浩東摸着我的手,突然咬住我的手指:“你看看,他送你那戒指都摘了。如果情況不嚴重,老子不信你舍得摘。”

我看着他心更疼了:“陳浩東。我和他真的是和平分手,喜歡和不喜歡不就那樣嗎?可能有段時間瘋狂迷戀的人一轉身就覺得哪兒都不好了。”

他盯着我看,冷冷丢我幾聲笑:“繼續撒謊。來,看看你還能編出什麽詞來騙老子。”

“不說這個了。霍培一是走了嗎?你還沒說呢。”我猛地抽手,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去酒店住了,到時候會和我們一起回北京。”陳浩東放松地靠在床頭,把眼睛閉上了。

我急了,嗓門被拉得很高:“他的話你還真聽進去了?”

陳浩東還是閉着眼睛,沉悶地說:“不然呢?我這輩子當過大爺也做過孫子,比較起來當大爺總比當孫子舒服。”

我見他連眼的不睜,上前一步輕輕推他的肩:“霍培一就這麽找上你,你不覺得他說不準和沈老頭一樣隻是利用你?你剛不上學那會就給朋友給坑了,現在還來?”

他睜眼,慢慢地說:“我就想讓你過好日子,讓我爸過好日子。再說他要是不靠譜你能跟他合作?扶三歲,我相信你。”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心裏不信陳浩東完全不懷疑我提和他談戀愛到底是出于什麽心理,他肯定也會暗暗不安,但他好像更希望我留在他身邊,隻要留下他就會笑得和孩子一樣,王悅當初那句得不到的人會有念想,我徹底信了,而且這念想還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深,最後忘記初衷,隻爲擁有。

和霍培一陳浩東準備回北京那天,霍培一親自開車,我和陳浩東坐在後座位上,陳浩東挨我挨着很近,時不時還會和我說很多話,就好像我們真的在戀愛。

好幾次我往前看都會從後視鏡裏看見那雙我所畏懼的眼睛,一個歃血歸來的男人不卷起滿城風雨不會罷休,我多想陪在沈寰九身邊,告訴他哪怕全世界都和他對立,我也願意陪着他。

但是在他心裏我隻是累贅,所以我親口說出分手的話,整個人其實就像是被劈成兩半似的将靈魂和軀體分離。我在跌跌撞撞中學着長大,學着獨立處理周遭危險的關系,學着做個扮豬吃老虎的女人,學着強大,學着适應沒有他,其實學的恰恰都是生活罷了。

“扶三歲,發什麽愣?”陳浩東總愛打我的頭,雖然很輕。

我剜他一眼:“老一輩的人都說,頭不能打。”

“我給你揉揉。”陳浩東一掌心就又過來了,撩亂我的頭發。

“你就該躺在病床上做隻瘟雞。”我損道。

陳浩東挑着嘴角笑。

“有喜歡的人就是好。”開車的霍培一冷不丁冒出句。

陳浩東問:“你不有老婆嗎?”

“有。”霍培一說:“沒有扶總漂亮。”

我心頭咯噔一下。

陳浩東急眼了:“她是我的,你别想了。”

“知道。”

之後,霍培一再也沒說話。

我們是中午出發的,下午四點車子就開進了北京城。

霍培一把我和陳浩東送進養殖場,正好有人在拉貨,拉貨的人已經被換掉,也就是說一切都在霍培一的棋盤中。我辛辛苦苦撐起來的養殖場眼下已經握進了别人的囊中。可我卻還要繼續裝傻,等待時機。在沒有打消霍培一的疑惑之前,我在更多時候可能隻能當個啞巴,或者,當條狗。

陳叔和陳浩東見面的場景感動了我,霍培一站在我身邊,和我一樣遠遠望着兩父子抱一塊的場面。陳叔到底還是愛兒子的,就算陳浩東那時候拿了沈老頭的錢把他氣瘋了,但陳浩東走的這條彎路到底沒真的影響父子情感。

“跟我出來一下。”霍培一說完就朝院子外面走去。

我跟着他出去,他開了車門:“上車。”

“就我和你?”我很快逃開他的凝視。

“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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