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最迷人的最危險


陳浩東的眼睛是真的紅透了,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每一道從他鼻腔裏噴發出來的熱氣全都如數噴在了我臉上。

我跟着紅了眼睛,雙手一揚就不自覺地扯住他的衣領,用着赴死一樣的心情對他說:“帶我去酒店。”

陳浩東被動地被我扯着,沒有反抗,還用一種很驚愕的眼光看着我問:“什,什麽?”

我緊緊揪住他的衣領,輕輕地說:“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睡了我,讓我有你的孩子你就能飛黃騰達靠個女人發家,這是多輕松的事兒,人家的小夥子拼上一輩子可能也沒這種機會,你這麽做是沒什麽不對的。”

我從陳浩東的眼睛裏看見一瞬間的茫然和錯愕,在我拒絕他的曆史長河中,這的确還是我頭一回答應了他。

陳浩東黑色的頭發尾鋒墜在眉毛上側,被我的呼吸打得輕輕擺動。

怔愣過後,他抓着我的手一把甩開,一隻手就摸上了我的額頭:“扶三歲,你他媽發燒了?”

我避開,不依不饒地說:“陳浩東,就當是我欠你的。但你答應我,今晚得買套。我才十九歲,懷孕的事我有點害怕,給我點時間行嗎。”

陳浩東眉頭皺出個大疙瘩,看了我好一會之後,我看見他喉頭滾動了好幾次,然後才說:“你自己說的?”

“嗯。”我低着頭輕輕應了聲。

他很快就找了個便利店,他和我一起走了進去,要了一盒杜蕾斯。

售貨小姐用很奇怪地眼神看着我,大概是覺得我不檢點,年紀這麽小就和人開房。

陳浩東買這玩意的時候也紅了張臉,想來他并不是多有經驗的人,這種經曆應該不多,也可能沒有過。

他牽着我的手從便利店走出去,然後走了十來米進去一家最近的小旅館。

他用自己的身份證登記時,我站在他身後用手指比劃着國際通用的求救手勢。收銀員的眼神一驚,我趁着陳浩東還在手寫白簿子上寫身份證号又比劃了一次,她朝我點頭。

他帶我去了房間,可能是擔心我逃走連澡都沒想着洗,直接就把我丢在床上壓了上來,男人炙熱而滾燙的身體一下就和我嚴絲合縫。

“扶三歲,你快說到底怎麽了?你今天不對勁。”陳浩東突然溫柔下來的語氣讓我産生了深深地犯罪感。

我有點不太敢看他的眼睛,用力咬住唇說:“沒怎麽?”頓了頓話,我鼓足勇氣盯着他說:“那天晚上太慘烈了。”

陳浩東壞笑了一下,還裝酷地說:“你還好意思提。老子好歹是個男人,你都不知道你酒後那賤樣,心裏還琢磨着你被幹過多少回了,火都從血裏冒!操。”

我心口像是裝了隻青蛙,随時要從裏面跳出來。

“我也是有感情的。”陳浩東的嘴角微翹,露出特别淳樸的笑。

我的腦神經就像被忽然拔出一根似的,越來越多的犯罪感卷了上來,甚至有股沖動告訴他快跑。

可實在不确定那個姑娘會不會報警,要是報警了警察又需要多少時間趕到。時間掐不準陳浩東肯能會連我一塊帶走,那今晚我是真的别想要好過了。

“你在想什麽?”陳浩東親吻了下我的額頭。

我一顫。

他有些不太高興地兇道:“扶三歲,你到底是不是誠心和老子睡覺,親你一下腦瓜子都跟中毒了似的。咱們今晚還做不做了。”

我沒說話,心想着能拖一秒是一秒。

可陳浩東有些不耐煩地說:“後悔也晚了,老子去戴套。”

他從我身上下來,我的臉熱得不行,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子。

今天的陳浩東因爲穿了西裝所以系着皮帶,黑色皮帶從金屬扣裏抽出來的聲音,很輕微。

“别脫!”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推手。

這是我留給他最後的一條生路。

隻要他好好穿着衣服,一會警察來了就能帶我走,他還不至于被逮,要是他脫了我就是想圓幾句也怕是不行。

陳浩東的一手正那車皮帶一端,姿勢很滑稽。

他嘴裏嘶了一聲,指着自己褲頭說:“你玩我呢?沒看見小鋼炮都急着發彈了嗎?”

陳浩東說話粗俗我從未懷疑過。

“我緊張。”我咽了口唾沫說。

陳浩東笑了出來:“剛是誰說咱倆不是第一次了?現在緊張了,你這樣他媽很沒勁,搞得老子跟在嫖似的!”

他氣悶地掏出煙盒點了根煙,還沒抽兩口,他突然就警覺地橫向我:“不對啊。扶三歲,是不是在騙我?”

陳浩東的眼神讓人看了很心疼,我一次又一次地傷他,可哪怕他到了這種兩個人親密的時候,哪怕他在車裏那麽憤怒地說對我死了心,這會卻仍是顧及我的。

我突然抓起他的手說:“對不起。”

陳浩東吊兒郎當地笑了笑:“說要和老子睡覺,然後又對我說對不起?玩什麽呢?”

他這會的模樣看上去挺傻的。

我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麽的時候陳浩東碾碎了煙把那隻充斥着煙草味的大手按在了我手背上,再與我十指緊扣。

我的手一陣微熱。

悄悄咽口唾沫,我輕聲說:“陳浩東,沈叔那邊能不能想個辦法給糊弄過去?我還小,怎麽當媽?”

陳浩東咬了咬牙關:“扶三歲,我聽得出來你是想勸我,誰也不想當狗。”

我看了他一會,沒有再說話。

陳浩東痞子似的将嘴角一挑,用手打我的頭,很輕:“扶三歲,當你經曆過朋友背叛,生活所逼,家庭不幸,人人瞧不起之後就會想用最快的速度成功,能用飛的絕對不他媽用走的。”

我的手在他的掌心下直冒冷汗,痛苦地垂下腦袋想告訴他我其實讓前台小姑娘報警了。

陳浩東用手指很輕微地在我嘴唇上迂回,癢癢的感覺讓我全身都軟了。

一口氣堵在喉嚨口還沒來得及出來,房門就被砰砰砰地敲響。

“開門!查房!”很嚴肅的語氣。

“好端端查什麽房?媽的。老子又不走私嗑藥。”陳浩東有時候神經特别大條,他一點也沒懷疑是我幹的,甚至不擔心我會在警察面前擺他一道,直接就走到門口不怕死地把門打開。

我跟過去,前台小姑娘立刻指着我說:“就她在這人開房的時候比劃手向我求救!”

陳浩東一眼瞥向我,那個眼神特别的寒冷,就跟真的對我死了心一樣。

他慘兮兮地笑着對我說:“扶三歲,你對我真好。”

我的心猛抽抽着,剛剛被他溫暖過的手這會全是冷汗。

“小姑娘,怎麽回事?”帶頭的警官雖然在問我話,可眼神卻深深盯着陳浩東褲腰上松開的皮帶條子。

前台地小姑娘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個騙小姑娘上床的慣犯一樣。

我想這會陳浩東的心都能怒出火來,因爲他正握着拳頭隐隐發顫。

正在我不知道怎麽回答警官才最合适的時候,陳浩東揚起拳頭用力給了我一拳,這一拳打在我顴骨上,疼的我當場就趴倒在地。

“制伏!”一聲厲喝後,陳浩東很快就被堵在門口地警察摁倒在地上。

他難得西裝革履,這會卻歪着頭貼在地上,張揚叛逆的少年被按得像豬狗,他一樣死死盯着我看,眼神是我無法直視的冰冷。

一個警官将我扶起,關切地問我怎麽樣。

我搖頭說沒事,急中生智地指着地上的陳浩東說:“他是我男朋友,可他脾氣很不好總是打我,今天他和我吵架了,我害怕才求救的。”

“就這樣?”警官對我的态度立馬不好起來,我想大概之前他覺得我很可能是一名被脅迫發生性行爲的少女,可當我說出這麽個答案後這些人難免覺得我小小年紀就和男人來開房肯定也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我看了眼地上被摁得死死的陳浩東,點頭說:“嗯,警察叔叔帶我走吧,我想回家。”

“扶三歲。你對老子總是這樣,沒有開始,永遠都在結束。**。”他是咧嘴笑着說的,自帶他獨有的溫柔,可我的心卻跟被尖銳的錐子錐了一下那麽刺痛。

陳浩東被壓上了警車,而我借了電話打給沈寰九,他一聽到我的聲音立刻就急得和什麽似的問我在哪,我說了地址後他說十五分鍾到地方。

于是我就沒讓警官送我,私底下還問了下剛剛那情況他會坐牢嗎?警官笑了笑:“家務事,隻要你不追究,待一晚上也就放了。”

我懸在心裏的一顆石頭總算是落下。

這時候警官在我耳邊又說:“姑娘,這小夥子前段時間還砍人被通緝呢,後來起訴人的家裏頭來人把案子給撤了,不管是不是誤會,叔叔總覺得這種青年少交得好。”

警車的紅藍光線漸漸消失在眼底,我一個人赤着腳矗立在夜風中,冷得瑟瑟發抖。

大概站了十分鍾,一輛很锃亮的黑色轎車停在我面前,車窗搖下,我看見一張四十歲以上的男人臉。

他從半開的車窗裏探出頭來,看了眼我光着的腳丫子,很客氣禮貌地問:“你需要幫忙嗎?”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很不再在地搓了搓腳丫子,一個在旅館門前光着腳站着的女人,的确會讓人覺得奇怪。

我很不好意思地擺擺手說:“不用,我等人,謝謝啊。”

男人往後看了眼,恭敬地喚了聲:“霍先生。”

隔了幾秒,我耳朵裏鑽進一聲特别醇厚的男音:“開車吧。”

我好奇地往車窗裏望,但卻什麽都沒看見,停在面前的車子也很快嗖得一下絕塵而去。

車子剛剛開走,沈寰九的車就嚣張跋扈地橫在我面前,我很快拉開車門上去,急忙忙地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他反扭着我的手問:“他人呢?還在旅館裏?”

車内光線非常暗,沈寰九沒注意到我顴骨腫脹的樣子。

“他已經走了。”我說。

“你們……”沈寰九的眉宇皺動了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知道他想問什麽,隻能搖頭說:“我們沒有。”

“不管有沒有,這個人不能再留。”沈寰九的語氣比魚鈎子還要鋒利。

“不能留的意思是?”我陡然有些發顫。

他淡淡朝我看了一眼,那雙深邃的眼睛仿佛在告訴我答案。

我吓壞了,急吼吼地問:“把他幹掉?”

沈寰九把頭扭開,兩隻手全放在了方向盤上,緊緊捏住它說:“叫那小子死有什麽解恨的?我要讓他生不如死,再踏不進北京半步。”

陳浩東這個名字對我和沈寰九來說,越發成爲一個禁忌,他甚至沒有再多問今晚上的細節,但我明白他隻是不舍得問。

回到别墅後光線通明,我臉上的青紫才被沈寰九真正納入眼底。

他盯了我一會,溢出個麻木不仁地笑:“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

我無法佯裝不知道這會沈寰九在想些什麽,他一定在埋怨自己總讓我受到傷害,可我也同樣在埋怨自己總拖他後腿。

我沖進他懷裏抱住他的腰,暗暗在想總有一天我可以不需要别人的保護,甚至可以保護他。

“小三歲,你還沒回答我。”沈寰九的手也很快箍住我的腰。

我的臉在他胸口蹭了幾下,然後揚起下巴說:“是我先勾引你的,就是再累我也不放手,你也不要。”

光束從沈寰九的頭頂瀉下,落于他微垂的長睫毛上,泛着迷人的色澤。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竟然沒有說話。

“好嗎?”我有些心慌,抱住他腰的兩隻手晃了晃他的身軀。

沈寰九深吸了口氣對我說:“如果跟我在一起隻會讓你遭遇更多不幸的事……”他頓下話,嚴肅地補了句:“我不會繼續。”

他眼睛裏是暗沉沉地顔色,我被他的話和眼神同時吓到,驚問道:“意思是,你可能會和我分手嗎?”

沈寰九将嘴唇抿成一條直接,沉默了很久才說:“也許。”

他的坦白刺傷了我,但這倒的确符合一個成熟男人的想法。

都說愛情分爲很多種,有相濡以沫到白頭,有相忘于江湖各自安好,也有愛和恨永遠分不清楚。而沈寰九對于愛情的理解顯然比我一個小丫頭片子要深入很多,在他的心裏一定希望愛的人能過得好。

他拿冰給我敷臉的時候,我實在沒忍住就扭住他手腕告訴他:“九叔叔,吃再多苦我都不怕,隻要能和你在一塊我就不會覺得苦。我發誓!”

沈寰九赤城地看着我,突然把冰袋往床頭櫃上一丢,猛地握住我的肩一個滾動,快得我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趴在了他身上。

質地柔軟的白色襯衣還殘留着淡淡的香水味和煙草氣。

“吻我。”很幹脆直接的訴求。

——

時間如白朐過隙,眨眼就是一個月時間,施工隊把雞舍建成後,陸陸續續的器材和飼料也都到了,因爲沈寰九的名頭,相關審批和執照也下來得特别快。

那天,第一批蛋雞苗進了雞舍一排排嶄新的籠子裏,我壓料,沈寰九站在一邊用很奇怪地眼神看着我。

我揭下口罩問:“怎麽了?”

他輕咳一聲,問了個特别蠢的問題:“雞不是吃菜和吃米嗎?吃木屑能長大?”

“木屑?”我起初沒明白他的意思,低頭一看才恍然大悟,笑得前俯後仰地說:“這是麸皮,不是木屑。”我抓起一把旁邊袋子裏的飼料又說:“除了麸皮,還有玉米粒和豆餅,對了,這些小雞三四個月後開始産蛋,飼料還需要一些添加劑和石粉,這樣産出來的蛋殼才不會變成軟皮。還有很多很多要注意的呢,我們村啊以前出過一個養雞大戶,後來因爲供貨太好就出城養了。我十歲那會總去那個場子玩耳濡目染,要不然也不會想要開養殖場,别看隻是養雞,對于不懂的人來講風險可大着呢。”

沈寰九站在一邊,像是聽天書般皺着眉頭,那模樣我覺得可愛極了。好像在沈寰九面前,這還是我頭一回底氣十足地說我懂的東西。

他兀自沉默了一小會,低低地說:“三歲,我好像不是個會生活的人。”

我沒太在意,咧着嘴沖他笑:“你是活得太精緻了,理解不了咱平頭老百姓是怎麽過的。以後啊,你給我愛情,我教你生活。”

沈寰九一手插進褲兜,矗在角落裏陪着我壓料,他靜靜的,無聲無息。

到了要裝麻袋的時候,我很自然地召喚他:“把鐵鍬拿來,我撐口袋,你把料裝裏頭去,一會我用車拉雞屋。”

因爲請的人明天才能過來,所以今天養殖場裏所有的活都隻能我們自己來幹,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那麽有幹勁了,就好像連骨頭裏面都充滿了力量似的。

“哦。”沈寰九的手從褲兜裏抽出來,匆匆出了壓料的屋,出去拿了鐵鍬再進來。

他彎腰撿起口袋把口子撐圓,其實非常像模像樣。

可我一鐵鍬鏟起往麻袋裏裝的一瞬間,飄飛的料粉一下就升騰起來。沈寰九突然松了手,下意識輕輕拍打着沾染在他白襯衣上的粉末。

我望着他,說不清什麽感覺,有些心疼,也有些無措。

沈寰九拍着拍着,忽而擡動了一下眼皮說:“重來。”

說罷,他解開價值不菲地一對袖口,順挽起了袖子。

這次他沒再放手,我一鐵鍬一鐵鍬往麻袋裏鏟,沈寰九面容嚴肅,就像是屏住了呼吸似的制止這些粉末飛入他的鼻子。

我喂完料後拉着車從雞舍回來,沈寰九坐在個小矮凳上正抽着煙,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越走越近,沈寰九看過來,很快就站起來幫我拉車。我心裏挺感動的,他曾經好歹是化妝品行業的枭楚,這會卻要陪着我幹這種活計,怎麽都有點格格不入。

他把車拉到原位後,拍了拍手走過來。

我巴巴望着他問:“是不是很不習慣?”

沈寰九筆直地站在我面前,就像泰山一樣深穩。他笑笑說:“我這會兒像個白癡。”

我捂着嘴笑得身子歪斜,這時候一輛車從大鐵門裏開進來,穩穩地停落在我們面前。

車窗搖下,沈叔那張亘古不化的嚴肅臉闆着,他透過車窗往裏面望了望,問道:“好好的總裁不幹,真要窩在這裏當一輩子農夫?寰九,以你的能力不應該就這麽過日子。”

沈寰九走近了一步,附身用手趴在車窗地邊緣說:“爸。待這……也沒什麽不好的。”

沈叔的聲音蒼老而深沉:“霍培一來北京了。”

沈寰九直起身,慢慢吐出兩個字:“不送。”

我不知道沈叔嘴裏的霍培一是什麽人,反正那天沈叔走後,沈寰九的眉頭就再沒有解開過。

因爲場子裏沒人,當天晚上我們是在養殖場住的。

這裏的居住條件特别簡陋,就連洗澡沈寰九也隻能脫了衣裳拿盆往身上澆。

水順着他身上的肌肉線條往下滴,遇見他後背那條長而猩紅的刀疤時陡然改變了流淌的軌迹。

“九叔叔。”我偷看他洗澡,很迷戀。

墨色的頭發因爲被水澆濕,一撮一撮地垂着,令他在轉頭的一瞬間烈性霸氣的不得了。

月色下隻穿了件深藍色内褲的沈寰九渾身都滲滿水珠,讓我看一眼就神魂颠倒。

我邁步想往他那走,沈寰九卻突然低低地說:“三歲,我們結束吧。”

我整個人是一下子僵住的。

完全不知道是什麽掠奪了我來之不行的安穩和幸福。

我張着嘴,很快就聽見沈寰九更殘酷地說:“你配不上我,我後悔了。”

如此的簡短和直接。

“你,你在說什麽?”我的心一抽一抽的,還是沖他笑,可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挂在嘴角的笑難看極了,比哭更難看。

沈寰九微微低垂着眼,低低地說:“身邊有個養雞的女人對我而言是種恥辱。”

他竟然用了‘恥辱’兩個這麽重的字。

我不死心,仍然覺得他隻是在和我開玩笑,咧開嘴笑得更醜:“你,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

沈寰九淡淡地說:“今晚我留下陪你,天亮後我走你留,以後養殖場就是你一個人的,幹得好幹不好就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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