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最迷人的最危險


幹裂的嘴唇觸及到他溫熱柔軟的臉頰時,我的心頓時就像被用力的擠壓,難受得連氣都喘不過來。

我的腰立刻迎來他的一條手臂。

“呃——”沈寰九的鼻腔裏發出細微的低哼聲。

我猛然直起身,隻見他長得密集的睫毛輕輕顫動着,眼睛倦怠地半睜着,沒有一點神氣。

“三歲。”他喘息着喊出我的名字。

“在這呢。”我控制不住地扁了扁嘴:“很疼嗎?”

“不疼。”沈寰九勾了下嘴唇,很輕微勉強:“我醒的時候老姚說沒看見你,那小子帶你去哪了?”

他仍舊趴在床上,隻能側着臉看我,對陳浩東的憤怒似乎也被隐藏在了他眼角的餘光裏。

我心疼得要命,渾身的毛孔都仿佛在膨脹。

這個男人在忍受縫合的疼痛時,陳浩東卻扯下了我的褲子,隻差一點那種肮髒和噩夢般的侵占就會重演一次。

想到這,再看看病榻上虛弱得臉色慘白的沈寰九,我内心的瘡疤幾乎像要潰爛那麽嚴重。

“我沒事。”我皺着眉頭說:“他已經相信他爸不是你弄走的了。你怎麽這麽傻,幹嘛在他氣頭上承認是你幹的,他那麽沖動一人,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

沈寰九沒說話,如同一種審判般的凝視着我,卻像是風雪中的泰山一樣深穩。

“你和沈叔的事我一個字沒提,你放心。”我皺着眉頭,一看見他現在的模樣就直掉眼淚。

貼在我腰上的那隻手輕輕磨蹭了幾下,可他的話卻像刀子一樣每一個字都犀利得很:“怎麽穿着男人的衣服?脖子上的淤青和臉上的手印哪裏來的?”

我的冷汗瞬間就起來了,突然間沈寰九眉宇間的狠勁哪怕是在病床上也展露無遺。

“我沒事。”我慌張地想要直起身。

誰知沈寰九用力将的腰一握,是特别強勢的力道,再然後我就看見他的背迅速流出鮮紅刺目的顔色來。

“你快放手,口子裂了。”我差點就要跳腳,要不是沈寰九的手臂禁锢着我,我急得都能蹦半米高。

“他有沒有欺負你?”他問。

心裏再清楚不過沈寰九嘴裏的欺負是什麽意思,他其實是想問陳浩東有沒有和我睡覺。

我搖頭,可一身的淤青和半張腫脹的臉讓我根本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解釋才好。

“打你了?親你了?”沈寰九虛弱的聲音真正的發了狠,那股狠勁比剛才更濃。

腦門上的汗水越來越多,我以扭曲的姿勢斜在空氣中。

陳浩東是吻了我,我該怎麽回答沈寰九?善意的謊言比真話要好聽很多,可當我面對一個愛我的,我愛的,甚至虛弱趴在病床上的男人時,就連撒謊都不太忍心。

最後的最後我隻能微不可聞地對他說:“他沒有睡我。”

“哦,親了你。”沈寰九慘兮兮地笑着,這時候不合時宜的笑聲簡直就是糟糕透頂。

“你快放手,流了好多血,後背肯定是裂了。”我的心都擰着疼。

沈寰九蠻橫地握住我的腰,指尖深深用力,就像要把我的皮膚給戳出幾個洞來才肯罷手似的。

可我不敢喊疼,我知道他這會更疼,不管是心髒還是身體!

估摸過了五六秒,沈寰九閉上眼睛松了手,長長的睫毛因爲濕潤所以一撮一撮的分開着,像個洋娃娃。

我沖出門去,看見老姚在走廊上的長椅上坐着,忙讓他去喊醫生。老姚不算個話多的人,他隻是看我一眼就點頭急匆匆地小跑起來。

醫生來之前沈寰九都閉着眼睛,也不發出聲音。醫生來之後我在一層層紗布被剪開後看見他後背那道口子,一下就捂住了嘴,用牙齒咬着手心裏的肉。

從肩膀斜下來的口子少說有二十厘米以上,密密麻麻的針眼裏還殘留着血痂,傷口最末端的地方綻開了幾針,想也知道是他剛剛用力握着我的腰才會拉扯到了傷口綻開。

醫生大概以爲他睡着了扭頭問我:“就兩三針,要給他打麻藥嗎?”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閉着眼睛的沈寰九低緩地答:“直接縫。”

我心裏咯噔一下。

醫生笑了笑:“還以爲你睡着了。行,頂多三針,那你忍忍,麻藥打多了不好。”

沈寰九沒再應聲,也沒有睜開眼睛。

我站在病床邊,身子瑟瑟發抖。眼睜睜看着醫生在一旁做準備工作,每一秒都成了煎熬。

他不跟我說話也不睜開眼睛看我,這種沉默的抗争于我而言卻是最嚴苛的懲罰。

醫生準備好之後,對他說:“要開始了,别動啊小夥子。”

沈寰九沉悶地‘嗯’了一聲。

帶着弧度的針穿過他的傷口,抽拉的時候把他的皮膚吊起來,我光着看着就覺得自己後背疼,可他躺得安然,硬是一聲也沒坑,以至于縫合很快就完成。

醫生重新給他包好紗布後笑了笑,誇贊道:“行啊,小夥子還挺爺們的。”

“謝謝醫生。”他沉沉說了句。

醫生離開,随着關門地聲音,我和沈寰九又被鎖進了同一空間裏。

我不敢靠近,搬了把椅子坐的很遠。

後來沈寰九大概也是真睡着了,一直到晚飯前他說口喝,我才倒了水坐在床邊,一勺子一勺子的喂他。

喝水的過程中沈寰九一直看着我,我的血液其實都隻差沸騰了。想要和他說很多很多話,想告訴他沒人會取代他,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他就是我的神。

“再親我一下,和你剛進病房時一樣。”這是沈寰九喝完水後說的第一句話。

我鼻子猛地一酸,笨拙地彎下腰,用一張被别人吻過不久的嘴親吻他的臉,那種愧疚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生理鹽水在一個小時之前都挂完了,一般像沈寰九的情況鹽水中會混上消炎和鎮痛的藥物,而現在沒了鹽水,沈寰九對我說後背疼,我親他就會好很多。

我一聽,本想直起的腰又附了下去,就跟小雞啄米似的一次次機械般地親吻他,啄着他的臉。

“夠了。去搬把椅子坐我身邊來。”大概是因爲真的很疼,沈寰九說話斷斷續續的,而且聲音特别的低。

我乖得像貓兒似的,立刻照做。

沈寰九就這麽歪着頭,眼睛一睜一閉,讓人嫉妒的睫毛就跟把扇子似的上下擺動。

“你想吃什麽就讓老姚去買。”沈寰九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

“你想吃什麽?你也餓了吧?”我反問。

“我想吃你。”沈寰九嘴角微翹,有些不正經。

我心裏松了口氣,這種時候還能開玩笑,估計剛剛心裏頭那份膈應已經差不多消了。

“我讓老姚看看給我們買什麽。”我站起來,人快走到門邊的時候,他說一會老姚買好飯讓他進來。

我回頭看他一眼。

他說:“我給過姓陳那小子機會,是他自己不要。”

我的心忽沉了一下,和木頭茬子似的定在門邊,望着他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我答應過陳浩東就算是回去也要說服沈寰九把他砍人這事平了,可現在看着沈寰九的樣子,聽着沈寰九的聲音,滿肚子的話卻是一句都說不出口。一旦說了,對我愛的男人似乎太殘忍了。

我小心咽了口唾沫,從病房李走出去,老姚去買飯的過程中,病房的門被人推開。

姚小宛手裏捧着一束花,看見我,她精緻好看的臉明顯僵了一下。

“阿,阿九。”姚小宛顫巍巍地叫着。

“出去。”沒有任何寒暄,沈寰九看見她就吐出兩個無情的字來。

姚小宛權當沒有聽見,還是朝着我們走來。

她把花放在床頭櫃上,一臉難過地說:“我馬上就走,剛見老姚出了醫院我才敢進來。你住院的事警察已經通知你爸爸了,他這幾天正好有點忙,今天在家裏會客,我悄悄跑出來的。”

沈寰九不說話,我也不說話。她就像個不該存在的人似的,尴尬地杵在那。

“說完了?說完請走。”沈寰九閉上眼睛,像是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我暗暗盯着這個女人,她的眼睛騙不了人,對沈寰九的關心和愛都藏着眼睛裏。

姚小宛哭了:“阿九,我那時候是被你爸強的,他吃了藥,還拍了很多我的照片,他威脅我要是不和你分手就搞垮我家。”

我震驚地一顫,這的确像是沈叔會幹的事,不久之前他也說過要我跟着他的話,所以姚小宛說的我一下就信了。

我第一時間看向病榻上的男人。

和我想象的不一樣,聽見這番話之後沈寰九還是沒睜眼,沉沉地說了句:“走吧,我有愛的人了。”

“阿九,你一定要這麽狠心?我也是受害者啊。這幾年我每天都和狗一樣活着,走路都擡不起頭,我很想你,你知道嗎?”姚小宛帶着敵意地瞥了我一眼,然後再看向他,聲音陡然提高了很多。

“你是我爸的女人,好好當我的後媽。”頓下話,沈寰九的眼睛忽然一睜,又補了句:“我一直是個心狠的男人。觸及我底線的女人,就算以前再愛,我也不會留。”

沈寰九低潤的話明明是對姚小宛說的,可每個字都像深鑿在我心口似的,令我喘不過氣。

“阿九。”她想要再上前些,但最終縮回腳。

“再不走,我給我家老頭子打電話。”沈寰九翹起嘴角,語氣挺嘲弄。

姚小宛是哭着走的,我的眼神盯着門的方向很久,突然覺得這個女孩可憐,無端卷入了一場父子鬥争中,失去了青春和愛情,到最後隻得到了滿心的傷痛和愛人的無情。

我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病榻上對我百般溫柔的沈寰九也對我這麽無情。他說,不能觸他的底線,而我和沈寰九的關系中,陳浩東顯然是他的底線。

于是當老姚把飯買回來後,我親耳聽見沈寰九說要讓警察逮捕陳浩東時,硬生生連句幫襯的話都再說不出來。

大概是一周後,當地警方找不到陳浩東,懷疑其因事在逃,于是十九歲的他成了B級通緝令的男主角。

我從這件事中明白了一個道理,東西可以亂吃,話真的不能亂說,可能會做不到的事千萬不要承諾,很有可能某一天出于善意的承諾會變成對自己的懲罰。

沈寰九出院的第十天,他坐在沙發上喝茶,我走進卧室習慣性的翻動手機,在搜索欄裏打上陳浩東的名字,看看他有沒有被抓。看了一圈後沒找到新的消息,然後我舒了口氣退出搜索頁面。

遠方已經很久沒有故人的消息,不管是老家那邊,還是王悅那,我的世界真的隻剩下了沈寰九一個人。每天都重複了一模一樣的事,平靜到發慌。而我存在的價值似乎隻剩下和沈寰九上床,迎合他各種我并不熟悉的需求。

他給我錢,買各種我需要的,不需要的東西,好幾次連我自己都覺得價格貴得要死的物品是對我陪他上床的獎勵。

沈寰九推門而入的時候我正在出神,以至于躺在床上的我,肩膀輕輕一縮。

門框下的那道身影特别高大,他穿着一身白色的歐式睡袍,系帶很松垮得綁在一側。

他握着茶杯向我走來,在床邊坐下。

“在想什麽?”沈寰九将茶杯一放,大手在我臉上磨蹭幾下。

我睜着水汪汪地眼睛凝視他:“我快悶死了。”

“哦。”他思索了一會突然說:“你喜歡做什麽?或者說,追求。”

這差不多是他第二次問我這種話了,上回我就沒答出來。

世界上有很多能幹的女性,也有很多隻喜歡安逸的女性,隻要活得幸福快樂,哪種都沒什麽不好。什麽能力幹什麽事,沈寰九曾說我不是讀書的料,也不是做生意的料,這些評價我覺得很正确,他還說過我什麽都不需要做,想要的他都能給我,可真要這樣,我永遠隻是個依附他生存的人。

我是農村長大的孩子,會幹的也都是些農活。

于是這次沈寰九問我的時候,我很嚴肅地告訴他:“我想開個養殖場。”

“什麽?”沈寰九真心的笑了,笑得特别動人。

“養殖場。”我很嚴肅地又說了一遍。一個人可以沒本事沒特長,但一定要有自知之明。

沈寰九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點什麽,他的手指在我臉頰上又磨蹭了幾下說:“好。”

特别簡單幹脆的答案,倒是讓我給震驚住了,我抓起他的手臂:“就這麽答應了?”

沈寰九皺了下眉頭:“我也待悶了,正好可以陪你幹你喜歡的事。”

這句話的感動不亞于他第一次對我說他愛我。

“你陪我幹養殖場?在開玩笑嗎?”我用力鼓了下腮幫子,把整個口腔都鼓了起來。

他用手裏用力摁在我臉頰的氣包上,我頓時像隻被放掉氣的輪胎似的發出‘噗’的一聲。

“九叔叔會陪你做任何事。”他緊緊捏住我的手,喉間滾出一串低笑聲來。

我想,他的笑是給他自己的。一個曾在化妝品業有着至高地位的大神人物,轉眼即将成爲一名農夫,這麽大的跨度任誰都會覺得屈才了。

我凝重的表情讓他産生了逗弄我的沖動,他拍拍我一側的屁股說:“栽你手裏多麽慘,其實挺讨厭活的動物,它們的糞便會讓九叔叔覺得反感。所以……”沈寰九把嘴湊到我面前,長睫毛被燈光投下陰影,他跟個讨糖的孩子似的向我索吻。

我的手慢慢攀住他的脖子很認真的吻他,但起初掌握主動權的我最後卻成了被動的一方。

“既然決定了就好好幹,你這個小白癡早晚是要長大的。”他躺進來,抱着我的腰。

自從出院後,陳浩東這個名字莫名就成了我們之間心照不宣的禁忌,誰都沒有再提過他,就好像他從來就沒出現過。

之後将近半個月的時間,我和沈寰九忙忙碌碌在置辦養殖場的事,這個世界上有錢辦起事來容易很多,他隻用了三天就在五環以外找到了合适的地方,面積少說有一萬平,不僅大,而且很适合建造雞舍。

他甩手把建造和器材貨源的事都交給了老姚,和我過了好一段閑雲野鶴般悠然的生活。

而我們的生活翻起波瀾是他接到沈叔七十大壽請柬那天。

沈叔是北京較早一批幹化工的,他名下不知道有多少家公司,他的事業已經不單單是生意這麽簡單,而是标杆性品牌一樣的存在。他的壽宴絕不是一般老頭子請親戚朋友在村裏擺上十幾二十桌宴席這麽簡單。

沈寰九身爲他的兒子顯然必須要到場,而那次商人們都集體失約的訂婚宴正好激發了沈寰九帶我去的念頭。

那天晚上是我有史以來穿着最莊重的一次,沈寰九特地帶我去了很貴的店,從選衣服到化妝弄頭發,每個細節都在北京頂尖的造型師手底下完成。

而他,隻是随便拿了身衣櫃裏的西裝,搭配白色襯衫,唯一的裝飾品大概就是一堆色澤沉重的袖口以及手腕上的精工手表。

即便如此簡單沈寰九還是帥得驚天動地,而精心打扮後的我挽住他的手臂站在長長的落地鏡面前,頭一回覺得自己配得上他,因爲鏡中的我真的就像有錢人家的女兒,身材勻稱,一身行頭都接近天價。

“小三歲,你今天很漂亮。”沈寰九沖我笑,但他的眼中卻隐匿着一絲不安。

我沖他調皮地吐吐舌頭:“有你在,我在哪都被女人嫉妒,你說有天我會不會被打死?”

“誰敢。”沈寰九深深吸了口氣:“在北京,除了我,誰敢再動你根手指頭,我都叫他死。”

我臉上的表情一下僵了,實在是因爲他的話似有所指,那個在逃的少年,大概就是第一個他迫切想要弄死的對象。他把對陳浩東的厭惡再怎麽藏起,都無法真的讓我感覺不到。

沈叔的壽宴在北京很高檔的酒店裏,我和沈寰九去的時候宴會場裏已經擠滿了人。比我想的還要誇張,我和沈寰九推開門之後,一眼望到底,沈叔的身姿都已經小到可憐,實在是會場太大了。

我們進去,很多人朝我們看。漸漸開始有人上來和沈寰九打招呼,我以爲因爲訂婚的事沈寰九會無視這些人,可他并沒有,依然像是和他們很熟絡友好似的逢場作戲一般地寒暄着。

“怎麽把她帶來了?我說得不夠清楚?”沈叔走到我們面前時,很鄙視地看着我。

“哦,就是爲了帶她來才過來參加爸的壽宴。”沈寰九含笑周旋着。

“混賬東西,随你。”沈叔大概是不想鬧不愉快,說完就轉身走了。

而我,眼神卻忽然定在了某處。

西裝筆挺的陳浩東坐在其中一張桌子上,他陰郁地看着我,帶着很壞很壞的那種笑。

一個被通緝的少年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是一種冒險般的明目張膽。那天他跟着那别人去見他爸了,這會又在這,我心裏不禁一陣唏噓。

“怎麽了?”他問。

我皺着眉頭說:“陳浩東,在那。”

沈寰九當即變了臉色,有些不耐地說:“哦,是這樣,難怪了。”

“什麽難怪?”我傻乎乎地問。

沈寰九偏頭,沉冷地對我笑:“老姚從别人那聽來件事,說沈老頭今天除了辦壽宴還要收個幹兒子。我說怎麽通緝令發出去那麽久一點動靜都沒有,那小子找了個好靠山。”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

要真是這樣,那沈寰九現在的處境分明到了很難堪的地步。

他已經不做生意了,即便有錢可在商場上一旦失去了權利和地位,所面臨的處境和之前肯定不同,甚至極有可能有天被陳浩東騎在頭上。

“怎麽辦?我害了你。”我斷斷續續地說,一抽一抽的。

沈寰九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很有氣勢地反問道:“害我?就因爲一個砍過我的臭小子成了沈老頭的一條狗?小三歲,知道什麽是狗嗎?誰給它骨頭它就朝誰吐舌頭,懂嗎?”

他向我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之後手臂隐隐用力,迎着陳浩東叛逆的目光深穩地走過去。

我們剛坐下,陳浩東的酒杯一放,冷笑地丢來個言語炸彈:“日你媽的扶三歲,你看上去日子倒是過得不錯。那天沈寰九躺醫院裏,你求着我上你的事都忘了?老子幹完你一次你還賤兮兮地說不夠,害得我上了你一晚上。早上你他媽還要,把老子弄煩了扇你一巴掌就又轉身來找你的姐夫了?這事你沒告訴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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