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最迷人的最危險


我被沈寰九的一隻大手拎到一邊,他赤着腳鎮定地朝陳浩東招手:“來。”随即他看向我說:“三歲,閃遠點。”

陳浩東的眼圈紅得吓人,嘴裏大喊了一聲‘**’提着刀子就朝沈寰九劈過來。

我吓壞了,可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勇氣讓我沖上去直接抱住陳浩東的腰,全身的力道都好像用在了手臂上。

和沈寰九比起來陳浩東的清瘦很多,這會兒的體溫也好似比正常人要高。我揚着下巴對他說:“陳浩東,你别傷他,今天要傷了他,我會更恨你。”

陳浩東憎恨地看着我,臉上的每一寸肉都像在輕輕顫動,那種恨在他眸子裏如同就要蓄勢待發。

“回來!”腦殼子後頭的沈寰九聲音也陡然發了怒。

我沒理會,實在是礙于女人的第六感覺得今天沈寰九會吃大虧。赤手肉搏我不擔心,陳浩東這會手裏這麽長一柄刀,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沒想到這麽千鈞一發的時候陳浩東突然用另外一隻手握住我的腰,然後身體猛地撞向我,隔着衣物我還是像被棒子給鑿了似的。

我一下推開他。

他那東西很滾燙,在我的記憶中就像是最深的噩夢。

陳浩東冷瞥了我一眼:“一邊等着去,他媽會輪到你。扶三歲,有你抱老子的時候,到那個時候再給我好好抱。”

這下沈寰九是真的怒了,沒等陳浩東再次向他沖過去,他就先沖向了陳浩東。

“你小子嘴巴不幹不淨,信不信我拔了你舌頭!”沈寰九的動作快到我看都沒看清,陳浩東的嘴巴就已經被他的手捏得變形,那隻握着刀子的手腕也被狠狠擒住,像是使不出勁來。

“媽的。”陳浩東揮起另外一隻手,用力砸在沈寰九的側臉。

血立刻就從沈寰九的耳朵裏流出來,這一拳絕對不輕,可沈寰九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更用力的捏陳浩東的嘴,安靜的夜晚,骨骼的聲音咯咯作響。

陳浩東的眉頭皺得很緊,他那隻沒被捏住的手也似乎使不出勁了,要是沒猜錯,這會沈寰九施加在他身上的疼痛一定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

鎮定矗立着的沈寰九有種泰山一樣的穩重感,就像沒有在使勁,特别寡淡地對他說:“想和我打不是提把西瓜刀來就能成事,你小子還得好好練幾年,練好了我們再玩。”

陳浩東的嘴繃得難看,那雙眼睛像是能噴出怒火來似的,他彎曲膝蓋,瞧着是想往沈寰九肚子上抵。下一秒沈寰九用力一甩手,直接把他甩到沙發上。

“滾。”沈寰九的齒縫中擠出字節,很快轉身朝我赤腳走來,眼底投進夢幻般的光亮,真的有種人畜不近的味道。

“**,我和你拼了,叫你狂!”陳浩東大罵一聲,速度特别快,沈寰九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刀子砍了後背。

咚的一聲悶響,沈寰九單膝跪在地上,那斜到一側的黑色劉海這會也因爲低頭的動作垂下來,遮住他的眸子。

幾步的距離,我看見正在快速被染紅的衣服。

别人不懂,可我明白沈寰九要是和陳浩東動真格的,把人當場打死也是輕輕松松。

他一次次寬恕般的點到爲止,陳浩東卻根本沒想領這個情。

陳浩東第二刀要砍下去的時候,我的魂就跟被抽走沒兩樣。

我幾乎生撲過去,想也沒想就捏住了它,這是一種出于本能般的反應,如同感覺到那天沈寰九握住刀子時是種什麽樣的心情。

手心疼,但心更疼。

陳浩東給沈寰九的那一刀是真的狠,他的後背被砍開一個大口子不說,連骨頭都能見着。而不小心劈到我手上這一刀卻顯然在關鍵時刻收回了力,雖然流血了但一點都不深。

“你是瘋狗嗎?怎麽能真砍!”我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沈寰九的臉色慘白,手撐在地上,連話都說不出來。寬闊好看的背影眼下也有些傾斜。

黃的光,黑的影,連帶屬于沈寰九的影子也一滴滴沁了血點子。

我生怕砍到了什麽要害或者大動脈,那血從口子裏流出來的速度快到和奔出來沒什麽兩樣。我縮回手,也沒看自己傷得怎麽樣,彎下腰就想去扶他。

“扶三歲,你他媽是不是有病?你這手是不要了?啊?”陳浩東立刻丢了刀,一下把我抓了過去,他那隻血糊糊的手用力捏住我四指,扯到面前去看。

我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陳浩東對我的關心我不是感覺不到,隻是他給的我關心和愛卻不是我想要的。

“你滾!”我憤怒地瞪着陳浩東。

“扶三歲,你他媽也喊老子滾,就爲了地上這個東西?”他指着有仍舊跪在地上有些不行了的沈寰九,兩隻眼睛裏頭的情緒受傷得不行。

“東西?陳浩東,他是我最愛的男人。你今天拿刀砍了他,和砍在我身上沒差别!”我的眼淚滾出來,不是因爲疼,而是因爲害怕。

這會沈寰九連站都站不起來,血流這麽快,不用多久怕是都能流幹了。

但他不喊疼,強撐着硬是偏頭看我一眼,這一眼炙熱又平靜。

我清楚沈寰九是個骨子裏挺烈性的人,這會死一般的沉默讓我明白他現在不好,特别不好,甚至是糟透了。

陳浩東的眉宇皺着,我用力扭着手腕,希望這家夥能松手放開我。

“扶三歲,我爸在哪?說了我就撒手,你要不說,你口口聲聲說喜歡的男人就得流血流死這。”陳浩東眼神極冷,聲音也不再暴躁,他用力捏住我手腕,那模樣和神情比他嘶吼的時候要吓人多了。

“你要我說什麽?不是他,真不是他!叔叔在哪我也不知道。”我吼着。

對于陳浩東來說沈寰九是最大的嫌疑人,除了沈寰九,的确好像沒有别人會平白無故弄走他爹。

這時候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名字。

“陳浩東,你欠你小叔的錢還了沒?會不會是他?”我忙不疊地說,我看見站在我面前的十九歲少年眼神閃動了一下,就像開始有些猶豫似的。

我趁機又說:“沈寰九要對付你直接就找你就行了,大費周章找你爸是幹什麽?你這會砍了他,再不把人送醫院去到時候出事你就能好了?别叔叔沒找到自己先搭進去,叔叔得怎麽活?”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斷斷續續且很輕的聲音:“三,三歲。我,愛你。”

我回頭一看,沈寰九整個後背已經全是血,就連地上也是。

我更用力的扭動手腕,陳浩東還是不放。

再然後我聽見砰的一聲悶響,是沈寰九重重趴倒在地上的聲音。

“沈寰九!”我哭喊出來,整個人和瘋了似地拼命掙紮。

陳浩東卻偏不讓我去扶,反而把我緊緊抱住,威脅道:“準你給他叫救護車,但你得跟老子走。”

“什麽?”我驚呆了,因爲這颠覆了之前他在我心裏的印象,他其實是個善良的人,他會甯可放棄沈老頭開出的條件也毅然送我回來,可這會兒他卻在趁人之危。

“你不說自己挺愛他的嗎?老子送給他那一刀重得很,地上這麽多血,你覺得他能撐多大一會?再說就你這點力氣,今天就是不給他叫救護車,也一樣能帶你走。”陳浩東的聲音和手勁全發了狠。

我側頭看了一眼,沈寰九趴在地上無聲無息的,我都擔心他會不會快要死了。

“快點!”陳浩東不耐煩地兇道:“隻許叫救護車,要敢多說不該說的話,老子現在就送他去見他媽閻王。”

他們無數次争鬥中,還是陳浩東頭一回占了上風。這一占竟然就是生死關頭。

以前覺得這别墅又大又安靜,現在我卻覺得沒有鄰居也是一件可悲的事,比如現在沒人會知道這裏出了事。

“好,好。我跟你走,你讓我打電話。”我渾身發冷,哭得直抽氣。

陳浩東這才放開我,我忙跑到沈寰九身邊蹲下,手放在半空中碰也不敢碰,摸又不敢摸,眼淚嘩嘩地掉。

我哆哆嗦嗦摸到手機打到醫院叫了救護車。

陳浩東把我從沈寰九身邊拖開,手中的手機被他随意丢在了沙發上。

我被他拖到外面,推上了一輛摩托車,他也很快騎上來,順帶把自己的頭盔丢給我。

“抱緊。”陳浩東說。

我沒有動,但車子嗖一下沖出去時,我還是反射般地摟緊他的腰。

車速非常快,我幾乎看不清刷刷從眼底閃過的建築物,起初陳浩東開這麽快的車我還有些緊張,但後來思緒完全像是被帶到了沈寰九那,我整個人,整顆心都像沒有離開那屋子。而沈寰九趴到前那句‘我愛你’也一次次沖撞在我心上,疼得我渾身都要麻痹了。

陳浩東開了很久的摩托車才終于停下,我看見了一個很小很窄的配電房,但他用鑰匙開門進去我才知道這個配電房應該是廢棄了,後來又被人改成了住所。

裏頭很簡陋,就一張床和兩三樣家具,角落裏堆積着很多紙箱,紙箱上印着光碟的字樣,應該是他擺攤前囤的貨。

“還不進來?”陳浩東冷冷地瞥我。

我不進,緊緊瞪着他。

他把爛摩托車的鑰匙往桌子上一丢,走到門口硬把我拖進去,砰一下關上門。

陳浩東嗖得一下就把上衣給脫了,露出很緊實的上半身。然後又把褲子給脫了,隻剩下一條花内褲,内褲特别緊,把男人特殊的生理構造都描繪的異常清楚。

他朝我走來,我吓得往後推,砰一下貼住門闆。

“陳浩東,你脫成這樣幹什麽?”因爲害怕,我反手貼着門,指甲都要嵌進門裏似的。

陳浩東立在我面前,冷笑一聲說:“你覺得老子想幹什麽?”

“你要是敢碰我……”話沒說完,我卻已經看不見陳浩東的臉。

充滿汗水味的衣服和褲子被他丢在我臉上。

“老子洗衣服,你以爲是幹什麽?操你啊?”陳浩東說完就把衣服從我腦袋上拿走,從床底下拿出個臉盆丢進去。

我整個人還是貼在門上,不敢靠近,結結巴巴地說:“一會救護車到了,現場一看就不對勁,肯定會報警的。”

陳浩東瞥我一眼:“所以老子才把你弄來。”

我忽然間恍然大悟,這家夥是想拿我當底牌使了,這樣一樣沈寰九就是醒了也什麽都不會說的。

恍神間,胳膊被陳浩東猛地拎過,他扭住我手腕就往床上拖。

我被他甩到床邊坐下,他随手從床頭櫃拿了隻藥箱給我擦酒精棉花,嘲弄地說着:“我這種人,受傷就和吃飯似的,現在我聰明了,平時用得着的藥都備挺齊,我他媽不賣碟子當個赤腳醫生也行,給人看個頭疼腦熱準夠用。”

我看着他,一點兒都笑不出來。要不是我,他能過得很好,也不至于一朝回到解放前。

“陳浩東,你今天真發錯瘋了。叔叔不見了和沈寰九一點關系都沒有。”我特别真誠地對他說。

陳浩東給我擦藥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擡頭看我,冷不妨冒出一句:“呵!要是老子是沈寰九多好,那你也會像緊張他一樣緊張我。”

在愛情的路上,我不知道前輩子是積了什麽德,讓兩個又帥又不錯的男人都對我好。沈寰九說過我這種弱不禁風的丫頭,就是石頭心的男人也免不了心猿意馬。陳浩東也說過類似的話,我那時候又矮又傻,成天唯唯若若的樣子讓他看了就來氣,特想保護我。

而王悅質問我憑什麽靠這副弱小的樣子就能得到别人的愛,其實我也想問自己是憑什麽。

“陳浩東,王悅也跟你喜歡我一樣喜歡你。”我咽了口唾沫:“爲了你,她的車托人去中介賣了,你知道嗎?”

“多事。”陳浩東很用力的棉花摁在我破皮的地方,疼得我一下就縮手。

他站起來,隻穿着一件短褲的他雙手插在腰上,像極了個暴露狂。

他居高臨下地盯着我:“扶三歲,你給我聽着。喜歡我的女人多了去了,我他媽是不是得個個都去跪舔一遍?”

“你!”我漲紅臉。

“我怎麽了?我就個粗人,這輩子也不會有沈寰九的素質。”說完,他彎下腰突然問我:“不過老子挺想知道姓沈的在床上有沒有素質?”

我的耳膜就像受到了強大的刺激,我揚手打在他臉上,他沒躲,啪的一聲挺響亮,他直起腰用手指撓了撓被我打的地方,冷聲說:“扶三歲,别他媽得寸進尺。打我的臉你還打上瘾了?要是換個女人這麽打我,我準把她兩手給掰了。”

我猛地偏過頭,不願意再和他說話,而且這會我更擔心的是沈寰九怎麽樣了。這裏看上去挺小的,一會等陳浩東睡着,跑掉好像不太難的樣子。

陳浩東坐在我身邊,我瞥了一眼,他用拳頭砸落地窗的時候力道肯定不輕,骨頭那地方有好幾塊玻璃碎片,他用鑷子一塊一塊夾出來,然後說:“扶三歲,現在你肯定真恨死我了是嗎?”

我沒說話。

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怎麽回答。他毀掉我的事我記得很清楚,他對我好的事我也都記着,兩種感覺就這麽交替在我心裏,讓我根本沒辦法說清對陳浩東是種怎樣的情緒。

他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又吐出來,繼續說:“我知道自己比不過他,他比我成熟,比我有錢,比我有文化。作爲男人我也得承認他是比我優秀多了,可能我要是個女的,我也喜歡被他操。”

“你陳浩東你說話的時候能不用這種詞兒嗎?”本不想再和他說話的話,還是被他的話給弄炸了。

這次是陳浩東沒說話,他盯着我看,嘴角也難看地扯了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後來,他也真的沒說什麽,把自己的傷口給處理好就開門出去接了盆水進來,像是要準備你衣服。

“等手好了再洗吧。”我說。

他繼續打着肥皂,搓着衣服:“我又不是娘們,這點痛有什麽好叽叽歪歪。你還是擔心擔心你家那位……”頓下話,他聲音轉得暴躁:“不過你放心,他死不了,後背沒有大動脈,估計是被我砍了小動脈才流那麽多血。”

聽見這句話,我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不少,急吼吼地問:“真的假的?”

“你不是比我多讀兩年書嗎?這都不知道。”陳浩東諷刺我。

我說:“我成績挺差的。”

陳浩東突然笑了:“就你這腦子估計小得和雞腦子似的,要真考上大學才是見了鬼。”

“行,我笨。我本來就笨。你腦子好怎麽連高中都沒畢業?”我隐憤地白他一眼。

陳浩東沒再接話,繼續洗着衣服,然後晾好,走到我身邊坐下說:“我不上學是因爲你,你不知道?”

我的心咚的一下,用力攥住床單。

“那時候你和沈寰九在高檔的地方吃飯,我呢?一個小服務生,除了靠自己的手掙生活費還能怎麽樣?沈寰九開好車,皮夾裏随便一張卡就夠老子奮鬥一輩子。我要是還上學能頂用嗎?高中,大學,你知道要花多少錢嗎?就算順利讀完大學出來一個月工資能上四千嗎?我得幹幾年才能買得起沈寰九那樣的車,住那樣的别墅?扶三歲你說說看,我得幹幾年?啊?”陳浩東默默點上一根煙,狹隘的房子裏很快就充滿着薄而淡的煙霧。

他指了指角落裏的紙箱子說:“對我們這種出生不好的人來說生活太難了。沈寰九輕輕松松就能得到的東西我可能得奮鬥一輩子還指不定得不到,誰叫他有個大款爹。”

我心裏抽痛,陳浩東這番訴說我内心并不服氣,别人覺得沈寰九光鮮,我也曾經那樣以爲,可自從去了泰國之後才知道沈寰九根本沒别人眼裏那麽順利和幸福。

他和陳浩東不一樣,陳浩東可以肆意的喊痛,罵社會不公,可沈寰九卻連發洩的權利都沒有,所有的委屈和憤憤不平他都隻能藏在心裏。

“叔叔到底被誰弄走了?一定是和沈寰九有過節的人。”我轉開話題說道。

陳浩東沉默了一會,搖頭:“老子不知道。”

聽上去,他還是不确定這事兒是不是沈寰九幹的。

我一把抓緊他的胳膊,着急地說:“我發誓,這事要是他幹的,我随便你怎麽樣都行。”

陳浩東沉默了一會,看向我:“扶三歲,一會我要睡着了,你别跑行嗎?”

我心虛地顫了下睫毛。

陳浩東像是捕捉到我的反應,挑起一側的嘴角說:“我知道你早想好了,一會老子睡着你後腳就要颠走。可是……”他頓下話,喉結上下一滾:“這事兒要真不是沈寰九,我砍了他,以他的性子會放過我嗎?扶三歲,我還不想蹲監獄,要是進去了,我爸不知道會被人怎麽樣。你也見過我爸,他一把年紀了,就一老頭子,勞動力不行,身體也不行。所以,你别逃走行嗎?”

我眼睛輕輕一睜,忽然意識到砍完人的他,這會卻是有點怕了。

“我……”我一時半會忽然說不出來話。

沈寰九是我最愛的男人,他這會在醫院,我恨不得現在就飛到他身邊陪着他,可陳浩東竟然用這種祈求一般的語氣求我,我忽然就心慌了。

正在猶豫的時候,他一把扯過我的手放在他手心裏說:“扶三歲,我知道你愛他,你也不會跟我好。你就在這陪我幾天,等沈寰九那事平了再說,成嗎?”

小小的屋子裏光線很暗,陳浩東看我的眼神似乎有很多很多的期許,他嘴上那麽狂,可我能感受到他這會挺害怕的。這也正常,他畢竟隻是一個和我一樣大的十九歲男生。

我糾結了很久很久,鼓足勇氣和他打了另外一份商量:“陳浩東,你讓我回去,到時候我也能讓他平了這事,我發誓。”

真的沒辦法放任沈寰九不管,才多久而已,我就想他想的要死,想守在病床邊,能讓他在醒來的時候第一個看見我。

我的手忽然被捏得很疼很疼,陳浩東的眼神從祈求轉爲冰錐一樣的冷。

他一把将我扯進他懷裏,失望地說:“扶三歲,對你好你不要。行,等我把你幹得讓你連路都走不動,我看你怎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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