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最迷人的最危險


當時的我并不知道,打從陳浩東和沈寰九爲我結仇的那天起,我的世界就必然走向天崩地裂。

沈硯被打得精疲力盡,和條蟲子似的在地上扭動,沈寰九抓起他的衣領,揚起的拳頭最後還是收了回去。

“沈硯,真惹火了我,别怪我不念兄弟情分。滾!”沈寰九一把松開沈硯,向我走來。

他身後的沈硯指着他罵道:“沈寰九,我和你哪裏還有什麽兄弟情分!要是可以,我甯願把我硯前面那字給摳了!”

他瞥了我一眼,蠻橫地揪住我的手把我扯進屋裏,大門關的重,我的肩膀反射般随着聲音就是一縮。

手腕被他一扭,沈寰九帶着沖撞的力量令我整個後背都緊緊貼在門上。

他皺着眉頭,又低又緩地問:“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在你眼裏我就是随便可以對誰發情的人,是隻母的就願意拱,對嗎?”

寥寥幾個短句,蝕骨穿心。

沈寰九這會的眼神陰森的吓人,完全不像前幾天的溫柔,他的鼻孔一張一縮,脖子上的青筋也好粗。

我吓壞了,伸起手顫巍巍地抱住他的腰說:“對,對不……”

唇突然被他強行封住,他毫不留情地在我唇上撕磨,狠狠蹂躏,像是要把我生吞了才肯罷休。

“你……”我躲,唇齒間時不時擠出殘破的音來。

我吓得臉色慘白,好不容易他不再吻我,兩道憤怒的目光再度向我掃來。

他用力扼住我的下巴,急切地喘息着:“從你進我家門的那天開始沈寰九就幹淨得像張紙。所以懇請你收起你腦袋裏奇怪的猜忌!嗎的。”

語聲落盡,他一拳砸在門闆上。

我低着頭,隻敢去看他的鞋,喘息同樣變得急切起來,能感覺他是真的很生氣。

我笨拙抱住他腰的手粘着衣料子,是他拂去了我的手,轉身往樓上走。

高大的身軀在我眼底完全消失時,我的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平複了很久,我一步一步往樓上走,走到卧室門口的時候伸手扭動了門把,陡然發現門被他上了鎖。

我敲門,他不應。我再敲,他還是不應,我如是放棄一般想往客房走,這時候門突然打開,有一雙手從身後伸過來,強勢地将我抱進卧室。

沈寰九的腳一勾,房門被輕輕關上。

我木納地杵在原地,一動都沒敢動。他的呼吸熱熱的打在我頸窩上,聲音變得溫柔起來:“我不該兇你。”

沈寰九的手臂緊鎖着我,下巴有一下沒一下在我肩頭磨蹭,跟在和我讨饒似的。

我的心一下就軟得不成形,扭頭輕聲說:“以後,我不會了。以後,不管别人怎麽诋毀你,我都不會信了。”

肩膀忽的一痛,沈寰九的牙齒隔着睡衣的衣料子輕輕磨蹭着我的皮膚,他低聲說:“相信我,我們會過得很幸福。”

“我……相信你。”

後來,我們的情緒各自平穩下來。

電視機裏播放着我喜歡的情感劇,沈寰九讓我把頭埋在他肩膀上,他無力地說:“剛看見那小子抱你,我恨不得把他當場撕成碎片去喂狗。”

我把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乖巧地說:“我對他真沒什麽,而且他人其實還不錯。”

沈寰九一下從我腦袋下面抽走那條胳膊,皺着眉頭問:“他不錯,那我呢?”

暖黃色的燈光下,他的醋意完全湧現在臉上,我頓時覺得他吃醋的樣子很可愛,畢竟這一面不是所有人都有幸能看見。

“你呀……”我把腦袋往沈寰九緊實的胸口上輕輕撞了幾下:“你也還行。”

“我隻是還行?”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提高的聲調,卻冷冰冰的。

我揚起下巴瞧他,他的臉色是真的黑。

“你是沒人可以比的,我不會拿别人和你比,誰都比不上你在我心裏的分量。”我眨巴着眼睛,對他放電。

他依舊皺着眉頭,擡手指了指電視機屏幕,一本正經地問:“金剛狼呢?也比不過我對嗎?”

我一聽,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雙腳不停地蹬着被子說:“九叔叔,你好作!”

沈寰九無視着我發瘋,好半天才憤憤吐出句:“你是我的,我不做你做誰?”

他突然朝我生撲過來,我的手推在他胸口:“明天要早起。”

“就暖暖手。”他的大手娴熟地往我上衣裏伸,然後安分地抱着我睡。

早上八點,我們都被門鈴聲吵醒。

化妝師來得早,我和沈寰九在睡眼惺忪中化妝,換衣服。

第一次穿婚紗的感覺真的很奇妙,盤起長發,畫上精緻的妝容,雪白的婚紗一直拖到我腳踝,鏡中的我從未有過的美,我的眼睛差點都不舍得從鏡子裏移開。

沈寰九站在我身後,長身半附,雙手擱置在椅背上,他盯了很久,也忍不住贊歎今天的我出奇的好看。

我有些緊張地轉過身:“我們要訂婚了,我,我好緊張。你說一會能順順利利嗎?”

沈寰九想了想,斬釘截鐵地說:“會。”

我看着沈寰九的臉,竟忽然想起扶稻,心奇異的一陣攪痛。

我是個自私的女人,不僅害她沒了生命,還奪走了她最想要的男人,百年之後去地底下見她的時候,我想她一定想要掐死我。

“在想什麽?”沈寰九的聲音鑽進我耳朵裏。

我狠狠一激靈,沖他直搖頭:“沒什麽。”

沈寰九抓起我的手,盯着婚戒說:“三歲,以後你的幸福我來給。”

我被他的情話撩得心裏熱熱的,臉頰也頓時绯紅起來。他輕輕揪了下我的耳朵:“走,老姚在外面接我們。”他擡手看了下手表:“十點了,等我們過去差不多也該開席。”

他伸出手,眼神示意我将手給他。而我也很快會意的把手掌貼在他凸起一條刀疤的掌心裏。

他牽着我走出家門,老姚爲我們開了車門。一路上,我時不時偏頭看向身側閉目養神的男人。

今天的沈寰九格外帥氣,修身的西裝把他的身材描繪地極佳,白的襯衣,黑的西服,兩種永不淘汰的顔色搭配在一起總是顯得那麽莊嚴肅靜。

中途沈寰九接到王悅的電話,她按照我早上發給她的地址過去,可酒店裏一個人也沒有,問我是不是說錯了地址。

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什麽叫一個人也沒有?

要是沒記錯,光是宴席的桌數就有百來桌。

當時我沒覺得什麽,甚至沒把這事轉達給沈寰九。直到老姚把車停下,我和沈寰九走進去時才都愣住了。

大廳中一百張圓桌都空着,除了王悅,再不見别的人。

我第一時間去看沈寰九的臉色,他眉宇輕蹙,像是也沒有料到會變成這樣。

司儀早到了,走過來問沈寰九怎麽回事,沈寰九沉默着,像在思索着什麽。

沒多久皮鞋敲打地面的聲音很有節奏地響起來。

我看去,悚然一驚。

沈叔帶着我爸和奶奶出現在這裏,爸一瘸一拐,奶奶站在沈叔的另一側,匆匆向我們走來。

看見奶奶,童年時所有的陰影都卷了上來,身子很不自覺地就往沈寰九身後縮,他一把抓緊我的手,與我十指交纏。

“爸,你搞什麽鬼?”沈寰九牙一咬,冷笑。

沈叔走到我們跟前停下腳步,一張老臉特别威嚴:“你不當老闆,以爲那幫人還會買你的面子嗎?兒子,你獲得的所有尊重都是因爲地位,你沒了地位和權利……”一條寵物狗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繞在了沈叔的腳邊,他一腳猛得把狗踢飛:“下場一定就和它一樣。”

寵物狗頓時就奄奄一息,養它的服務生匆匆跑過來将它抱起,卻不敢争論一句。

“死老頭,你這麽幹是不是太過分了?”沈寰九一把扯掉領帶甩在地上。

王悅過來拉我的手,在我耳邊輕聲問:“什麽情況啊這是,還訂婚嗎?”

我咬住嘴唇,沒有說話,一雙眼死死盯着兩個許久未見的家人,有那麽點欣喜,但更多的還是恐懼。

“三歲,跟奶奶回家。”奶奶突然冒出這麽句來,我心跳陡然加快,從小到大我不知道挨過奶奶多少頓打,在家裏的地位可能還不如後院的幾隻雞來得重要。

我爸從兜裏掏了根煙出來,悶頭吸了口說:“好閨女,聽話,别訂婚了,跟我們回家。”

我覺得事情很不對勁,奶奶是極度勢力的人,沈寰九這種條件就算是他現在不當老闆,還是個不可多得的精英男人。當初也是奶奶動小心思死活把我往沈寰九懷裏推,這會怎麽就……

“你們怎麽來?”我問。

“你後媽和弟弟都在他手裏,你要是不跟咱們回家……”我爸猛烈地抽着煙,突然就眼淚汪汪的。

我聽懂了,身子輕輕一晃。

沈叔一把年紀的人,爲什麽總不幹正事。他說服不了沈寰九,就想着從我這下手,然後再導演了這麽一場戲讓我看看,沈寰九要是和我訂婚會淪落成什麽樣子。

我一把扯掉盤在頭發上的頭紗,雙目猩紅地抓起我爸的衣領,震怒地說:“爸,你讓我太失望了,在你眼裏就隻有兒子是嗎?”

我爸不說話,夾着煙的手輕輕顫抖着,就連看我的眼睛這個節骨眼上都不敢。

奶奶也不看我,我并不覺得他們眼神的閃躲是覺得對不起我,這讓我更恨了。

“爸,你以後不是我爸,我弟弟和後媽跟我有半毛錢關系沒有?我不想做個沒良心的人,就和奶奶說的一樣,那個家好歹養大了我,可現在,我對你,對你們,一點良心都不想講。你們根本沒有把我當個人!既然這樣幹什麽還要生我?都說一個人活着,除了出生不能選,連怎麽死都能選擇。要是可以選擇,我甯可和妹妹們一樣被當場燙死也不要喊你們那麽多年的爸爸和奶奶。”我渾身發抖,眼淚掉下來,沒有賓客的宴會場,我已經不在乎這會從我眼睛裏掉出來的東西會不會弄花精緻的妝。

奶奶一個耳刮子就甩上來,用着我們那的方言粗糙地罵我是個賤貨,還威脅我要是不跟着他們回家就把我和自己姐夫勾搭在一塊的事告訴所有人,到時候弄得整個北京都人盡皆知,我的男人臉上也不光彩。

“奶奶,你怎麽能這樣?你拿了他不少錢,你都忘了?”我的指尖末梢都在發抖。

“那點錢算什麽?和我孫子比起來,什麽都不算!”***腥臭的唾沫飛濺在我臉上,那神情就像我是個撿來的孩子。

我捂着臉,憎恨地看着他們,沈寰九一個猛力把我拉到身後護住,四兩撥千斤地說:“今天哪怕沒人過來,婚,照訂!誰要敢再動她一下,我隻能讓動她的人橫着出去。”

“寰九!”沈叔的眼珠子都要蹬出來。

“爸,大門在那。怎麽來的就怎麽滾!”沈寰九指着門。

“你!”沈叔的臉漲得通紅:“就非她不行了?”

“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她心裏都記着。但凡那個家給過她一點點留戀,今天她也不至于不買你這個賬。”頓下話,沈寰九冷笑道:“爸,就扶家這樣的家庭不配有男孩傳宗接代。這件事,幹得漂亮。”

說完,他一眼橫向了杵在角落指指點點的工作人員,金剛怒目道:“這連個保安都沒有?一幫瘋狗在鬧騰不會趕人?”

很快就上來四五個保安。

沈叔皺巴巴的臉揚起一絲陰笑說:“你能風光是因爲你是我兒子。我可以疼你,也可以毀你,沈家不是隻有你一個兒子。你軟硬不吃要定了這個婊子。好!等着嘗嘗當乞丐的日子!我等你來求我的那天。”

連番的語言讓我心一波一波震蕩着。

在無畏的年紀裏我們肆意而又張狂,我和家人徹底決裂,沈寰九和沈叔的父子情也走到了真正的邊緣地帶。

他們離開後,王悅成了唯一觀禮的賓客。

即便是這樣,即便我這個新娘已經哭花了臉不再美麗,可沈寰九還是緊緊牽住我的手走完訂婚的全部程序。

一百多桌的菜肴全部上齊,每一桌都空蕩蕩的,王悅掏出紅包放在桌上,舉起酒杯祝我訂婚快樂。可是我和沈寰九的心裏,根本就快樂不起來。

他爲我衆叛親離,灑脫的丢掉了總裁的身份,失去了别人的敬仰和忌憚,淪爲和我一樣的普通人,我并不相信今天的事沒有對他産生一絲一毫地打擊。

他沉默地喝着酒,吃着菜,時不時還會給我和王悅夾菜。可正因爲這樣,我的心難過到都能滴出血來。

沈寰九那次對我說,不管我背景好不好能力強不強沈叔都不會接受我,我也想過就聽沈寰九的話,好好照顧他的吃喝拉撒,但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令我種下了一顆蠢蠢欲動的種子。

各自悲傷的關系,我們都喝了很多酒。

王悅是第一個醉的,她把水晶杯貼在臉上,含糊地說:“扶三歲,你看看你。把你家老九害成這樣,你是不是天生就是災星來的?誰遇見你誰就倒大黴啊?”

我一側的臉漸漸疼痛起來,那是一個常年幹粗活的老人使勁給我的一巴掌,奶奶打人是有技術的,剛打那會還不覺得疼,這會我嚼菜都覺得費勁。

我喝口酒,醉醺醺地指着王悅說:“可能是吧,我就是災星來的。嗝——”

王悅笑:“扶三歲,你這個鄉巴佬真是讓我……又愛又恨。我王悅從小到大不管走哪,一群跟班跟我屁股後頭屁颠屁颠,認識你沒多久,嗝——老娘就成了窮光蛋。你真是災星我告訴你!”

我甩了甩頭,迷迷糊糊地說:“嗯,我是。”

“你傻呢,我罵你災星你都不罵我。我跟你說……你脾氣太好。不,不行,會受欺負。”王悅的身子晃來晃去,用手指戳我的太陽穴。

我沒再理她,偏頭看向沈寰九,他不聲不響已經喝掉了一整瓶酒。

不知道是不是我醉醺醺的關系,沈寰九的眼睛看起來就像濃霧一樣化不開。

我扯他衣袖,他似乎才勉強回過神。

長身從椅子上竄起來,我的腰被他緊緊摟住,他對王悅說:“我老婆醉了,我先送她回去。謝謝你今天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一會我安排車送你。”

王悅趴在桌子上,擺擺手:“去吧,别管我,别管我這個髒女人。”

我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沈寰九帶着我強勢走出了宴會場,老姚已經抽了好幾根煙了,他沒有吃飯,但臉上的神色很凝重。

我坐進車裏的時候,意識已經漸漸模糊,但老姚的一句話還是讓我睜開了眼睛。

“趁沈老頭還不知道那件事之前,要不做掉他!”

沈寰九沒說話,可能是發現懷中的我有了動靜,他很快就低頭看向我:“睡吧,睡一會還要趕飛機。”

後來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行李箱已經全部收拾好,沈寰九也換下那套禮服,換個身低調的打扮。

“睡醒了?”他勾着唇,但看上去并不快樂。

我點頭,半張臉都腫痛的厲害。

“去泰國。”他淡淡地說:“先洗漱換衣服,我在樓下等你。”

沈寰九把兩個大行李箱都從房間裏拖走。

我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訂婚宴上發生的一切都漸漸回到天靈蓋中。在沈叔羞辱他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我在想過是離開沈寰九,他可能不會遭遇這麽大的變故。

王悅說我是災星,我自己也這麽認爲。可沈寰九那麽不顧一切地要和我在一起,心裏有個聲音對我說,絕對不能負了這個男人。

火速收拾好自己後,我在樓下看見坐在沙發裏頭的沈寰九,茶幾上放着玻璃杯,裏頭碧綠的茶葉根根豎起,他看我一眼:“都好了?”

“恩,好了。”我走向他,因爲覺得渴,所以拿起他的茶杯,這是第一次我喝他的杯子,所幸的是他并沒有介意。

“我們去多久呢?”我一下子就喝了半杯茶,放下杯子問。

沈寰九颔首:“如果你喜歡那裏,我們可以長住。”

“住在泰國?”我瞪大眼睛,不是說好隻是去旅行的嗎?

沈寰九的長身從沙發上竄起來,沒兩秒就赫然立在我面前,高大的身軀完全籠罩着我。

他的嗓音略顯深沉:“你在北京除了我并沒有多少朋友,你也沒有娘家。有我在的地方哪裏都能是你的家。”

他用極簡的字句告訴我,他是我往後可以依靠一輩子的男人。而我,也堅信這一點。

五個多小時的飛機,我們到了泰國。

剛下飛機就有泰國男人來接我們,他雙手合十,虔誠彎腰,對着沈寰九行見面禮。

我着實愣了三秒,看着沈寰九擡手要指接我們的男人。

沈寰九在我的手指伸起的瞬間就一把握住,他的唇湊到我耳邊:“在泰國,絕對不能拿手指着對方,特别是頭和腳,這樣會讓當地人産生很深的反感。”

“喔,我不知道這個。”我紅了張臉問:“他是誰?”

沈寰九看了他一眼,随後對我說:“我從旅行團雇了個英文較好的導遊,起初這幾天,他會帶我們遊一下這邊出名的地方,也會安排我們住宿。”

我笨拙的點頭,挽住沈寰九的胳膊又問:“那我們現在去哪?”

“去放行李。”

泰國和中國的時差隻有一小時,我們坐輪船到北大年,相比于著名的景點,北大年顯得偏僻很多,随處可見具有年代感的老屋。

下船後,我跟着沈寰九走了很長一段路,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因爲越走越深,完全不像是酒店該有的位置。

“我們還要走多久。”我忍不住問道。

沈寰九偏過頭來:“馬上。”

正值泰國的雨季,細雨絲絲入扣,來接我們的泰國男人站在後面爲我們撐傘,大概又走了五分鍾。沈寰九在一處鐵門前停下來,正在擦地的女人應該是看見了地上的黑影,突然擡起頭。

“我回來了。”

我幾乎以爲是耳朵出現問題,嘴裏幾乎能當場塞進個雞蛋。

可趴在地上的女人很快站起來,手往身上抹了抹,非常淳樸地沖沈寰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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