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深聞言輕輕的笑了笑,看了眼自己懷中的孩子,用手指逗弄着她,輕聲道:“在嶽銘的日子比想象中好,再說這段時間又有你和雲在這邊陪我一起戰鬥,而且瓷兒現在在我懷裏,沒有什麽比現在還讓我愉悅的!”
何深說這些話很溫和,神色平靜,他低聲同薄瓷說了幾句就将孩子還給我,我從何深懷裏接過來的時候,這小孩卻突然莫名的哭鬧起來。
我有些無措的看着何深,他柔柔的笑了笑伸手撫摸薄瓷的臉頰,高興道:“這孩子和我有緣,第一次抱她不哭不鬧還如此依賴我。”
“是啊。”我低頭看了眼因爲何深的碰觸就不再哭鬧的薄瓷:“畢竟是你親自給她取得名字,而且你長的這麽好看她當然喜歡啊。”
聽我這樣說,何深忍不住的笑出聲說:“她一個小孩子還懂什麽好看不好看?”
“說真的,她父親長的帥,她平常就喜歡在她父親懷裏。”
提起薄音,我低頭看了眼時間,已經離開他一個小時了,慕修遠說他們有兩個小時,那兩個小時過後呢?會發生什麽危險的事情?
何深似乎也發現我這個小動作,他伸手按住我的手腕,眸光明亮的看着我,唇瓣張了張,解釋說:“雲答應你的事就不會反悔,等會他會來接你。”“何深哥哥”
其實從始至終我都對不起他,他卻一直站在安撫我的立場。
直升機開了一個小時之後,也就是預期的兩個小時到達,何深命令人停下直升機,等降落之後他伸手,又猶豫的收了回去,見他這樣我連忙拉住他的手放在我的腦袋上,我這個動作明顯取悅了他,他說:“先下來,你在這裏等着,雲等會就過來。”
聽出他的畫外音,我連忙問:“那你呢?”
“慕修遠還在那邊等我,我要回去接應他。”
我張口,有些話不知如何開口,因爲無論我說什麽他們都有自己的決定,我阻止也是無濟于事的,而且也沒有立場阻止,但即便是這樣,我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問:“非去不可嗎?在這裏等着薄音回來我們就一起離開。”
何深笑了笑,沒有回我這個問題。
那時候夜空很明亮,穿了一身黑色戰鬥服的何深很溫和,星光落在他的眼眸裏,帶着萬千的光輝照耀着我,他脫下身上的外套搭在薄瓷的身上,随後不發一語的上了直升機離開。
我看着漸漸升高的直升機,心裏莫名的恐慌。
就好像重要的一個人從自己的心間被剜走,如若知道後來的事我一定會阻止何深,不惜一切代價的阻止何深,哪怕是用薄音的命換。
因爲他從來不欠誰,不欠薄音,更不欠我。
何深離開之後我将手機關機,和薄音在一起這麽久我也知道這手機信号會暴露自己的位置,我看了眼身邊的小男孩,這是何深留下保護和照顧我的。
在直升機上的時候我就聽何深說過,這是嶽銘培養的小特工!
是和薄顔一樣的存在。
一個小時過後,薄音還沒有過來,我忍不住問身邊的小男孩道:“你知道他們多久過來嗎?他們會遇到危險嗎?”
“上面沒說,我不知道。”
這個孩子性情也冷,話語也生硬。
我沉默不再問他話,而是用薄音給我的披風緊緊的裹着自己的身子,而薄瓷的身上是何深留給她的溫度。
我和我的女兒,都不冷。
時間漸漸地過去,外面有些動靜,我連忙屏住呼吸不敢喘大氣,而這個小男孩擋在我身前,用自己的性命保護着我。
外面響起槍聲,小男孩的槍支被卸下,我看着忽而出現的男人着實松了口氣。
薄音他如期而歸!
“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我看了眼他的身後,又問:“何深呢?”
“他還在後面。”薄音從我手中抱過孩子,然後拉着我的手說:“我們先離開。”
“不等他們嗎?”我問。
“嗯,我們先離開,他們自己有辦法。”
薄音帶着我上車,我看了眼後面空蕩蕩的夜色,說:“他們會安全出來對嗎?”
“嗯。”
“他們會跟上我們的對嗎?”
“嗯。”
薄音給了保證,我笑笑的跟在他身後坐在他身邊,車子出發一直往安全的地方去。
到了墨西哥一座城市的時候我發現薄音臉色異常的蒼白起來,我摸了摸他的身體,才發現他腰間的位置已經受傷。
他卻一直不吭聲。
薄音皺着眉頭抱着孩子,我見他這樣責怪道:“薄大叔你受傷了怎麽沒告訴我?你還要不要命?還要不要我和孩子?”
我用自己的外套撕了一塊布下來替他包紮,薄音卻無所謂的說:“小傷。”
他頓了頓,笑道:“即使不要我自己,也要你和瓷兒,你們是我的全部。”
越來越會說好聽的話了。
我瞪着他,替他止血,而半個小時後有一個外國的醫生上車替薄音包紮。
醫生用英語說:“别亂動,還有我隻是簡單的包紮,你現在要去醫院才行,你的傷口很大,需要針線縫補。”
“那現在能去醫院嗎?”
這話我問的是薄音,因爲我和他現在被嶽銘的人追着,其實一點都不安全。
剛在路上他都處理了一批追随的人。
“回國。”薄音說:“專機等着的,現在馬上回國,回國我馬上接受治療,你别擔心。”
薄音他現在做決定的時候還照顧我的心情,我點點頭同意他的決定。
因爲他的任何決定在當時來說是最好的。
回國的途中,薄音昏睡了幾個小時,再次醒來的時候臉色特别的差勁。
我将孩子交給随行的男孩,一直照顧他。
他伸手搭在我手上,搖搖頭說:“沒事。”
沒事?他永遠都說的那麽輕巧,他現在都快高燒了,還沒事嗎?
我擔心的不行,他還一副無所謂的态度,我翻了個白眼郁悶道:“不許笑。”
“我沒笑。”他輕聲反駁。
“不許無所謂的态度。”
“這并不是笑。”
我道:“不許反駁!”
薄音憋嘴沉默,我問了一些醫生他目前的狀況,聽說還尚好的時候我才松口氣。
他不在意自己,但是我不能不在意他。
不知道現在何深和慕修遠怎麽樣。
我問薄音他也是神色平淡道:“會沒事的。”
他見我着急,握緊我的手說:“慕修遠是個狡猾的人,他們不會有什麽事的。”
他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回國的時候正好是晚上,直升機直接停在了軍醫院的樓頂,而薄音是被人擡下去的。
他之前就昏迷了,隻是我不能着急。
我抱着孩子走在前面,似想起什麽一般,停住腳步說了一個地址給身邊的男孩道:“這是薄顔的住址,你可以去那邊等何深。”
“嗯,好。”
我連忙跟上薄音,在手術室外面等待的時候,太爺也從老宅趕了過來。
他看見我沒有驚訝,見我望着他,他點點頭說:“小時光,是太爺以前對不起你。”
說實話,太爺沒錯,隻是我心裏有結而已,我搖搖頭說:“太爺,你沒有錯。”
是我不懂事和他較真而已。
“雲辭他……”
“薄音沒事,隻是受了點傷。”
“孩子……”
“是你的孫女,薄瓷。”
我将孩子遞給他,太爺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裏,我見他真的喜愛就收回視線看着手術室,不知爲何,我沒有太過擔心他。
因爲我知道,他會好起來的。
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會好起來的。
他說過,他會要我和瓷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薄音從手術室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明的時候。
而太爺特别放心他,竟抱着孩子離開了。
我後來将這事告訴醒來後的薄音,他不以爲然道:“比起我,他更在意曾孫女。”
馮醫生說薄音沒事,但這段時間都不能進行大動作,馮醫生說:“這薄家小子,這身體……啧啧,自己都快要作踐死了。”
薄音這一年經常受傷,身上全都是傷痕,一個沒退過去,另一處又受傷。
見他疼其實我心底也不忍心。
但每次他都會弄得自己一身傷。
我用白色的毛巾擦拭他的臉頰,剛擦到他眼睛的時候他就睜開眼,有一絲迷茫的望着我,随即道:“老婆,是你。”
當然是我,不是我又是誰?
我沒好笑的笑了笑,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說:“雲辭哥哥,你睡了兩天了。”
“都兩天了嗎?”
兩天的時間都足以任何事塵埃落定。
我點頭,他到處望了望問:“孩子呢?”
“剛從我身邊離開,阿姨帶回老宅了。”我不好意思說着:“我不知道你現在會醒。”
如果知道他醒來,我不會讓孩子離開。
畢竟我知道他醒來最想看的就是薄瓷。
“讓司機帶過來,我想我女兒了。”
“那你還想誰?”我闆着臉問。
“還有我家小時光。”
我喜歡這樣的薄音,越來越會說話,也越來越會逗人開心,我笑了笑起身給薄家打電話讓他們把孩子先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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