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是下午時分,晴朗的天空忽而下了雨,我将身子窩在薄音的懷裏,出聲提醒滿足過後半阖着眼睛的男人道:“你今日不去上班嗎?”
“都快下班了。”薄音手掌扣住我的肩膀,語氣淡淡道:“再說公司裏有父親。”
“咦?”我疑惑問:“有什麽緊急的事嗎?伯父他不是撒手不管公司嗎?”
“平常他是不管。”薄音睜開眼側過身子,望着我的眼睛笑道:“但現在我是工傷。”
工傷?對,薄音現在還受着傷,看這情況,薄音未來這幾日也沒有心思去上班。
薄音還要再來,我伸手擋住他的手起身穿好睡裙,提醒道:“這事要節制。”
他沒說話。
我略歎息說:“我這胎得好生養着,這事雖然可以,但是也不要太頻繁,再說大叔從中午到現在已經幾個鍾頭了,應該夠了。”
薄音視線順勢落在我肚子上,望了半晌,聲音輕輕道:“是得好好養着,隻是我覺得我到年底的日子,恐怕都不太好過。”
“你指的是?”隻是我想的那方面嗎?
“我得好好養着我的老婆。”薄音手臂枕着自己的腦袋,笑着說:“最近我打算将公司交給父親,好好的陪在你的身邊。”
我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直接不客氣問:“你覺得陪着我日子會不好過?”
“怎麽會好過?”薄音嘴角略下垂,抿了抿唇瓣道:“整日看着你,卻不能飽餐一頓,即使偶爾碰了還需要我克制,這很難受。”
“那你是打算先戒了?”我坐在床邊握緊他的手把玩着,打趣道:“我看你這四個月過的也是挺好的,你這手也是很疼你的。”
薄音裸着半個堅硬的身體,我忍下心中的漣漪,耳旁聽見他說:“撿的始終不如親生的,時光,趁着孩子顯懷的不厲害我們将婚禮辦了,這樣你也安心,我也覺得穩妥。”
我搖搖頭:“等孩子生了之後再說這事吧。”
“怎麽?不願意?”薄音臉色忽的一冷,皺着眉頭淡淡的看着我,情緒瞬間低落。
我見他這樣内心忍不住歎息一聲,薄音他已經這樣草木皆兵了,他心底其實惶恐着呢。
我伸手撫上他的眉頭,順着他的眉目給他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懷孕之後特别怕麻煩身體也經常覺得特别累,我想等孩子滿月的時候再說這事也不遲,如若你擔心什麽,我們可以先領證,可以持證上崗。”
薄音從我手中抽出手,轉而握住我的手,眼眸看着我不确定的問:“持證上崗?”
“嗯,如若你願意。”
如若他不放心。
我原本以爲即使薄音想持證上崗但也不急在一時,隻是沒想到他趁着民政局快下班的時間,拿着我的戶口本和身份證到了民政局。
我坐在民政局的椅子上看着西裝革履等候着的男人,心底實在覺得他幼稚的不行。
薄音挺拔的靜坐在椅子上,微微垂着腦袋的模樣看上去鎮定自若,其實我還是發現他有些小緊張,因爲他一直都在玩手中的戒指。
以前不知道他這個習慣,但是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我漸漸地了解他,他一旦覺得緊張或者什麽的時候,會做這樣的下意識動作。
我伸手将自己的手心塞進他的手掌裏,輕柔的打趣道:“薄先生似乎真的不放心我。”
“是嗎?”薄音不以爲然道:“有些事還是早點解決,拖着對誰都不好。”
他的借口永遠都是這麽理所當然。
十幾分鍾之後,裏面的工作人員喊我們進去,當從民政局出來後我們人手一個紅色的小本本,我握在手心看了半晌,又翻開看了眼我與薄音的照片,他唇角微微上勾,眸心灼灼透着微許光芒,但神色依舊很嚴肅,
而我笑的很歡喜,很明媚。
就這樣,花了九元兩人就是合法夫妻了?
我還在歎息這事得時候,薄音從我的手中抽走結婚證,我擡眼看着他,他裝進自己的衣兜裏理所當然的說:“這,我幫你保管。”
“人手一本,我自己也能保管。”我說。
“乖,我放家裏。”
……
我執拗不過薄音這男人,索性就将結婚證放他那兒,他牽着我的手剛坐上車的時候,古詩詩卻忽而給我打電話過來了。
我接起來擱在耳邊問:“什麽事?”
古詩詩說:“出來,姑奶奶請你和嫂子吃飯。”那邊還傳來裴尚溪的聲音。
我問:“還有哪些?”
“裴家小子和艾樂,還有梁影和她的男朋友。”現在大家都找了歸宿,這樣真好。
我望了眼薄音,他神色依舊想來也不會阻止我過去,我正想答應的時候,古詩詩又吩咐道:“記得把薄先生帶上,這是嫂子叮囑的。”
我一愣,開玩笑道:“詩詩同學,你也背叛我了?”沒想到薄音直接收買了她們。
談溫涼不說,現在又加上一個古詩詩。
按照我和薄音這關系,古詩詩還不知道我們和好,她現在算是棄城繳械投降了!
“别給姑奶奶說這些。”古詩詩不客氣的聲音說道:“顧庭告訴我,你早就原諒他了!所以我對薄先生也不能太苛刻!”
我先前是對顧庭說過,沒想到這個小子直接背叛我了,簡直讓我刮目相看。
挂了電話之後,我看着薄音特别無語的說道:“嫂子堅定不移的站在你這邊,現在古詩詩也這樣了,看來我的人緣真心不好。”
“這有什麽?”薄音笑道:“正因爲你人緣好,她們都想把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介紹給你。”
他摟着我的肩膀,說着如此不要臉的話,我簡直目瞪口呆,他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
到了古詩詩約定的地方,所有人都到齊了,我一一的望過去,發現都是一對一對的,一年的光景而已,大家都有各自的對象了。
而且其中我和古詩詩還懷孕了。
我望向梁影和她身邊的英俊男人,她曾經告訴過我,她對裴尚溪死心了!因爲她愛的那個男人即使愛的不是鍾時光,也會是别人。
梁影說,裴尚溪的心已經交給了艾樂,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一個毫無背景的女人。
我從梁影的身上收回視線,過去坐下笑着問:“你們等了很長的時間?”
薄音也順勢坐在我身邊。
古詩詩拿着酒杯喝了一口酒,搖搖頭笑着說道:“你是那方神仙妖精面子大到我們所有人等你?我們在等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嫂子。”
她還在喝酒,說明顧庭還不知道她懷孕,所以也不敢她,任由她爲所欲爲!
不過她居然還有心情諷刺我,我笑了笑回擊着說:“是嗎?果然兩個月的肚子的确不顯懷,不像我都四個月多月了!”
“詩詩你懷孕了?”
這驚訝的聲音是梁影,但是臉色瞬間不好的是顧庭和古詩詩,後者瞪着我道:“哪裏哪裏,肚子裏這個隻是還沒來得及不要!”
刀子嘴豆腐心!
她還在和顧庭較勁!
顧庭臉色沉着,見古詩詩又要喝酒,他抓住她的手沉默不語,但也不松手!
我幸災樂禍的笑了笑,薄音偏頭悄聲在我耳邊說:“你不怕她在我面前報複你?”
薄音這話剛落,古詩詩就黑着臉說:“薄先生,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我們家時光在大學的時候經常翻牆去隔壁的理工學院的男宿舍看那些帥哥的身子,我記得有一次她直接掉進人家一樓的宿舍裏,當時還有兩個男孩子正在穿衣服,這事梁影在場,她可以作證!”
“是是是,當時吓壞了兩位帥哥,後來聽說這兩個是理工科的校草級别!”似想起什麽,梁影連忙看向旁邊黑着臉的男人,立馬糾正道:“我可沒有在場,這是詩詩後來給我說的,詩詩她當時還在人家床上暈了過去。”
古詩詩瞪眼:“我怎麽就暈人家床上了!”
這下好,三個人都出賣了!
薄音松開我的手心,我連忙主動握上去,承認錯誤道:“是古詩詩硬拉我去的!”
“怎麽是姑奶奶拉你去的?”她氣憤的說道:“是你在我們睡覺的時候拉我們起來翻牆出去,大半夜的保安都找過來了,還是裴尚溪過來将我們幾個領回去的,這事你忘了?”
裴尚溪補充道:“我記得,你們三個在保安室面壁思過,旁邊還坐着幾個帥氣的小男生,你們還死心不改的偷偷的去看别人。”
這下更好,裴尚溪想玩死我們!
也好在這個時候古詞和談溫涼過來了,這場話題作罷,但是還是埋下了隐患。
回去的路上薄音一直冷着臉,我好心好意的解釋,他都是隻是問一句:“大半夜翻牆鑽男生宿舍,就是爲了去看帥哥?”
我說:“當時年輕不懂事。”
“還看了别人身子?”
我坦誠道:“隻是裸背。”
……
今夜薄音對我沒有那麽熱情,不瘟不火的伺候我睡下,就躺在我身邊自己閉着眼。
我伸手去拉他的手指,他動了動還是沒有從我的手中抽出去,我一喜連忙握住,将自己主動塞進他的懷裏,吻了吻他的下巴道:“以後我隻翻牆偷看薄先生的身子。”
“是老公。”
“薄大叔。”
他哄騙道:“乖,老公。”
“大叔,晚安。”
老公要等下一次犯錯的時候喚。
或者撒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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