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深溫雅的說:“嗯,給你準備的,你去刷牙洗臉,等會過來喝杯牛奶,再喝點瘦肉粥,對了,我還給你煮了一個蛋清。”
他總是這麽神奇的,做我喜歡吃的東西,而且每樣都記得清清楚楚。
就連我不愛吃蛋黃,也知道。
我轉身回到何深的卧室,洗漱過後就出去吃早餐,之後他将我送到了學校。
何深将我送到學校,陪我在校園裏走了一圈說:“小時光,無論發生什麽不好的事,你都要相信雲最舍不得讓你難過。”
“爲什麽你總要幫他說話?”
我偏頭望着何深,明明他心底愛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說着薄音的好話。
“我希望你能開心。”
何深的初衷隻是希望我能開心,所以無論我和誰在一起他都不介意。
他的愛很深沉,很隐晦,我忽而覺得心裏酸酸的,收回視線往畫室的方向去。
何深站在原地沒有再跟上來,在轉角的時候我向他招招手,說:“再見。”
他點點頭,視線沉靜的看着我,直到我離去都看見他還站在原地。
何深活着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禮物,但我不能利用他的這份愛對他爲所欲爲,我不能再傷心的時候總是去依賴他。
有些事需要自己面對才行,包括薄音。
我在畫室待到晚上,談溫涼過來接孩子,她看見我明顯一愣,對我點點頭,然後對談溫言淡淡的含着點點寵溺的說:“溫言,去那邊等我,我有話同你老師說。”
談溫言乖巧的點頭去了附近的長椅上坐下,談溫涼這才收回視線,淡淡說:“大校有孩子這事,我也是突然知道的,那個孩子長的不像他,性格方面一點都不像,但是親子鑒定在,這是鐵一樣的事實。”
這是第三個人告訴我那個孩子長的不像薄音,但是這又有什麽關系?
不像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我笑了笑沉默,沒有接話。
“現在鍾薄兩家算是冷戰,鍾老将軍不理會薄老将軍,薄老将軍覺得也是自家孫子理虧親自上門來過一次,但鍾老将軍拒絕見他。”談溫涼依舊淡淡的語氣道:“許家已經單方面宣布聯姻了,你不打算争取嗎?”
我好笑問:“争取什麽?”
“争取大校。”
“那孩子呢?”我問。
她問:“孩子……你不能接受嗎?”
“不能。”
這是薄音的說客。
在離去之前,我忽而想起什麽一般,溫和的語氣問談溫涼道:“何……薛青從前是不是經常在你們面前提過我?”
經常到讓薄音記住了他曾說的話。
“是,薛少将曾經經常提起鍾小姐,慶的人都知道薛少将喜歡鍾小姐,而且……”
“而且什麽?”我問。
“薛少将去世之後的每一封遺書,都寫了五個字,對鍾小姐用情很深。”
談溫涼還不知道何深還活着,不然她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我好奇問:“那五個字?”
“時光,我愛你。”
我愣在原地,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想起今天早上與我分離的人,我心底難過起來,他的每一份遺囑居然隻是這五個字。
沒有多餘的交代,沒有多餘的感情,隻是簡簡單單的寫下五個字訣别。
我忍住心中複雜的情緒,嗓音壓抑的問:“爲什麽會這麽坦誠的告訴我?”
爲什麽在知道我和薄音的事情之後,會将何深的事如此坦誠的告訴我?
“無論什麽事,都沒有隐瞞的必要。”
是的,她行事就是這樣,不然不會告訴談溫言古詞就是他的父親。
如此坦誠又傷人。
“恭喜你,要嫁給古詞哥了!”我說。
“我嫁的是孩子的父親,不是丈夫。”談溫涼難得的笑了笑,“薛少将他希望看見你幸福,我也希望你和大校能夠好好的,但如若你真的接受不了孩子,不必勉強自己。”
我笑着說:“可是你也勉強了自己。”
她爲了談溫言有個父親,勉強了自己。
“說不上勉強,隻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這是談溫涼離去之前給我的最後一句話,她是打算給古詞一個機會嗎?
一個愛他,也愛自己的機會?
我無處可去,隻有回邑城,我沒有吃晚飯躺在床上拿出手機,微信群裏熱鬧的不像話,裴尚溪一直找我,還有他們也說薄家回應許家的聯姻了,他們贊同。
贊同是嗎?那祝他們幸福,可是我的心底爲何這麽難過?爲何覺得空落落的?
薄許兩家的婚禮訂在明年,今年剛開頭他們卻把婚禮定在了明年。
我下意識的看向手腕,薄音送我的黑絲巾被我放在了法國巴黎的酒店裏,而且還有那枚他求婚的戒指,這些我都不能要了!
而且……無論他們訂在多久與我都沒有關系,我将手機關機閉上眼睡覺。
接下來的一個月很平靜,期間我和父母見過面以及古詩詩來看望我。
還有何深……他總是在我晚上的時候出現在學校附近,陪我吃一頓晚餐陪我在校園裏散一散步,然後就離開。
他從不要求什麽,也不多問什麽。
我本想問他遺囑那事,但始終不敢。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了一個月,再次打破我心緒的時候,是在和古詩詩吃午餐的時候,遇見薄音帶着孩子還有許念進來。
是的,他們一家三口從餐廳外面進來,即使薄音冷着一張臉,我也覺得他溫柔似水,因爲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孩子的身上。
那個孩子……的确不像他。
溫溫雅雅的,更像許念。
古詩詩也看見了,她對我眨眼問:“現在怎麽辦?敵軍來襲!”
“能怎麽辦?當沒看見!”
隻要我不在意,他就不能影響到我。
進門的那一刻先看見我的反而是許念,她偏頭看了眼薄音,又看了眼我們笑着說:“很久不見,鍾小姐,詩詩。”
我和古詩詩屬于同樣的人,不喜歡的人不會搭理,是懶得花費精力。
我們沉默着吃我們的飯,許念有些尴尬的喊了聲:“阿音,鍾小姐在這裏。”
呸,阿……***音!
姑奶奶聽的瘆的慌!
我未曾擡頭,薄音什麽情緒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站在我們面前半晌,直到旁邊的小孩子輕輕的出聲道:“父親,我餓了。”
父親……是個好稱謂。
薄音立馬起步往裏面走去,古詩詩等他們離開之後,才拍着胸脯說:“我剛剛看見薄音臉色黑的吓人,誰欠他似的!”
“别看我,我可沒欠他!”我笑了笑開玩笑說:“薄音那個男人可能欠、操。”
“或許是,顧庭最近也是這樣!”
“官司還沒打嗎?”我問。
“提交了,一直沒消息!”
不是沒有消息,而是顧庭壓着的,我們兩個吃了飯之後,就去了商場。
我買了幾套衣服,之後回到邑城,我突然有些惡心起來,連忙跑到洗手間,但是怎麽吐也吐不出來東西,心裏直泛惡心。
我沒有多想,覺得可能是自己感冒引起的症狀,但是幾天後感冒越來越嚴重,我的月經也快兩個月沒來了!
我身體疲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直到中午的時候何深給我打了電話過來,我接起來笑着問:“怎麽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他平常都是晚上才聯系我的。
“你杜師兄說你今天異常沒有去學校。”何深暖暖的聲音穿過來,很安撫人心。
我笑着說:“感冒了,不想去。”
“你在邑城?”
“嗯,睡覺。”
“時光,你等我。”
何深挂了電話,我偏頭望了眼窗外,心中的恐懼越來越深,有些事怎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選在這個時候了。
外面的門被打開,何深知道密碼,他進來的時候我看見他的那一刻,忍不住的哭了出來,委屈道:“何深,我好像懷孕了。”
何深愣了愣,随即過來将我摟在懷裏替我穿衣服,修長的手指落在我身上說:“都不一定的事,我們去醫院檢查。”
我抽噎道:“何深,我上次掉過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如若真來了我也要留住,醫生說如若我在掉,以後都可能不會懷孕了,可是爲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
“時光别哭,我帶你去醫院。”
我抱緊何深,我此刻覺得很無助,身邊隻有他一個人,隻有他的溫度最真實。
他将我打橫抱起來到了車庫,在醫院的時候他帶我去了婦科,我們在外面排隊等候,期間他一直都勸我會好起來的。
我腦袋靠着何深的肩膀,他摟住我的肩膀,他低頭輕聲的對我說話,很動聽。
最快更新無錯小說閱讀,請訪問請收藏本站閱讀最新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