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都不是屬于我的,想到這我真有些心酸,我站在酒店門口看着這大雨滂沱,心底突然感到很迷茫,我這是能去哪裏呢?
沒有一把傘,我猶豫一會還是踏入雨中,雨水很快淋濕我的衣服,頭發也冰冷的貼着我的頭皮,在雨中我哭的一塌糊塗,應該說在雨中沒有誰能看出我在哭!
鍾時光她太驕傲了,所以驕傲的即使失敗也不容許自己哭,即使明知道薄音努力想要挽回,但還是不容許自己妥協。
我過的太累,一直活在他的套路之下,就連這幾日的溫存都成了一種毒藥!
其實剛剛薄音說,如若孩子他讓給許念,不去争這個撫養權,我可能還會考慮和他在一起,可是他現在卻鐵了心要孩子!
在薄音的心中,孩子爲第一,如若真的選擇起來,他是絕對不會選擇我的!
一想到這我就更加的難過,薄音和我最讨厭的女人有了一個七歲的孩子,這是一件多麽讓人諷刺的事?
現在京城的人都在看我笑話,爸媽他們現在怎麽樣了?還有叔父說的沒錯,薄音太冷血了!他最後要的他信的,隻是關于他的親脈,隻是要那個孩子,哪怕不要我!
頭頂撐了一把傘,我偏頭看着沉靜的男人,笑了笑說:“把傘借我就行,你回去吧,我明天讓詩詩過來接我!”
遠方跟着一輛黑色的車,我想薄音就坐在裏面,打量着我此刻的狼狽。
“薄夫人,薄先生讓我帶你回去。”
“别叫我薄夫人。”我笑着阻止他,從他手中接過傘,說:“回去吧,别讓我難堪。”
小助理沉默,我看了眼後面的轎車,微笑着緩慢的向前走,最後繞過幾個小巷忍着腳底的痛走了好幾個小時。
薄音沒有再跟上來,轎車消失在夜色裏,就連小助理也在幾個小時前消失在夜色裏,目前這空蕩蕩的街道上隻有我一人。
我取出手機想給古詩詩打電話,卻發現沒電手機黑屏了,上帝關上門的同時也給我關上了一扇窗,隻有等明天再說。
我找了一塊台階坐下,将傘放在一旁等着天亮,夜色漫長,夜晚冰冷。
我抱着手臂趴在膝蓋上,望着漆黑的天空還是忍不住的哭泣起來,我将臉埋在膝蓋裏,哭的撕心裂肺,難受的要命。
在沒人的時候,痛痛快快的哭一場,明天肯定又會是美好的一天。
“時光,難過嗎?”
突入而來的聲音,我猛的擡頭望過去,他總是出現的這麽合時宜!一身沉藍色的大衣到至膝蓋下方,裏面穿了一件白色的針織衫毛衣,還圍着一條沉紅色的圍巾。
我哭笑着問:“你怎麽來了?”
霧過來脫下我的外套,然後脫下自己外面的大衣攏在我身上,又取下圍巾将我的脖子系了好幾層,圍的嚴嚴實實的說:“在京城聽說了雲的事,怕你難過所以就過來了。”
“爲什麽怕我難過?”我伸手摸着臉上的淚水,發現上面全是黑色的,眼線已經花了,臉應該髒的一塌糊塗。
剛剛畫的精緻妝容,現在成了一場笑話。
他溫和嘶啞的聲音說:“我怕你難過的時候,會一個人悄悄的躲起來,所以過來陪陪你,至少這樣你不會太孤獨。”
他的臉上還系着絲巾,我笑了笑說:“我不難過,我隻是失望,失望我曾經愛的那個男人怎麽可以這麽善變,怎麽可以爲了孩子一點妥協的餘地也沒有?怎麽可以冷漠到如此地步?其實他剛剛如若說會好好安排那個孩子,我也不至于會說分手。”
這話是我在說謊,無論薄音怎麽安排,那孩子始終是我心裏的結,我年輕氣盛我咽不下這口氣,怎麽可以在二十三的年齡就做了一個七歲孩子的後媽?
“雲三十歲無所出,對于孩子他的确看的很重要,但是你對他來說同樣重要。”
“可是孩子……”
霧說:“時光,我了解你,你隻是在怪雲的不坦誠,你覺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你,你覺得他在孩子方面太決絕,所以不願意原諒他,你心底産生了疲憊,但即便是這樣你依舊愛,心中依舊想念他。”
我喃喃道:“你了解我?”
“時光。”霧穿着薄薄的針織衫毛衣,偏頭望着我,伸手緩慢的取下自己臉上的絲巾,溫和的笑着說:“我是何深。”
“不願你難過的何深。”
最後怎麽了?我驚喜的抱着何深痛哭了起來,失而複得的情緒占滿之前所有的負面情緒,我從來不敢想象,他真的還在。
可是之前薄音說我遇見的霧和我想象中的霧不是同一個人,看他又騙我了!
何深也告訴我,薄音很早之前就知道他回來了,他說:“那朵玫瑰花是送給你的,也是想讓雲知道,我的存在。”
原來是他送的!我還一直疑惑呢!
今天真是悲喜交加,薄音的離去和何深的回歸,讓我心底難受又喜悅。
他陪着我坐在台階上一晚,我問他很多事情,他都是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我也發現他變白了,是那種蒼白,就像終日不見陽光的蒼白,我問他道:“這兩年你都在哪裏?”爲何不來看我?
“在嶽銘總部。”
嶽銘總部……那時候何深沒有告訴我,他是被人囚禁了整整兩年。
有些事我不敢在深入的問,在何深的大衣下我暖暖的過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就買了飛機票回國,何深送我到機場說:“請見諒我暫時不能和你回去,你回國後記得給我打個電話,給我報一聲平安。”
何深說他有事要先去一趟墨西哥,會在後天的時候返程,到時候會找我。
回到了國内我沒有去瑾南,而是直接回到了我在邑城的公寓,期間打電話給爸媽讓他們幫我取消婚禮,他們理解沒有多問。
而古詩詩聽說我會國,第一時間打電話過來問我道:“那件事怎麽樣?”
“我和薄音分手了。”我說。
“真分了?便宜那個女人去?”
“不然呢,不然還想怎麽樣?”我笑了笑:“你覺得我會要一個這樣的男人?”
一個并不把我看的很重的男人?
古詩詩沒有再多問,而是說:“明天晚上出來,我陪你喝酒,喝的酩酊大醉。”
“好,聽你的。”
挂斷電話後,梁影突然打電話過來,我接起來問:“大小姐有什麽事啊?”
“你還在開玩笑,許家已經單方面宣布和薄家結爲聯姻,但薄家目前還沒有回應,那個孩子我看見了,不像薄音。”
“不像薄音,這是安慰我的話?”我笑了笑說:“他像誰都和我沒有關系。”
梁影沉默,聰明的她已經猜到了什麽,她又問:“晚上需要我和詩詩陪你嗎?”
“行,就今晚。”
晚上我在酒吧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最後是何深将我背了回去,我迷糊的趴在他的背上問:“你不是要去墨西哥嗎?”
“不放心你,所以回來了。”
“何深哥哥。”我喊他。
“怎麽?”
我哭着說:“我心裏很難受,胸口堵的慌,我想找薄音打一架,可是我又不敢,我怕我打不過,我怕我無理取鬧!”
“我知道,所以現在喝醉了閉上眼,好好的睡一覺,明天會好的。”
“嘔。”我吐了他一身,何深的步伐頓了頓,随後又步伐沉穩的起步。
我臉上有熱熱的氣息,我睜開眼望着這個模糊的輪廓,抓住他的手,笑着說:“大叔,現在是我不要你,不是你不要我。”
“我知道,乖,好好的睡一覺。”
這個乖字怎麽這麽熟悉呢?!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看見趴在我床邊閉着雙眸的何深,心裏忽而覺得安心。
腦海裏很多東西忽而清明,我終于明白薄音爲何能說出曾經何深救我時說的那句話,以及說着很多與何深差不了太多的話。
因爲何深和他在一起十幾年,有些事不可能不會透露,何況他……愛我。
何深的皮膚太過白皙,看着讓人有些心疼,他這兩年過的一點都不容易,畢竟嶽銘是敵人,我猜的出來他要麽是潛伏了兩年要麽就是被囚禁了兩年。
他怎麽會突然回來呢?任務完成了嗎?可是嶽銘計劃還在啊?
我想着這事得時候,他忽而睜開了雙眼,迷茫的看着我一會,忽而起身說:“餓了吧?我去給你溫杯牛奶,做點瘦肉粥。”
八年相處,他知道我愛什麽不愛什麽,他特别的了解我所有的生活習慣。
我點點頭,何深溫和的笑了笑離開卧室,這裏……應該是他暫住的公寓。
我起身去了浴室,看見裏面的髒衣服心裏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居然吐了他一身,而且他清晨醒來還隻字未提。
我用冷水洗了洗臉,又看見旁邊未開封的牙刷,我拿着出去打量了一下周圍,找到廚房的位置站在門口問:“這是給我準備的嗎?”
何深溫雅的說:“嗯,給你準備的,你去刷牙洗臉,等會過來喝杯牛奶,再喝點瘦肉粥,對了,我還給你煮了一個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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