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還沒有正式退伍,所以證件都很齊全。
我從挎包裏取出證件遞給司機,他接過去仔細的看了很長一段時間,随後還給我說:“但公司沒有規定可以讓軍犬上車。”
“但也沒有規定不讓上車啊?再說它受過正規的訓練,大家不用怕它。”我說。
司機終于妥協了,我沒有零錢将十元錢全部投放進去,然後拉着慶坐在角落的位置。
慶是個讓人安心的夥伴,技能點爆棚,也會懂事的在身邊默默的陪伴我。
真好,心裏難受的時候至少還有它在。
回到瑾南的時候,我剛輸入密碼六個零,薄音就又給我打電話了,他直接質問我道:“在哪?”
我拉着慶進門用腳關上,冷靜說:“瑾南。”
“我在醫院,怎麽不等我?”
薄音的聲音略有些無奈,甚至有些疲憊,我冷笑着反問:“爲什麽要等你?”
薄音也不傻,看我态度冷漠,說話語氣不善,他立馬問:“小東西,你在生什麽氣?”
什麽氣?!
我将許念的事直接托盤而出。
薄音那邊沉默半晌,我也耐心極好的等着,等着這個男人的解釋或者謊言。
安靜的時間太長,薄音那邊終于出聲問:“你知道,爲什麽之前還套我的話?”
薄音的語調很冷清,我心裏火一下上來,氣憤道:“我想看你老不老實!”
“以後有話直問,這樣試探沒有必要。”
薄音這是理直氣壯?!
明明是他先做錯了事,半夜跑去隐瞞着我,沒想到态度還這麽理直氣壯!
許念不是别人,是他的前任女友,他這樣做無論讓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淡定。
我突然有些洩氣,看了眼蹲坐在自己腳邊的慶,聲音疲憊說:“薄音,做錯的不是我。”
“許念生病,她給我打了電話。”薄音沉默半晌,又繼續說:“這事沒有任何曲折,你别胡思亂想。”
我記得了,上次在薄家薄音在電話裏說過,讓她自己多注意點身體,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薄音就知道她的身體有情況,但那夜他沒有去。
但從薄音話裏的意思,許念給他打的電話,也就是說昨晚他去許念的家裏救她的,那就是他将許念從那裏抱出來親自送到醫院的!
那肯定是一個滿懷的公主抱。
那種姿勢薄音抱過我,我能想象當時的場景!
其實許念是鐵了心要賴着薄音的,不然她不會在知道他有女朋友的情況下還向他求助,明明她可以給任何一個人打電話的,包括顧庭,包括她的家人以及朋友,可是她沒有!
她有心挖我的牆角,甚至還這麽放肆。
我并不覺得她可憐,也不覺得她值得同情。
薄音這個解釋真的是清淡的不行,我站的有些疲憊,坐在地上的毛毯上,冷冷的問:“那爲什麽你早上不說實話?我認識的薄音是高傲的,是不屑說謊的,你爲什麽要這樣?”
薄音可能對于我的質問有些疲憊,也有些被戳破心思的難堪,他沉下聲音說:“别鬧。”
“屁話,薄音你别太自以爲是!”
别自以爲是到做什麽事都不需要解釋,别自以爲是到做什麽事别人都會無條件的原諒。
可能是我說髒話讓薄音的耐性直接沉到底谷,他直接挂了電話給我發過來一個短信,道:“你先冷靜,别成天胡思亂想。”
我特麽是胡思亂想?!
難道不是他先做出來的嗎?!
這事如若是以前,他會笑着問:“你在吃醋?”
可是現在……
我直接将手機扔到地上,紅着眼圈解開慶脖子上的項圈,然後拍拍它的腦袋,讓它自己去玩,但它卻将腦袋輕輕的放在我的膝蓋上,漆黑的眸子無辜的望着我,還滴溜溜的轉動。
我不能生氣,我警告自己不能生氣。
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能生氣來氣自己。
晚上的時候薄音沒有回瑾南,我想向他發一通脾氣的心思也漸漸地被消磨,躺在床上有些難受,身上有傷又淋了半天的雪,感冒加重了。
我緊緊的裹着被子,幾次想給薄音打電話都果斷放棄,索性自己起床想喝一杯熱水。
在廚房裏燒水的時候,慶跟過來蹲坐在我腳邊,這時候我才想起它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
我有些抱歉的半蹲着身子揉揉它的腦袋,想起家裏沒有狗糧也沒有熟的肉類,隻得煮了兩袋泡面和五個雞蛋,煮泡面隻需要幾分鍾的時間。
我拿過大盤子将大半的泡面裝進去,又将五個雞蛋剝了殼,全部放在盤子裏。
我放在地上,慶定定的望着我。
“今天委屈你了。”我下命令道:“開吃吧。”
慶連忙低頭大口大口的吃起來,我端着我的那份去餐桌那邊,我吃了兩口覺得心底難受,索性将剩下的都給慶,它吃的很幹淨。
看來是真的餓了。
我真不是一個稱職的主人。
再次躺到床上的時候,已經是淩晨的時間了,我迷迷糊糊的睡到第二天中午。
薄音依舊沒有回來。
難不成昨晚在醫院陪許念?!
一想到這個,我就覺得難受。
我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比之前更燙了,我喊了一聲慶,慶快速從外面跑進來守在我身邊。
“能把我的手機拿進來嗎?”
薄音告訴我,它能聽懂手機兩個字的,之前有專門訓練過它簡單的詞彙。
慶連忙跑出去,嘴裏叼着我的手機跑過來放在我的床邊,我表揚似的摸摸它的腦袋。
它搖着尾巴蹲坐在床邊。
我翻閱手機裏面的通訊錄,本來想給裴尚溪打電話,但是又不想打擾他了。
既然不愛,就不要給對方希望。
他現在的生活狀态很好。
顧庭現在的心思都在許念的身上,古詩詩現在應該很難過,我還是不要煩她的好。
我看見薄音的号碼,直接跳過,最後自己虛弱的起身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出門。
原本不想帶慶,但是它硬跟在我身邊。
生病了發燒了要及時的去醫院看病,我這人從來不會委屈自己,也重視自己的健康。
沒有什麽比這更重要。
可是剛要坐進出租車的時候,我眼皮越來越重,身子突然向冰冷的雪地上歪倒過去。
隐約之間感覺自己被人擁入一個熟悉的懷抱,像穿越過漫長的歲月,突然出現。
我努力的想睜開眼,可是隻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以及一件薄薄的白色針織衫毛衣。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我睜開眼打量這個病房,隻有一個正在給我換藥的護士。
我抿了抿唇,輕聲問:“誰送我過來的?”
“一個年輕的先生。”
今天是遇到好心人了。
我看向慶,笑着問:“是誰救了我?”
慶興奮的汪了一下,使勁的沖我搖尾巴,在原地蹦哒起來,跳上跳下的,情緒很亢奮。
我有些驚訝,它這是怎麽了?!
是擔憂我?
想到這我心裏暖暖的,對它笑了笑,慶舔着鼻子又乖巧的卧在我的床邊。
在醫院輸液到晚上,薄音又打了電話過來。
可是我不想接,直接将手機關機。
燒退了,我離開醫院坐車回到邑城。
回到自己的公寓,我用溫熱的水擦了擦自己的身子,然後打電話喊了外賣。
我将肉全部給了慶。
剛吃了外賣手機就進來一條短信,他隻是簡單的幾個字,問:“燒退了嗎?”
這号碼好像有些熟悉。
我回複說:“好了。”
他知道我發燒,會不會是今天送我到醫院的人?我立馬又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他的短信,貌似他隻是想知道我的身體情況。
我放下手機,倦意的躺在床上睡覺。
清晨醒來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看向床邊,慶的身邊坐着一個神情漠然的男人。
他見我醒來,問:“醒了?”
沒醒能睜開眼睛嗎?
薄音真特麽睜眼說瞎話。
我明媚的微笑着,淡淡的反問:“你不是看見了嗎?”
我的語氣不善,薄音默然,随即伸手捏住我的一隻手,放在自己掌心裏,問:“還在生氣?”
“怎麽會?”我笑着問薄音道:“我爲什麽會生氣?讓我猜猜,因爲你抱了許念?你前天陪着她在醫院?還是說你對我說謊?”
聽我這樣說,薄音下意識皺眉,嗓音略有些不悅,說:“鍾時光,别用這陰陽怪氣的語氣。”
他跳過了我的幾個問題。
我從他掌心收回手,無奈的攤開手,好脾氣的問:“好吧,薄音,你想說什麽?”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我和許念沒有關系。”
薄音坦誠的解釋說:“你心中對許念在意,所以昨天你問的時候,我選擇瞞着你。”
我好笑的問:“我什麽時候對許念在意了?”
薄音微微的垂着腦袋,往我這個方向進了一步,目光鎖定我,說:“你在意,别墅的照片你都在意了那麽長一段時間。”
“他怎麽知道别墅的照片?”
我有些驚訝,随即恢複自若的看着他,說:“薄先生,即使我在意,難道你不該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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