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音沒有得到滿足,但還是很聽話的陪我去鍾家老宅,我收拾了幾件衣服與生活用品裝在行李箱裏,而他卻躺在我的小床上看着我忙碌。
薄音的手臂枕在自己腦袋底下,雙腿交疊在一起,目光沉靜的望着我,我受不了這視線,回頭瞪着他問:“你不需要收拾行李嗎?”
他應該回薄家老宅去收拾行李啊,就幾分鍾的路程,在這裏看着我算什麽回事?
他忽視我的問題,轉移話題,淡淡的問:“薄夫人,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薄音視線望向我,悠閑的說道:“如若我今早不主動說陪你,你是不是打算不帶我去秦皇島?然後你一個人會在外面浪幾天?”
一針見血的問題。
“你又和他們玩不到一處。”我找個借口,解釋說:“我也不知道你不上班啊,而且這事是提前計劃的,之前就沒有打算你啊。”
薄音冷着聲音問:“去的有哪些人?”
“啊?”話題跳轉太快,我想了想說:“古詞哥與溫言,古詩詩與她的丈夫,梁影,裴尚溪與他女朋友,還有……許念。”
許念去實在是意料之外,這也是我昨天得知的消息,但是别人要去我也沒辦法攔着。
“溫言要去?”
薄音忽視許念,問了溫言。
“嗯,溫言是我的弟子,而古詞哥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還是想多給他們相處的機會。”我走到他身邊坐下,叮囑道:“我不管你與談溫涼關系有多好,但是你不能阻礙父子相處。”
其實半個多月前我将談溫言的事給古詩詩講了,她很驚訝但是卻很興奮,這半個月經常在鍾家老宅來陪着談溫言,談溫言對她也很禮貌。
兩人相處的還很愉快。
這次去秦皇島就是古詩詩提出來的,爲了這事她準備了很長一段時間,還讓我去說服爺爺。
沒辦法,我隻有讓爺爺下命令,談溫涼隻好跟着我們去,美名其曰是保護我的安全。
“我對這些沒興趣。”薄音拉着我的手放在自己唇邊,摩擦說:“我隻對薄夫人感興趣。”
我斜睨了他一眼,抽出自己的手拖着他的身子起來說:“你快起來回薄家老宅去收拾衣服。”
“你替我收拾。”
“……”
薄音拖着我的行李箱下樓,在客廳裏我看見談溫涼與談溫言坐在沙發上等着。
她的身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挺拔。
我将車鑰匙交給她說:“車庫裏有一輛黑色賓利,你先開車與溫言過去吧。”
談溫涼看了眼薄音,順從的點點頭起身,談溫言立馬乖巧的起身跟在她後面。
談溫言還是一如既往的孤僻。
除了學繪畫的時候,他一般都不說話,
我本來想從薄音的手上接過行李箱,但他卻将我的手拂下去,表情嚴肅道:“這些該我做。”
聞言我樂了,以前薄音可沒有這方面的自覺,我好奇問:“這些是誰教你的?”
“肖揚說的。”薄音一點都不覺得丢臉,解釋道:“肖揚說,女人都喜歡男人主動一點。”
小助理真好,真懂事。
這薪水是沒有白加啊。
我心情突然很好,将手伸進薄音的臂彎,笑着說:“薄大叔,你這樣很好。”懂得學習。
“是嗎?”薄音偏頭,眸子泛着光芒的望着我,嗓音愉悅問:“那晚上有沒有獎勵?”
他又在想那些事。
我忽視他這個話跟着他回薄家。
太爺看見我們忽而回來,很驚喜道:“孫媳婦兒回來了,外面太冷,快過來暖暖身子。”
太爺那邊有燒的很旺的碳火。
熱情的太爺連忙起身拉着我過去坐下,而薄音的母親也坐在沙發上微笑的望着我。
我低聲喊道:“太爺,伯母。”
我略有些期待的看着薄音,他非常懂事的将我從太爺身邊拉起來,對他們解釋道:“小時光要替我收拾行李,先帶走了。”
薄音的母親笑着說:“去吧去吧。”
太爺有些失望的點頭,回到房間的時候,我有些忐忑道:“爲什麽太爺一口一個孫媳婦兒喊的那麽順?我都還沒有嫁進薄家呢,這讓我多不好意思。”
薄音無所謂道:“時間問題。”
好吧,時間問題。
我打開薄音的衣櫃,取了他幾件休閑的衣服放在床上,問:“你的行李箱呢?”
“我沒有,用你的。”
對啊,薄音平時出行都是小助理準備,他的房間裏怎麽會有行李箱?何況是老宅。
我哦了一聲打開我的行李箱,将薄音的衣服放進去,又選了他的兩雙鞋子用口袋包起來放進去,等塞的鼓鼓的時候,我發現拉不上拉鏈了。
我求助的眼神望着薄音,他無語的看了我一眼,半蹲着身子伸手壓住箱子中心,一使勁輕松的拉上去,簡直是蠻力讓行李箱妥協。
黑色的賓利被談溫涼開走,薄音将行李箱放進他的那輛邁巴赫,親自開車帶我過去。
薄音很少開車,但技術很好,車子平緩的在公路上行駛着,沒有一點波瀾。
我好奇的問薄音,“你會開坦克嗎?”
“會。”
“直升機呢?”
“會。”
我換個話問:“你不會什麽?”
“潛水艇。”薄音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淡淡的說:“我是陸軍,不是海軍。”
這算是薄音的冷笑話?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所有人都到齊了,他們坐在咖啡廳裏看見我們過來,連忙打趣道:“你們是遲到的一對。”
談溫涼穿了一身咖啡色的皮夾克,裏面是一件休閑的毛衣,她與薄音一樣的不怕冷。
而談溫言就坐在她的身邊,古詞……離他們稍微有些遠,似乎不敢靠近一般。
許念優雅的坐在位置上攪拌咖啡。
裴尚溪摟着自己女朋友坐在卡座裏,而古詩詩與顧庭坐在一起,感覺很幸福的樣子。
梁影看了眼我們,又看了眼裴尚溪,哀愁道:“唉,我們幾個姐妹,就我一個人單身。”
“急什麽?”古詩詩笑着說:“就你那資本,想要什麽男人沒有啊?看看我們時光啃下了這麽難啃的一塊骨頭,你還怕沒有男人?”
這話一出,全場寂靜。
古詩詩嘴快将薄音比喻成了一塊骨頭。
我捏了捏薄音的胳膊,他懂事的點點頭,好脾氣道:“是我啃下了時光這塊難啃的骨頭。”
“哎喲,你們這恩愛秀的。”裴尚溪連忙起身道:“走吧,這裏距離那邊三個多小時的車程,我們早點過去,也好早點玩樂。”
許念路過我們的時候,溫和的對薄音點了點頭,然後跟在古詞,梁影他們後面一起出去。
我偷看了眼薄音,他神色如常。
“時光,你這衣服老娘喜歡。”
她還順手摸了一把。
我推着她身子道:“滾滾滾。”
等他們離去,薄音才帶着我出去,外面的車已經一輛一輛的開了出去,唯獨談溫涼的車停在原處,等我們開走了,她才出發。
我望向後面問:“談上校的性子一直都是這樣嗎?”
“嗯。”
我可惜道:“我聽古詞哥說她以前是個風風火火的女孩,現在還是被生活打磨了。”
“時光。”薄音忽而喊我的名字,我不明的看向他,他正認真的開着車,我問:“怎麽了?”
“她經曆過很多次的生死,看淡了生命,所以對于你那個所謂的古詞哥,她或許已經放下。”
我知道談溫涼狠,因爲她對談溫言從來沒有隐瞞,甚至冷靜的告訴我這些話。
我想薄音說的可能很對,因爲經曆過數次的生死,對愛情反而沒有多大的期望。
我問:“薄先生以前也經曆過很多次嗎?”
身爲慶的領頭人,應該不容易吧。
“你說我曾經出任務的時候?”薄音淡淡道:“我倒并不認爲,我在經曆生死。”
我問:“爲什麽?”
“沒人能拿走我的命。”
我誇道:“你真有自信。”
“謝謝,這是能力。”
不要臉的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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