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薄音現在怎麽想的,但是将一個女人的照片一直放在自己抽屜裏,這點就有點讓我忍受不了。
我這個受不了不是因爲嫉妒,而是薄音這樣冷漠的男人,這樣淡漠的男人,居然會将這個一直放在辦公室裏。
我剛剛看了眼信封的郵寄時間,是在一周前,那時候我和薄音似乎剛建立了關系,而我剛成爲他的未婚妻。
薄音心底到底是怎麽想的?莫非還惦念以前,我在乎的不是對方的态度,而是薄音他自己的态度,我在乎他怎麽想的,如若他心底有人,那我追個屁?
不不不,不應該這樣說,男未婚女未嫁,都有互相追求的權力。
但是一想到薄音心底有人,我心底就難受的緊,我匆匆的走進了電梯,然後下樓開車回到我自己的公寓。
期間薄音打電話過來,嗓音略爲好奇的問:“怎麽突然離開了?”
我去過他公司,肯定有人向他報告,我努力的鎮定着心中的情緒,笑了笑說:“蕭教授突然喊我回學校,有點事。”
“嗯。”
我笑着說:“你去吃飯吧,今天晚上我可能不回家,要明天早上吧。”
現在就是這麽一個情況,我愛薄音,但是薄音的眼睛裏沒有愛我的眼神。
“嗯。”薄音率先挂了電話,我心底突然難受起來,每次都是他随随便便的對待人,消失的時候也是一個永恒的借口。
真當我是傻逼不成?
出差?出什麽差會受傷?仇家?他在部隊當軍人,能有什麽大不了的仇人?
我剛回到公寓,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我看了眼名字,還是接了起來。
“阮辰銘,你做什麽?”
他昨天剛打過電話,今天又給我閃了過來,阮辰銘低笑的聲音傳來道:“時光同志,來不來部隊吃大鍋飯,剛好我現在有時間,我算算,從你那邊到我這裏隻有一個小時的路程,你快點就還能趕上食堂。”
我郁悶道:“你忽悠我,現在十二點整,我到了就一點了多了,食堂還有飯?”
“當然有,騙你我就不是好兵,時光同志,你過來我給你一個小小的驚喜。”
我下意識問:“什麽驚喜?”
“你過來就知道了。”
本來這種無聊的把戲我不會在意,但是我還是開着車對他說的地方開去。
一個小時……我特麽要罵人,我遇見他的時候足足花了三個半小時的車程。
也就是說快到下午四點鍾,而且這個三個半小時隻是僅僅遇到他而已,距離他口中的部隊還有很遠的一段路。
我生平第一次被人忽悠個兜,之前我一個小時到的時候給他打電話,他說:“時光同志,再走走,還有半個小時就到。”
我真的耐着好心情開了半個小時,結果半個小時之後我看了眼周圍,已經距離京城很遠了,這是進山的路,路況還不好。
他們部隊在這麽偏僻的地方?
半個小時之後,我又給他打電話,他笑着說:“時光同志,再走走,還有十分鍾。”
十分鍾後沒有到達,幾乎花了我所有的耐心,但是我沒有再給他打電話,兩個小時後我在路上遇到一輛越野車。
這輛車我熟悉的不行,我立馬停下車,等他下車的時候過去踢了他一腳,惡狠狠道:“你騙我!阮辰銘,我開了三個半小時就爲了一鍋大鍋飯,我開車開了三個半小時,而且部隊毛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呀呀呀,嫂子手下留情,我就不是想讓你過來玩玩,然後帶你住兩天嘛。”阮辰銘低着身子揉着自己的腿,他身後的幾個小士兵也笑,我望過去他們立馬跟上喊:“嫂子!”
我一愣,連忙搖頭說:“什麽嫂子,别胡說八道,我可不是你們嫂子!”
我瞪了一眼阮辰銘,想上車離開這裏,但是他比我先一步,擋住車門,樂呵呵道:“就這個車,當初我想開兩次,他都給我拒絕着!現在直接交給嫂子開了!”
我立馬明白過來,問:“你說薄音?”
他們之間認識?!
“嗯啊,薄音,我們老大。”阮辰銘拉開車門坐進去,發動車子道:“嫂子,上車!”
我迷迷糊糊的坐了上去,到達部隊的時候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感覺今天真戲劇化。
到部隊的時候,阮辰銘才給我解釋說,他那天撞我的車是故意的,因爲他認出了我,之後硬和我扯上聯系,将我騙了過來。
三個半小時再加上一個小時,到達部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五點多了,我有些生無可戀的看着阮辰銘道:“你就是想讓我過來玩兩天?那薄音知道這事嗎?”
“老大不知道,你過來才能将他騙過來,他已經離開這裏幾年了。”
阮辰銘說這話的時候,眸子閃了閃,這樣的表現我忽而明白,他在掩飾什麽。
這個司令部已經不歸屬于京城了,距離京城五個小時的路程,已經是外省了,而且又在山上這麽隐秘的地方。
我拿出手機登錄微信,有點神奇這麽偏僻的地方居然還有網絡。
我坐在廚房的長凳上,看着阮辰銘跟幾個小士兵像個小媳婦一樣做飯。
他們還在蒸包子,我簡直有些無語,但一天沒有吃飯,我肚子确是餓的不行。
不過他們會蒸包子,那薄音會不會?
畢竟從部隊出來的,這些基本事物應該會做吧,而且阮辰銘還做的那麽順手。
等了快一個小時,阮辰銘端了六七個菜過來放在長桌上,分量特别足,然後又将每份菜分了一個小碗出來放在我面前。
我有些好奇的看着阮辰銘,他笑着說:“這幾個兔崽子吃飯跟搶似的,給嫂子分出來慢慢的吃,喏,這是包子。”
阮辰銘這人做事還挺細心的,等到他們都坐下的時候,我拿着筷子,笑着說:“謝謝你們,肯用心給我做一頓飯。”
雖然阮辰銘騙了我在先,但是他這人做事也不是那麽差勁,隻是爲了騙薄音過來。
而且他這幾聲嫂子喊的人心裏挺舒服的,中午的那點郁悶也随之消失了。
“嫂子說謝謝就是折煞我們幾個了。”阮辰銘從一旁取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拿着筷子吃了兩口飯,猜想他應該是給薄音打,果然幾秒鍾後,他興緻勃勃的對另一方道:“老大,嫂子在這裏!”
阮辰銘按了擴音将手機放在飯桌上,薄音清朗的聲音傳來道:“嗯?”
“嫂子在我這邊。”
……薄音默了默,随即嚴肅道:“很好,你這小子算是找了一件大事給自己做。”
這是**裸的威脅,阮辰銘端着飯碗,俊臉笑着立馬解釋說:“是嫂子自己開車過來的,她主動要求過來吃大鍋飯的,老大,你今晚要過來嗎?你說我安排嫂子住哪裏?”
我:“……”
阮辰銘全賴在了我頭上。
薄音沒有與他廢話,而是直接挂了電話,阮辰銘不在意的收起手機,笑呵呵道:“嫂子快吃飯,等會我帶你去逛逛這裏,老大到這裏的時候應該已經半夜了。”
他忽視了剛剛讓我背黑鍋的事情,這人不要臉的猛扒了一口飯,然後又咬了口包子,我無語,低下頭吃自己的飯。
二十分鍾過後,我撐着肚子在外面走了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天邊出現星子。
偏山裏的夜空和北京不一樣,這裏很靜谧,遠處的樹林裏有幾個兵在裏面玩樂,我不想打擾他們,所以換了一個地方。
這裏就是薄音從軍的地方,他十六歲到二十五歲,整整九年的時間都在這裏。
我由衷的感覺到一陣暖心,因爲這裏是他呼吸過的地方,我拿着手機微信裏有古詩詩發的消息,她說:“今晚我不陪你玩了,我表姐今天回來,我去接機,還要陪她。”
我之前發過微信讓古詩詩晚上陪我,我們一起去喝酒,但是她現在不知道我過來了。
但今天?!
那封信寫了不是還有幾個月嗎?
許念她難不成想給薄音驚喜不成?
她今天回來,那麽薄音晚上會過來嗎?
他們會不會在一起?!
我猜測了許多,整得我有些疑神疑鬼,我唾棄了自己一聲,然後轉身回遠處的一座小樓房,這裏是薄音曾經住的地方。
阮辰銘之前帶我來過,他這裏面的東西都很齊全,像有人一直打擾似的。
給我一種有主人的感覺。
可是之前的主人不是薄音嗎?
我有一種大膽的猜測,莫非薄音還是軍人?隻是在社會裏掩飾了身份?
不然怎麽解釋他的經常消失?
但剛想到這個問題,我自己都否定了,薄音如若是軍人,按照部隊的規矩,他是不可能做薄家的掌權人!
我默了默,在房間裏走了走,沒有什麽特别的東西,索性我脫了外套躺在床上。
躺在床上我還是不安心,索性給古詩詩打電話問:“你現在和你表姐在一起?”
“嗯啊,現在一家人聚會。”
那我就放心了。
“挂了,我這邊信号不好。”
我挂了電話,心情突然愉悅起來,其實仔細想想沒什麽可怕的。
隻要沒有結婚,怎麽輸都不會太難看。一定要先放平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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