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這話讓嚴柯臉色一白,他神情十分的不好,看的出來是很難過的模樣。
我太了解他了,他心裏想什麽我都能猜個一二!
我也知道他是真的想和我複婚!
畢竟和我複婚,他還能接手鍾家。
即便不是接手鍾家,他也舍不得放開我,我和他夫妻多年,他愛不愛我,我心底是能感受到的。
我曾經甚至覺得這就是幸福。
其實,嚴柯是挺委屈的,和他結婚這兩年他一直都是被自己父親壓制着的。
無論做什麽都會先考慮他的父親,如若這事不觸碰他的怒火,嚴柯才想着去做。
與他結婚的這兩年我甚至也心疼他,很多次我都對曾經的公公說,讓他别插手我們小兩口的事,有些事我們自己能做決定,這害的我挨了他很多白眼。
而且每次我做了什麽他認爲的錯事,嚴柯的父親不會責怪我,隻會責怪嚴柯。
其實,嚴柯以前也替我背了不少黑鍋。
他雖然出軌成了渣男,但是曾經的好也是曆曆在目的,我恨他的同時也覺得他特别的委屈。
果然是我的心腸太軟了。
“時光,我舍不得你。”嚴柯望着我道。
“嚴柯,我們放過彼此。”
嚴柯聞言沉默許久,神情有些悲傷,他忽而抓住我的手道:“時光,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我掙紮,我想從他手心裏掙脫出來也無果,這種無力感讓我想起了那夜,他帶着舒一一來我家裏打掉我孩子的事。
我當時就是沒有能力逃脫他,想到這個我心裏就難過起來,眼圈忍不住紅了,語調求饒道:“嚴柯,你松開我啊。”
“時光,你怎麽了?”嚴柯起身過來抱住我,我心裏突然覺得惡心的不行。
我的身體微微顫抖,随即被人扯開,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像很多年前一樣,在寂靜無聲的教室裏,隻有我和他,那種青春年少的味道充斥着整個鼻尖。
我像找到一根浮木一樣,靠在他懷裏半晌都忘了離開,耳邊聽見他呵斥的聲音說:“你沒發現她是不想被你碰觸嗎?”
嚴柯是沉默的,最終他繞過我離開。
等他離開,我才從這個懷抱站直身子,揉了揉鼻子感謝道:“謝謝你,慕修……慕先生。”
他上次叮囑過了,不想聽學長二字。
“時光,我很久沒見到你了。”
是的,距離上次已經一個多月了。
他打過兩次電話我也沒有接。
我解釋道:“我在公司學習。”
慕修遠眸光看着我,對我這個解釋不認同但是也不去戳破,而是忽而問:“剛剛那個男人就是你的前夫?怎麽糾纏不清?”
“可能他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的吧。”我開玩笑道。
我不想在他面前顯得狼狽,既然這樣,隻有落落大方的面對。
慕修遠聞言也勾了勾唇,配合道:“這點是真的,畢竟我們的小時光很美麗。”
他們的小時光?
我按耐住心中的異樣,跳過他這個話疑惑的問:“慕先生你怎麽在這裏?”
“裴氏會議,路過這裏。”
這個解釋有點模糊不堪。
“那我不打擾慕先生的時間了。”我疏離的說:“我也有事正好需要離開。”
“時光,躲着我并不是辦法。”他歎息一聲,望着我繼續道:“至少給我一個機會。”
“慕先生。”我突然喊他,有些好笑道:“我們認識十年,分離九年,很多事都變了。你說的話其實我也想過,沒有莫名其妙的愛情,你對我的愛來的太快,這不現實。”
聽見我這樣說,慕修遠倒沒有生氣,他伸手似乎想揉我的腦袋,我連忙退後一步。
他見我這樣愣了愣,随即嗓音有些冷漠問:“時光,相識十年的時間也是莫名其妙嗎?你想想曾經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這樣的愛真的是莫名其妙的嗎?當初我那樣寵溺你,你也沒有感覺嗎?你不想想我爲什麽不給其他人補習功課,而是和你這個十三歲不到的小女孩浪費時間?”
我心底有些恍如,情緒有些被撥動起來,其實他說的沒錯,他沒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但十年的時間太久,久到我們雙方都沉默,然後将所有的愛意都給消磨了幹淨。
我怕接近他,我真的很怕接近他。
就像剛剛,我竟然有點貪戀他身上的氣息。
其實無論是他還是薄音,我都是害怕接近的。
我這人其實非常的懦弱,一旦被傷害就再也不想給自己挖坑跳進去。
薄音說做他的薄夫人,可是這話裏沒有愛。
慕修遠說給他一次機會,但這話我不信。
而裴尚溪的話我信,卻無關于風花雪月,我和他隻是一輩子的兄弟和好友。
慕修遠爲何要接近我?
這樣會讓我覺得他是滿懷目的。
可是,他是個聰明人,如若真的滿懷目的,是不會這樣讓我察覺的!
我感覺有一張網在向我靠近,收攏。
“慕先生,我有事先離開了。”
我還是沒出息的逃之夭夭了。
剛回到車上就接到一個電話,是個陌生的号碼,我接起來問:“喂,你是誰?”
“小姑娘是我,兵哥哥。”
這聲音如此熟悉,恍若眼前。
半個月前理直氣壯撞了我車的那個人,半個月後居然找到我的号碼主動打過來。
我一愣問:“你怎麽知道我号碼的?”
他聲音含笑對我解釋着說:“你的車牌号一查就知道你的名字,然後再一查自然就有你的号碼了。”
他說的真輕而易舉,這些關于**的事他居然這樣簡單的查出來,我郁悶的問他道:“打電話做什麽?”
他熱情道:“我任務結束了,打電話就是想問一問你,你車修好了沒?花了多少錢?我撞了你的車當然要賠!”
夏天的天氣有些熱,我打開車裏的空調,一股涼爽的風吹來,安逸的不行。
我将手機擱在耳邊,發動車子離開這裏,問他道:“修好了,花了十幾萬,你确定要賠?”
我這是限量版的跑車,刮花一點都是需要花大價錢的。
本來不想讓他賠,但是他送上門了,我也沒辦法。
說起錢,我想起上次我被綁架後被拿走的那張三十萬的銀行卡,後來被小助理送回來了。
其實小助理不拿回來也沒事,那張卡的密碼我說的是錯誤的,最後一位數字錯誤。
話說我答應小助理給他漲薪水這個話也還沒有兌現,等下次有機會再說。
對方驚訝的聲音傳來問:“十幾萬?小姑娘你那車怎麽那麽貴?要不我分期付款給你?”
我笑道:“好啊,每個月五千,我等會将銀行卡賬号給你發過來。這樣我給你算個整數,還兩年就行了,我也不要利息,你覺得這樣行嗎?”
“小姑娘,我每個月工資也才五千,那好吧,你把賬号給我,我每個月一号給你彙款。”他說完頓了頓,又道:“有機會我請你吃部隊的大鍋飯,你覺得怎麽樣?”
誰想吃部隊的大鍋飯?!
我正想敷衍一句挂了電話,結果他速度比我還快道:“有緊急任務,先撤退。”
這人出現的莫名其妙,後來我才知道這是薄音的戰友。
一個同他出生入死的戰友。
我将手機放在副駕駛座上,将車停在裴氏集團不遠處等着裴尚溪他們幾個會議結束。
而這期間我看見慕修遠穿着一身正規的西裝進去,在公司大門口的時候,他偏頭,目光在我這邊落了落,随即綻開容顔,對我溫和的笑笑。
男人的笑都是毒藥。
我一直這樣催眠自己。
一個小時後,薄音率先出來,身後跟着一群人,他坐上那輛黑色的賓利離去,很快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薄音的身高有一米八五以上吧,從我這個方向望過去感覺很高的樣子。
我幻想他穿軍裝的樣子,應該更硬朗,他家裏應該留存的有軍裝照片吧。
等有時間我問單純的三嫂要一要,而且還必須要的不動聲色,不然三嫂以爲我打她哥哥的主意!
薄音離開後,裴尚溪帶着古詩詩和梁影出來,他徑直的打開副駕駛門拿起我的手機坐進來。
随即偏頭對正打開後車門的古詩詩和梁影吩咐道:“姐妹們,你們自己開車去,等會在包廂裏彙合。”
古詩詩聞言,拉着梁影的手臂道:“呸,裴尚溪你就是想趕我們走,好自己和時光單獨相處。”
裴尚溪對古詩詩眨了眨眼,後者見他這樣笑出聲道:“好,我們自己過去。”
“别啊,大家一起過去。”我偏頭看着她們。
梁影神情有些猶豫,也被古詩詩強勢帶走!
她們坐進旁邊的車子裏,我責怪的看着裴尚溪,威脅道:“裴家小子,你這樣她們會把你踢出姐妹群的!”
裴尚溪無所謂道:“不會,詩詩懂我。”
懂他個毛線!
古詩詩和他是唯恐天下不亂!
真當我不知道他們的小心思?
隻是我不戳破而已。
我打火發動車子離開這裏。
裴尚溪手上玩着我的手機,忽然問:“你這個杜師兄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我偏頭叮囑道:“你别亂翻我微信的消息記錄。”
“看了會少肉嗎?”裴尚溪繼續問:“你的男朋友是誰?薄音?”
“我都和他分道揚镳了,有必要拿出來說嗎?”
我将車停在紅綠燈處,搶回自己的手機說:“我和薄音隻是玩玩,以後你不許玩我的手機。”
“你還有**不成?”裴尚溪伸手掐住我的臉,惡狠狠道:“以前怎麽不對爺有**?”
“裴家小子松手!”
“不松!”
我發動車子猛的開了出去。
裴尚溪連忙松開我,後怕道:“這紅綠燈都還沒有過,你不要命了不成?”
我道:“反正也沒車!”
裴尚溪罵道:“傻逼鍾時光!”
我惡狠狠的威脅道:“裴家小子,你再罵我,我将你扔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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