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的窗簾遮擋了外面的光芒,我放下手中的書,目光看向薄音。
睡着的薄音看起來依舊冷酷,眉頭微微蹙着,我伸手想替他撫平,而我的指尖略過他眉目的時候,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要放在以前,依照他的警惕性,他早就該醒了,然後攥住我的手腕,目光漠然的看着我,不發一語。
他的傷的确很嚴重,我稍微撩開被子,看了眼他的傷口,有血色透出來。
薄音這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他以前到底經曆過什麽磨難?
我突然很想了解這個男人,以及想要去了解他的過往,甚至他說的戰友兩個字。
他太神秘,這個薄氏掌權人,外人傳的玄乎其乎,宛若高高在上的天神一般。
我想起他之前的那句話,“鍾時光,想不想成爲真正的薄夫人?”
他低啞磁性的聲音說出這句話,的确很容易讓人心動,但是我明白我不能要。
薄音這樣的男人是不愛我的,我沒有必要爲了薄夫人這個稱呼搭送自己。
但是薄音說這話的起因是什麽?
想不通這個問題,我索性下床去了廚房,鍋裏炖的排骨湯冒着香味。
我用勺子嘗了嘗,味道很棒。
不過薄音還沒有醒,我将火關的特别小,又重新回到卧室看書。
結果躺在床上自己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薄音的手掌正撫摸着我的臉頰,癢癢的,我偏過頭看着他,擔憂的問道:“身體怎麽樣?感覺好點了沒?”
薄音眸子閃了閃,伸手揉了揉的腦袋,語調冷清道:“死不了。”
“說什麽胡話呢?”我瞪他一眼,然後坐起身子想爬下床去廚房。
薄音卻一隻手攥住我的腳裸将我拉了回去,一個側身就将我壓在了身下。
我的視線之處看見他胸膛上的繃帶已經染紅了一片,連忙伸手推着他的身子道:“快起來,你的傷口裂開了。”
“怕什麽?”薄音的手指摸着我的唇角,忽的将手伸進來,堵住了我。
我一着急,直接一腳踢上去,我也不知道踢在了哪裏,隻聽見薄音悶哼一聲,立馬翻身過去單手捂住自己的下身。
他的表情很痛苦,臉色泛白,我也明白自己惹了大事,連忙伸手幫他捂住。
薄音脾氣不好,立馬揮開我的手,厲着聲音道:“鍾時光,老子這下面如果不管用了,晚上怎麽喂飽你?”
我一愣,薄音第一次氣急敗壞的對我說髒話,想來我是真的踢到厲害處了。
但當時我也沒有想那麽多,我伸手擦着他額頭上的汗,立馬認錯道:“對不起啊,大叔我……我剛剛着急,擔心你的傷口。”
“出去。”
薄音冷着聲音趕我出去。
我見他臉色不好,一想到是自己犯的錯,立馬逃似的跑到廚房。
我将排骨湯舀了一碗,又進去。
薄音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躺在床上半阖着眼睛,似乎在沉思什麽。
我過去将碗放在旁邊,坐在床邊撩開被子,想脫掉他的裏褲看一看他下面的情況,卻被他伸手制止。
薄音眸子幽遠的看着我,冷着聲音問:“你這是要做什麽?”
“我看看。”
我看看這玩意還能不能用?
薄音甩開我的手,嗓音壓着道:“鍾時光,你知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麽寫?”
“啊?”我一臉懵逼道:“大叔,我們都上過床,而且這玩意我也摸過,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難不成是他害羞?
薄音視線漠然的看了我一眼,直接跳過我的話吩咐道:“去給我倒杯冷水。”
我哦了一聲,起身去外面的飲水機裏接了一杯冷水,回來放在他手心裏。
薄音喝了整整一杯,将空杯子遞給我,視線又看向旁邊的碗,問:“你做的?”
我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連忙歡喜的将碗端起來,舀了一勺放在他的唇邊,道:“嗯,我做的排骨湯很好喝的,嚴柯他從來都沒有吃過我做的這些。”
薄音微微低頭,用唇瓣抿了一口,嘗了嘗味道,贊賞的點點頭,道:“不錯。”
能得到薄音的肯定一點都不容易,我接上他的話道:“你喜歡我以後還給你做。”
薄音從我的手上單手端過碗,仰頭一口氣喝下放在一旁的桌上,不經意問:“爲什麽嚴柯沒有吃過你做的?”
“我懶啊,一般都是嚴柯給我做。”
以前我和嚴柯很少在家裏吃飯,即使在家裏吃,大多數也是他在做。
而且,我隻是給嚴柯做過簡單的早餐,一頓早餐就能把他哄的不行。
往事如煙,我怎麽又想起曾經的他呢?他前兩個月和舒一一對我做的事還曆曆在目,我心底還是有些恨他們的。
所以舒一一在餐廳外諷刺我,我忍都沒忍,直接和她幹起來。
似乎被薄音看出來我在走神,腦門上被指尖彈了一記,力道很重。
我回神連忙伸手捂住額頭,目光不悅的看着他,薄音手指卻指着遠處的角落,吩咐道:“拿一本書過來。”
擦,真當我好使?
我還是規矩的過去選了一本厚重的書遞給他問道:“你傷口裂了要不要換個繃帶?要不我們去醫院吧,免得感染。”
薄音從我手上接過書,直接忽視了我的話,他翻開中間的部分看起來。
他這人習慣高高在上,忽視人已經養成習慣,我低頭看了眼腕表。
現在是下午四點鍾,索性我直接出門拿着車鑰匙回了自己的公寓,打算拿一些東西。
與嚴柯離婚後,與他一起住過的好幾套房子都托人轉賣了,現在就剩下這套。
這也是我和薄音曾經出軌的公寓。
不知道爲什麽,心裏有些空落落的,有種人生無望無求的感覺。
還是嚴柯給我的這一創太重了,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這裏本來有個五個月左右大的孩子,一想到這我眼眶瞬間泛紅,臉色蒼白,忍不住的流下眼淚。
我的确太草率了,草率的就将自己嫁了出去,所以才落了這麽一個失敗的下場。
小三兒抱着孩子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和我的丈夫一起奪走我的孩子。
甚至當着衆人的面諷刺我,颠倒黑白,讓我接受路人異樣的眼光。
而且嚴家破産并不能夠對舒一一有什麽影響,我咬了咬牙,将這口氣咽回去。
這時候手機鈴聲響了,我看了眼号碼,是個陌生的本地号碼。
我接起來,啞着聲音道:“你是誰?”
“時光,是我。”
一個很示弱的聲音。
真的是運氣差到極點,剛剛想起這個渣男,他就給我打電話過來了。
我不客氣的問:“做什麽?”
“時光,那個孩子……對不起。”
他在示弱,他總是犯了錯之後才知道示弱,出軌後也是一樣。
總是做了才知道錯誤。
之前我還想起曾經種種,被他這麽一示弱,心裏酸楚的不行,我忍着脾氣問:“嚴柯,你到底想說什麽?”
“時光,我和舒一一沒有結婚,我現在和她徹底分手了,孩子也被她帶走了”
前段時間,舒一一理直氣壯的說,嚴柯是她的丈夫,而現在……
我不耐煩道:“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時光,這段時間我很想你。”
呸,我直接挂了電話。
嚴柯的這意思再明了不過,他想和我複婚,真是癡人說夢,也不自己反省反省,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而嚴柯和舒一一分道揚镳,可能就是半個多月前,她做情婦被嚴柯知道了。
後來我聽裴尚溪說,嚴柯被抓警察局,最後他的父親知道,沒有保釋他。
在警察局被關了一周。
可能他父親就是想讓他嘗一次教訓,而且現在嚴家沒有多餘的精力管他。
前段時間和三嫂出去喝咖啡的時候,她告訴我說嚴家已經破産,現在嚴柯的父親想依靠嚴格的公司重振旗鼓。
這些我都知道,我消息也靈通。
但三嫂說嚴格本來不想将公司給交出去,而嚴柯的父親性子強硬,嚴格沒辦法。
猶豫許久,三嫂勸他道:“給他吧,我們落得舒心,畢竟他是你父親。”
三嫂不想讓他們父子爲難。
而前提是,三嫂是不太在乎嚴格這個公司的,因爲在她的心裏,這個小公司和薄家比起來,簡直大巫見小巫。
三嫂作爲薄音的親妹妹,自然有薄家的股份,她帶着嚴格回到了薄家。
三嫂她還特别興奮的告訴我道:“我哥哥給了嚴格部門總監的職位。”
一個小公司的總裁到薄氏集團卻是一個小小的總監,三嫂還特别高興,
這說明薄音的公司,強大的不行。
而我也比較在意三嫂說的,薄音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消失一段時間,
比如這十八天。
剛挂了電話,又有一個電話閃進來,我等了一會接起來,聽見他道:“在哪?”
惜字如金,打電話的的經典開場白。
我沒有回答他,直接問:“怎麽?”
“回家。”
薄音淡漠的丢給我兩個字就率先的挂了電話,我也不在意的将手機扔在一邊。
躺在床上打算睡一會。
他讓我回去難道我就要那麽準時的回去?他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模樣。
雖然……的确很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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