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遠的話,一直讓我心底猜疑。
我不明白他是爲了什麽,而我好像也将人想的邪惡了,萬一他說的是真心話呢?
但畢竟我也不是他九年前認識的那個小女孩了。
現在我會從很多方面考慮問題。
我的心底實在不敢相信,他會喜歡我。
就在我糾結這個問題的的時候,薄音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我本來不想接的,但是想起今天早上他的衣服有血腥味……
我承認,我是擔心他。
我按了通話鍵,問:“什麽事?”
“在哪裏?”
這麽冷漠的聲音,是薄音。
他這次沒有讓小助理傳話。
我報了地址,薄音聲音低啞道:“你現在回家,買點繃帶和止血的藥帶回來。”
果然,薄音真的受傷了。
我沉默立馬挂了電話,然後發動車子去了藥店,詢問店主買了一些止血的東西。
我走了幾步想起什麽一樣,立馬又折回來買了一瓶避孕藥,用礦泉水服下。
昨天不是安全期,我該有個防範之心,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
到公寓下面的時候,我才想起,薄音受傷爲什麽不去醫院,還要我買藥回去?
平時跟在他身邊形影不離的小助理呢?
電梯一層一層的疊加,在到達最高一層的時候我的心裏都是忐忑的。
是的,我他媽就是犯賤,雖然薄音昨天才給我甩臉色,但是他受傷了,我心底還是忍不住的擔憂。
我踩着高跟鞋匆匆的出了電梯,到了門前輸入密碼,打開門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客廳。
薄音不在,應該是在卧室。
我拿着東西,伸手打開卧室門。
視線之處,薄音挺拔的身姿坐在床邊背對着我,目光似乎看向落地窗外的城市。
他是光着上身的,露出結實的肌肉,隻穿了一條扣着黑色皮帶的長褲。
薄音聽見開門的聲音,微微的偏過眸子,目光淡漠的看着我,依舊沒有一點波瀾。
他神情雖然冷酷,但是我走到他身前的時候有點爲他感到心疼。
他胸膛左側的地方流着血。
而且他身上有很多傷痕,還有一個很像槍眼的痕迹,這是他當軍人時候留下的嗎?
他曾經是受過磨難的,是像鐵一樣被火焰炙烤,被生石打造過的,所以才鍛煉出了他現在的剛硬和冷漠。
我手指有點笨拙的摸着他的胸膛,薄音卻忽而伸手攥住我的手腕,冷漠問道:“害怕嗎?”
不,我不害怕,我隻是心疼。
但是我不能告訴他這個話。
我将手從他手掌裏抽出來,把買的東西取出來,輕輕的用棉簽沾着酒精替他擦拭着傷口,這是一處刀傷,已經被縫補過了,但是傷口有些被扯開。
我問:“爲什麽不去醫院?”
“這點傷至于嗎?”薄音的語氣不以爲然,微微的垂着腦袋看着我。
他沒有說實話,因爲他身份的特殊他暫時不能冒險去醫院,而那時候我卻不知道這個緣由。
我不知道很正常,他是一個神秘的男人。
但聽見他這樣說,我手下略使了點勁,但是他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似乎毫無感覺,也似乎是習慣了這種疼痛。
我以爲他沒有發現我的小動作,沒想到過了一分鍾後卻聽見他說:“小東西,讓我疼痛是沒有什麽好下場的。”
說起這個,我立馬頂着他還嘴道:“你還說呢,你都傷成這樣了,昨晚還動靜那麽大的和我裹在一起,你一點都不疼嗎?你很着急的要釋放嗎?”
“閉嘴。”薄音可能覺得我唠叨。
我斜他一眼拿着繃帶從他的肩膀處纏下來,繞了好幾層。
最後綁了一個蝴蝶結。
我坐在地上,眼睛不經意的看到他手腕,那裏上次受傷了,但是現在已經好了。
留着淺淺的疤痕。
薄音他到底在做什麽危險的事?
爲什麽總是會受傷?
房間裏沉默,氣氛有些尴尬,我想了想問道:“吃飯了嗎?”
“沒有。”
薄音望着我,語氣特耿直。
我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伸手取着他腰上的皮帶扣,叮囑道:“你先睡一覺,我去給你做飯。”
“你會?”他身體擡了一下,我順勢的替他脫下長褲扔在一旁的沙發上。
“嗯,會點。”我扶着他躺下。
“你騙我。”
呃……上次我惹他生氣,自己也沒心情做飯,所以一天都是吃的蘋果。
也用不會做飯的借口将他騙了回來。
其實我會下廚,我曾經是嚴柯标準的媳婦兒,能上的廳堂下的廚房。
這些都是我媽教我的,她說過一個好妻子不一定什麽都要精,但是什麽都要會一點。
我忽視薄音這個話,出去到廚房裏的冰箱裏看了看,裏面的材料齊全。
薄音受傷,不宜吃太油膩的東西,我先熬了一點清粥,然後炒了兩個清淡的小菜。
我裝在碗裏,端進卧室裏的時候,薄音合着眼眸,已經睡了過去。
他的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青色,想來是最近沒有休息好,我過去将碗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然後輕聲的喊着:“薄先生,醒醒。”
他沒有醒,我搖了搖他的胳膊:“薄音你醒醒,起來吃飯了,我做的清粥,很好喝的。”
他還是沒有搭理我,我抱着他的腦袋放在自己懷裏,威脅道:“大叔你不醒的話,我直接用嘴喂你了,你不嫌棄嗎?”
薄音有潔癖,肯定會嫌棄。
他猛的睜開眼睛,眸心隐晦的看着我,語氣不悅道:“我剛閉上眼不到十分鍾。”
“那你也不能不理會我啊,我隻是好心的給你做飯然後喊你吃飯,再說了人是鐵飯是鋼,你吃一點暖暖肚子再睡也不遲。”
薄音沉默,我把他的身子望上移了移,将他的腦袋放在我肩膀上,然後我端過一旁的清粥,舀了一勺吹了吹放在他唇邊道:“啊。”
薄音,沉呤道:“當我小孩是嗎?”
“你吃不吃?張嘴。”
誰生病受傷像他這樣傲嬌?
這也不對那也不對。
薄音斜着眼看着我,還是乖乖的張了嘴,将一碗粥完全喂他吃下後,我胳膊都要擡酸了。
伺候他真是吃力不讨好,我放下碗将他的身體放平,然後給蓋上被子。
我轉身又将窗簾拉上,遮住了外面的光亮,又将空調的溫度調到合适的位置。
這時,身後傳來薄涼的聲音:“鍾時光。”
“嗯?”我轉過身子不解的看向他。
薄音頭發有些淩亂,露出飽滿堅實的額頭,他的眸子似有異樣,幽黑的深譚之中徒生了一到光,眸心異彩的看着我。
他久久沒有說話,我再次好脾氣問:“有事?”
薄音唇瓣微微的抿了抿,似乎在考慮一件很重要的事,眉目清冷,在我脾氣要消磨完之前,他忽而緊着聲線問:“鍾時光,想不想成爲真正的薄夫人?”
我心裏震驚的不得了,薄音怎麽突然會有這個想法了?這個事情好恐怖去了。
我輕笑着淡定問:“薄先生,你在開玩笑?”
今天絕對是愚人節,慕修遠之前對我開誠布公不說,薄音也突然莫名其妙的問我這個問題。
今天是什麽運氣?
但無論是什麽運氣,都不是我的運氣。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我懂。
而且薄音,我對他沒有什麽感情,我甚至不能對他動什麽真的感情。
這個男人危險指數太高,躲着最好。
當然,如果我知道自己今天的拒絕,會換來以後死皮賴臉的倒追他多月。
我肯定不會拒絕的這麽幹脆了。
聽我這樣說,薄音隻是看着我,神情也沒有一絲的失望,他忽而半阖着眸子。
我知道他想睡覺,立馬識趣的從房間裏離開,又重新的回到廚房裏忙碌。
冰箱裏的排骨放了一段時間了,我想了想拿起車鑰匙出門,開車去了超市。
我仔細的問了售貨員,買了當天的新鮮排骨,然後又買了兩根白蘿蔔回家。
剛将排骨和蘿蔔放在鍋裏炖着,古詩詩這小妞就給我打電話過來了。
我接起來笑着打趣問:“有什麽國家大事需要和我這個領導商讨商讨?”
古詩詩失落道:“别貧了,我要回北京了。”
她不是剛去深圳沒幾個月嗎?
“怎麽突然回來了?”
“他要回北京發展了。”古詩詩悲傷道:“我知道他這樣頻繁換工作的原因,隻是不想被我糾纏而已,但是時光我心裏就是放不下。”
我爲她分析道:“我覺得你都纏了這麽多年,或許他喜歡你隻是不好意思開口罷了。詩詩你設想一下,你是古家的千金,他隻是一無所有的窮小子,你要的未來他現在給不起。”
其實,古詩詩喜歡的那個男人顧庭我是見過的,很不錯的一個小夥子。
高富帥,他除了中間的那個其他都是有的。
我看過心理學,而且這樣的情形電視上也演的不少,因爲愛所以才會顯得自卑。
說不定那個男人心底自卑,在自己還一無所有的年齡,不想輕易的給她承諾。
所以才一直躲着她。
畢竟按照古詩詩的話來說,他的身邊也沒有其他的女人,這麽多年就她一個人糾纏。
再加上古詩詩人漂亮,活潑,哪個男人被這麽一個女人追不會心動?
“我知道你說的,他自尊心重,一個人默默的做事,卻總是不肯告訴我。時光我沒有辦法了,這次回北京我盡量不去打擾他。”
我道:“看你吧,你要給他時間。”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我不能多說什麽。
古詩詩挂了電話,我将廚房的火關小一點,然後拿着一本言情小說回了卧室。
薄音睡得很熟,我半躺在他身邊看着情愛小說,我也發現,在薄音的身邊,我心底總是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安心。
他的氣息讓我迷戀。
甚至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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