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開着一盞大燈,沉色的燈光猶如夕陽下的顔色,暈落在薄音的身上。
而薄音顯然已經洗了澡,穿着一身純白色的浴袍坐在卧室裏的沙發上。
黑色的頭發還有一些濕漉漉的,想來就用毛巾擦拭了一番。
我打開門進去,先從自己的黑色挎包裏拿出昨天在商場裏買的名表。
再從他背後繞過去,而他的膝蓋上放着一個小型的平闆電腦。
上面是股票走勢。
我過去坐在他身邊,将腕表放在身後,故意的問他道:“薄先生,你洗過澡?”
我這是什麽一個問題?!
我有點爲自己的智商堪憂,薄音聽見我這樣說,偏過眸子望着我。
他的眼很深沉,漆黑的眸子就這樣不輕不重的看着我,看得我有些心虛。
我立馬乖巧的将腦袋蹭上他的肩膀,雙手抱着他的胳膊道:“薄先生,剛剛小助理給我送了外賣,我不餓了。”
“小東西,你在撒嬌?”薄音将手中的平闆電腦放在他身體的另一側。
我歡笑着,問:“薄先生覺得呢?”
“你認錯的覺悟挺高的。”薄音眉目冷然,嗓音猶如含着冰雪說話一樣,涼涼的又格外的低沉動聽。
我臉頰蹭了蹭他的肩膀,将自己的腳伸到他的腳掌上去,輕輕的碰着說:“薄先生,這一個月我不該和其他男人去酒吧。”
薄音的腳背很涼也很大,他不經意的收回自己的腳掌,我的腳踩空。
“嗯。”薄音淡淡的一個嗯字,這是表示原諒我了嗎?
那這個腕表就不用送了,又可以節約下來了,一想到這我就特别開心。
薄音的視線落在我的雙腳上,我見他的目光,就沒想太多的擡起腳放在他雙腿上,笑着問:“好看嗎?”
薄音忽而皺眉,沉默。
我習慣他忽視我的話,對他解釋說:“暗黑色的指甲油,這是我自己親手塗的,薄先生這是不是很好看?”
“小東西膽子真大。”
他這話……我不明的看着他,薄音猛的伸手攥住我的腳裸,細細的撫摸。
随即他伸手大力的扯掉我身上的襯衫,将我壓在沙發上,我的身子隻剩下一個抹胸,還有一個低腰的小内……
我的背部壓着那個表盒,擱的生疼,薄音的掌心撫摸着我的鎖骨,略有些粗糙的感覺讓我的心底發顫。
僅僅這輕微的碰觸,就像一道閃電一樣擊中我的内心,流過不明的感覺。
我的身體有些涼,薄音的手掌到處點火,輕輕的撫摸,他迷戀我這幅身體。
即使他說我是A罩杯,即使他的眸心裏一派清明,但是他手掌使勁揉着我胸的這個動作以及膝蓋蹭着我腿的動作。
我就知道他很迷戀我的這幅身體。
薄音的感情和性欲是分開的,他追求享樂,但是他沒有絲毫的感情。
他的手掌冰冷,我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身子,随即反應過來,主動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身體貼向他。
雙腿也死死的纏住他精瘦的腰。
卻又被他翻身扣在沙發上,我的任何掙紮都換來他更加強制的鎖定。
薄音總是想讓我主動,可是他總是壓制着我,不讓我主動。
他是一個相當矛盾的男人。
而在翻身的這一刻,他看見沙發角落裏的表盒,我側着臉見他伸手拿起來。
薄音忽而松開我的身子,我連忙坐直拿過他的白色襯衫穿在身上。
薄音将這個盒子拿在掌心跌了跌重量,略有些疑惑的問我:“這是什麽?”
薄音是個觀察力極好的人,他剛剛坐在沙發上沒有看見這個東西。
肯定也分析出是我剛剛拿過來的。
我想了想,笑道:“禮物,你拆開看看,這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畢竟我們認識了快兩個月了,我還沒有送過你禮物。”
薄音的神情顯然不信,他伸出手指拆開,裏面的腕表,是個黑色的帶子。
他現在手上戴的那塊是勞力士的機械表,表盤很大,很适合他的氣質。
我又主動的蹭在他肩膀上,明媚的笑着問:“薄先生,你喜歡嗎?”
“鍾時光,你打電話說你今天沒有出去,那麽這是你昨天中午去公司之前在商場買的,既然這樣爲何現在給我?”
聰明的薄音,真讓人可怕。
剛見他沒有生氣我已經沒有打算在他身上花這個多餘的心思了。
但是卻被他主動發現。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解釋說:“昨天你回來之後就……然後又吃飯,最後忘了。”
薄音忽而将表盒扔在我的身上,嗓音有些不屑的說:“送給别的男人的東西,記住下次不要再說送給我的話。”
我一愣,連忙拿着表盒塞在他掌心,解釋說:“這真的是送給你的。”
見薄音臉色不好,我以爲他又要丢我身上來,我按住他的手掌誠懇的解釋說:“薄先生,這真的是我昨天在商場給你買的,因爲我想你平時對我挺不錯的,就連我被關在門外你都肯花時間回來幫我開門,我就想送給你一份禮物。”
剛開始不是這樣的理由,但是我不能說實話,我要哄哄他才是王道。
“你這張嘴,口腹蜜劍。”薄音說了這句話就起身将表盒放在一旁。
他沒有試戴,也沒有再看一眼。
我不管他喜不喜歡,他收下就好,他收下了就會承我的這份情。
薄音正在床邊伸手脫自己外面的浴袍,我瞪着眼睛看着,他忽而偏過頭。
眸子沉沉的看着我,吩咐道:“過來。”
我屁颠屁颠的過去,薄音敞開雙手,嗓音清淺道:“小東西,你來。”
“哦。”我伸手脫下他的浴袍,裏面還穿的有裏褲,薄音忽而伸手抱住我。
他的氣息很濃烈也很強勢,手臂像鐵一樣圈住我,而我也積極的配合。
可是這配合沒用,最後還是被他以強勢的姿态進入,以強勢的姿态進行。
薄音這男人控制欲太強烈,即便是在床上也是這樣,特别的乏味。
我基本很難碰觸到他的身體,意思是我很難吃到他的豆腐。
我都沒有怎麽吻過他。
如若不是他最後的确讓我愉悅,歡樂,他這樣的行爲早就讓我攤牌了。
攤牌不和他玩!
已經裹過這麽多次了,薄音的身體我都還沒有好好的研究過。
這太失敗了!
我微微喘息着到最後忍不住大喊出來,而我也感受到他的愉悅。
因爲,他嗓音終于有了微微的起伏,低聲詢問道:“小東西,舒服嗎?”
呵,他還知道照顧我的情緒?
我沒有搭話,抓住身邊的床單,背對着他好生回味,最後他釋放趴在我的背上,落了一吻在我的右肩膀上。
房間裏的燈光依在,我剛剛動情的所有樣子都被他一一的盡收眼底。
但是我沒有一絲的羞澀。
因爲這隻是一場交易罷了。
薄音的氣息微微有些不穩,我猜想他正在回味高潮,男歡女愛,本是愉悅。
而直到此刻我才記得,他一直都沒有用避孕套,一直落在我身體裏。
也好在今天是安全期,過兩天就讓小助理去商場買一盒套回來。
兩分鍾過後,薄音冰涼的唇依舊貼在我的背上,他輕輕的吻了吻,略有些好奇的詢問:“背上這朵粉色的花是什麽?”
“一朵意向花。”
我背上這朵花是我自己設計的,然後讓紋身師替我紋上的。
這話清純中透着妖豔。
薄音的腰頂了頂,我咬着唇悶哼一聲,喘息未定的說:“這是我自己設計的。”
“嗯?”他的手掌攥住我的脖子。
手掌輕輕的撫摸,很有質感。
我解釋說:“我憑想象設計的。”
“沒别的含義?”薄音漠然問。
“薄先生覺得有什麽含義?我覺得這個好看就讓别人幫我紋了。”
我腦袋趴在白色的軟枕上,也看不見薄音的神情,心底忽而覺得有些煩躁。
薄音嗯了一聲,将我翻了一個身子面對着他,我這才發現他額頭有薄汗。
我擡起身子下意識的伸手擦了擦,薄音身子一頓,眸光隐晦的望着我。
随即不受控制的又将我抵在床上,冷漠的強制的又要了我一場。
而這刻,我發現薄音是個禁欲很強的男人,因爲禁欲強了,就受不住拔撩。
異性的一點碰觸就讓他像一頭猛獸一樣,無所顧忌的随意發情。
而這性欲強,我歸結爲他入伍的那五年,忍得有些多,以至于現在不會忍。
我疲憊的仰躺在床上,還在我喘息之間薄音已經從浴室裏洗了澡出來。
他伸手将我抱起來放在沙發上,然後自己忙碌半天換了黑色的被套和床單。
薄音,他居然有這麽重的潔癖!
難怪他這麽久以來不和我睡覺,難怪我剛剛将腳伸到他腿上,他會皺眉。
不過他裝被套的這些動作,讓我開了一把眼界,不愧是從過軍的。
做這些簡直行雲流水。
不過他這樣有潔癖的男人,入伍後一定吃了不少的苦,畢竟部隊條件艱苦。
但他是什麽兵種?
他這樣的人,難不成是特種兵?!
好吧,我不瞎想。
薄音将床被整理好後,微微偏過頭看見我坐在沙發上,而我還用他的白色襯衫遮住身子。
他下意識的将眉頭鎖起來。
随即薄音邁着一雙大長腿過來抱着我進了浴室淋着冷水澡,我趴在他堅硬的胸膛裏,好心的教他道:“薄先生,女孩子用冷水洗澡對身體不好。”
“嗯?”
“女孩子應該矜貴的好生養着。”
他直接冷漠道:“廢話很多?”
薄音伸手将水流打的更開,冰涼的水流更多的淋在身上,我随即沉默。
雞同鴨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