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音是惹惱了吧?
不會怎麽會悶不吭聲的丢下我?
唉,遇到這種悶不吭聲生悶氣的男人,也是不太好勸的,所以就懶得勸。
薄音鬧小别扭而已,不算事。
小助理撐着傘送我上車,回到公寓後他面部表情有些猶豫,我道:“有事就說吧。”
他這才客氣的直接道:“薄夫人,薄先生對你挺不錯的,你别惹他生氣。”
原來助理也覺得他生氣了。
“我沒有啊,你剛看到是他丢下我離開的,我沒給他甩臉色。”我解釋道。
我也沒做什麽不可饒恕的事。
小助理繞過我的話,繼續道:“薄夫人,先生不喜歡心口不一的人,在他的觀念裏說一就是一,從不二論。”
助理離開之前的最後一句話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心口不一具體指的什麽?
這事我到躺在床上睡過去的時候,也沒有想明白他這話裏的意思。
也是直到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助理想委婉的告訴我,我是一個心口不一、不堅定的女人。
因爲之前我還在要求他喊薄夫人,一個小時不到又讓他喚鍾小姐。
我這變化太快。
不過薄音是因爲這個生氣的嗎?
我以爲最大的原因是我去酒吧那事。
今天一天薄音都沒有打電話過來,而且又在下雨,我賴在公寓裏沒有出去浪。
裴尚溪打電話過來我也是臭罵了他一頓,然後果斷的挂了電話。
他這人從來都見不得我好,能戳破我兩次,絕對會想盡辦法戳破我三次。
讓我丢顔面,受苦難,心塞是他最大的強項,我一直都是甘拜下風的。
偏偏可氣的是他沒有弱點。
我怎麽偏偏和這種人關系好到爆呢?
今天一天都躺屍在公寓裏,沒人做飯也沒有喊外賣,我就靠着幾個蘋果堅持到晚上,肚子餓的咕咕響。
晚上十點的時候,薄音還沒有回來。
整整一天我都沒有見到他,也沒有關于他的任何消息,小助理也沒有見到。
我又下床去冰箱裏拿了兩個蘋果,将手機攥在手心裏去陽台的沙發上。
無論在哪裏,我隻是換個地方,換個姿勢繼續躺屍。
我咬了口蘋果,猶豫許久,要不要給薄音打個電話示弱?
其實薄音這人哄哄就好了,或者……再撒撒嬌。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又過去了半個小時,我又起身去冰箱裏拿了幾個蘋果。
将蘋果放在木質桌上,我又開始陷入糾結,到底要打不打?!
擦,這太折磨人了!
摸蘋果,放兩個蘋果在桌前,閉着眼睛摸到最紅的就給薄音打。
OK,我看到手上這個紅透了的蘋果,咬了一口嚼着,順便按了通話鍵。
薄音接我的電話從來沒有快過,但是給他打的電話他都是會接的。
這次也是一樣。
“嗯?”
他冷清的聲音透過北京夏天清冷的雨,猶如點點溫暖安撫了我急躁的内心。
我小心着問:“薄先生,回來嗎?”
“怎麽?”薄音酷酷的兩個字。
“今天下雨,我沒有出去,也不會做飯,可是我現在肚子餓了。”
裝可憐應該是沒錯的,薄音這人軟硬不吃,但是應該會知道心疼人。
而且雖然平常他不把我當一回事,但我和他都裹在一張床上了。
關系應該算是親密了。
對方頓了頓,沉默許久,我溫柔的喊了兩聲,他才出聲問:“你想說什麽?”
“大叔,你就不能給我帶飯回來?”
薄音這次直接挂了我的電話,我他媽的更加的心塞,這是個什麽意思?!
我将手機扔在腳下,伸着腿躺在沙發上啃着蘋果,望着遠處的情景。
薄音住的這棟樓算這個城市最高的,而且他偏偏選了最頂層的一套公寓。
風景自然尚好。
等有時間,将這美麗的景色用筆畫下來,鋪上色彩,保存在畫室裏。
我是美術專業,标準的一枚美術生,在高考後我背着爸偷偷選了這專業。
老頭子雖然氣的不行,但是最後也無可奈何。
我學習的明明是藝術專業,但是畢業後卻要從零開始。
學習如何管理一家公司。
一想到這個問題,我就覺得未來特别的黯淡無光。
我大概半年都沒有碰過畫筆了,就是嚴柯出軌以後就沒有再碰過了。
那段時間是根本沒有心情畫畫的。
那時候一門心思的就是想離婚。
而我是沒有給嚴柯畫過畫的,他沒有耐心做我的模特不說,而我私心裏認爲他這樣的性子,不适合做我的模特。
我也懶得給他畫。
實在無聊我重新拿起手機刷微博玩,看看最近發生的大事。
沒什麽大事,隻是一些明星绯聞。
我退出去又登錄微信,進了企業的微信群,這裏面都是一些同行。
他們在讨論慕修遠從美國回來,将大本營搬到北京來的事。
随即又讨論到薄音的身上,說薄音最近又收購了很多公司的股份。
最後又讨論了一些行業間的大小事,真是無聊透頂,我看的眼睛疼。
而偶爾低頭我聞到一股冷然的清香,恍然才想起自己今早順手穿了他的衣服。
薄音的白色襯衫到我的大腿下面,寬寬松松的穿在身上很舒服,索性我就沒換。
在我啃第四個蘋果的時候,開門的聲音響起來,我拿着蘋果轉頭望過去。
薄音已經換了一套西裝,邁着一雙大長腿,伸手松着領帶往我這邊來。
他扯下領帶,扔在一旁的沙發上,視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桌的蘋果核。
最後漠然的停留在我身上。
我連忙低頭看了眼自己,放下蘋果,識趣的解釋道:“你的白襯衫很好看。”
薄音點頭沒有戳破我的話,而是轉身往卧室裏走,背影很冷漠。
我連忙跟上去,想開口哄哄他。
沒想到他冷漠的嗓音道:“等會,肖揚給你帶外賣過來。”
他的意思是讓我别跟着他進去。
肖揚就是那個小助理的名字,其實小助理比我大六歲,隻是看起來很年輕。
我等了十分鍾不到,外面傳來敲門聲,我連忙過去打開門。
小助理禮貌道:“薄夫人,請用餐。”
“謝謝。”我從他手上接過塑料袋。
飯菜還是熱的,我盤腿坐在地闆上,将袋子放在客桌上打開,全是一些好吃的。
一天沒有吃東西,我這一頓吃了很多,吃的有一些撐,起來走了幾步。
随後又将桌子收拾幹淨,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