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身體被掏空


北京昨夜下過一場大雨,今天的天空看上去格外的晴朗,很舒心。

我開着車唱着小調回公寓。

在車庫裏停車的時候,我看見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諷刺了我前半生的人。

想起中午的事,我臉一沉,關好車門當做沒有看見他一般,繞過他擦身而過。

他忽而伸手勾住我的肩膀,将我摟進懷裏,嬉皮笑臉道:“老規矩,陪爺喝酒。”

呸,什麽老規矩?

他這慫貨每次一劈腿或者一失戀都要找姑奶奶喝酒,最後他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還要姑奶奶我給他結賬。

而且他失戀的次數平均算下來一兩周一次,誰他媽陪酒陪的過來?

不過這一個女朋友交往的時間比較長,我心裏默算,居然快三個月才分手。

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奇迹。

其實這事要是放在以前,我是可以陪他喝的,但是中午他說我是A罩杯。

他說我就算了,還引發薄音這樣說我。

我瞪他一眼,故裝不高興道:“松開。”

“不松。”這小子不要臉道:“小時光,今天陪爺喝酒去。”

“裴家老小子,你還記得你中午說過我什麽壞話嗎?陪你喝酒?你怎麽不扶搖?”

扶搖直上九萬裏,他怎麽不上天?

“什麽老小子,會不會說話?”他勾着我肩膀塞進他的車裏,站在門外對我挑眉道:“時光,我隻是開開玩笑,再說了你是A還是B和我有什麽關系?”

語落,視線還落在我胸前。

我皺眉道:“收回你的狗眼。”

“嗤,說的誰很想看似得?”

“你走不走,不走我回公寓了。”我腳落地做出離開的姿勢,威脅他。

裴尚溪連忙将我的腿用自己的腳毫不客氣的踢進去,随即大力的關上車門。

他轉了一個圈,打開車門坐進來,發動車子道:“爺失戀,你跑不掉,走起。”

半道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偏過頭看着裴尚溪,疑惑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現在住在這裏的?”

這裏是薄音的公寓。

“想找你,多簡單的事,爺本事大着呢。”裴尚溪這一點都不謙虛

神情驕傲自滿,一副得意的模樣。

其實,裴尚溪是一挺俊的公子哥,現在快三十歲的年齡,要事業有事業要長相有長相,簡直就是鑽石王老五。

就是性格有點吊而鈴铛,不靠譜。

當兄弟是完全可以的,人非常仗義。

不過我和他之間相差八歲,就連我爸也說我和裴尚溪的年齡,能玩到這麽好簡直就是奇迹,鐵樹開花。

這麽一想,我發現我身邊認識的男人都是大我八歲左右的。

比如薄音,慕修遠,裴尚溪,還有一個大我七歲的古詞,大我五歲的嚴柯。

我認識的男人,年齡都挺大的。

這是我的身體容易……招老男人?

想到這我就有些惆怅,一惆怅就容易歎息一聲,裴尚溪瞅見,他略好奇的問:“你年紀輕輕的,在憂愁啥玩意?”

我将我這個想法告訴他,他思考半天安慰道:“這不是挺好的嗎?年齡大的懂的疼人,特别是娶到小姑娘更是如獲珍寶一樣,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你看我,看看我這個資本,有顔值有錢财,還有年齡,挺适合你的。”

我眉頭跳了跳,裴尚溪看不懂眼色繼續道:“爺不嫌棄你離過婚,也不嫌棄你胸小,要不你考慮考慮我怎麽樣?小時光,我保證你物有所值。”

我咬了咬牙,忍住脾氣道:“裴尚溪,你在逼我下車?”

他終于識趣的閉嘴。

去酒吧要了一個包廂,裴尚溪要了很多打酒,把人趕出去就和我搖骰子。

輸赢各半,我喝的暈暈沉沉的時候,隐約聽見裴尚溪問:“你怎麽和薄音這個男人搞在一起去了?你不怕把自己賠了?”

我打了個酒嗝,搖了搖手中的骰子,歡笑道:“怕什麽,各取所需。”

“嗯。”裴尚溪仰頭喝了一杯酒,叮囑道:“玩高興就行,注意别用情。”

我嗯了一聲扔掉手中的骰子,醉醺醺的直躺在沙發上,腳蹬着他的腿,睜着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裴尚溪。

他一個恍惚,手正要摸上我的腳裸,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回神過來,微微彎腰從玻璃桌上取過來,看了眼備注有些遲疑的看向我。

我迷糊問:“裴家小子,你怎麽不接?難不成是你哪個小情人打過來的?”

這次他果斷的接了擱在耳邊,還一副你要後悔的模樣!

他接電話之際,我又說:“無論誰打過來的你也不能離開,等會你要記得送我回家,不然薄音晚上回去看見我不在,會發脾氣的。他脾氣雖然不太好,但是特别好哄,說兩句就沒什麽事了。”

我感覺我腳下蹬着的大腿一僵,我起身搖搖晃晃的去洗手間洗臉。

洗過臉之後,感覺好了很多,我又摸索着回了包廂,裏面的燈光暈沉沉的。

七彩斑斓的顔色落在裴尚溪的身上,他正微微低着頭玩手機,時不時的伸手拿過杯子,喝上一大口酒。

我過去坐在他身邊,詢問道:“誰打的?有急事就先走呗,我等會自己坐出租車回去,你别留在這膈應人。”

裴尚溪偏過頭,伸出一隻手勾着我的肩膀,笑嘻嘻問:“你真的想知道?”

“愛說不說。”我無所謂道。

“慕修遠。”

我不确定挑眉問:“誰?”

“小時光,就是慕修遠,你初中舔着臉要讓我介紹你們認識的慕修遠同學,他剛在外面看見我進來。”裴尚溪戲谑的看了我一眼道:“剛剛他打電話,說馬上過來。”

我連忙推開他起身,拿着挎包有些慌張的說:“裴家老小子,我先離開了。”

剛說完這句話,外面的門已經被打開,進來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

穿着正規的西裝,目光清遠的看着裏面,待看見裴尚溪的時候,他勾了勾唇。

待視線落在我這邊的時候,快速的收回去,沒有片刻的停留。

我身體有些僵硬,真的是怕什麽來什麽,今天一天遇見他兩次。

一次是背影,一次是正面。

裴尚溪伸手拉住我坐在沙發上,自己站起身握住慕修遠的手,笑道:“修遠,從上次在美國分開後,我們半年沒見了。”

慕修遠收回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啊,已經半年沒有見了。”

說完他将視線落在我身上,裴尚溪熟稔介紹道:“鍾時光,十年前的小時光,現在長大了,你上次還對我提起過。”

“我當然記得。”慕修遠朝我伸出手,手腕間的白色襯衫露出了一點,他客套的說:“時光,九年未見,你好。”

我想過很多再次見面的場景,甚至想過他要說的話,卻還是抵不過現實的普通。

我心底也有點難過,初戀的感覺始終是不一樣的,慕修遠永遠生活在我的過去。

我不想被任何人看出情緒,随即也落落大方的伸出手,笑道:“你好,慕修遠學長,很久不見。”

是的,很久不見。

“嗯,你長大了。”他眸子緊緊的盯着我,收回手說了一句:“成大姑娘了。”

天邊的夕陽緩緩的落下,霞光萬丈,我還是沒有出息的先逃走了。

而他們兩個男人還在叙舊。

裴尚溪剛才想送我回來也被我堅決的拒絕了,我攔了出租車回公寓。

一進房間就去卧室洗澡,洗掉身上的酒味,免得薄音等會責怪我。

可是越洗我越覺得遺憾和難過,慕修遠始終成了心中的一根刺。

隐秘的暗戀一個人六年,再次遇見依舊是怦然心動,這和嚴柯在一起的感覺不一樣,和嚴柯在一起沒有這種感覺。

而這幾年,因爲和嚴柯在一起,我差不多已經忘了有慕修遠的存在,我将他深深的埋在了心底的位置。

啊,我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索性不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至于梁影說的什麽我離婚了,慕修遠回來了,這是一個好消息。

不,這不是好消息,這隻是讓我心情浮躁而已,現在的我配不上高雅的他。

何況萬一他有女朋友呢?

擦,止住心中的胡思亂想。

我穿着浴袍出去,橫躺在薄音的床上像躺屍一樣,目光呆滞,感覺整個身體被掏空。

果然,我還是一個小姑娘,受不住青春的誘惑,算了,我還是想薄音。

他是我的男人,即使隻有一個月,但是他才是我名義上正兒八經的男人。

我該念叨的隻有他。

時間緩慢的流動,夜色漸漸降臨下來,落地窗外的霓虹燈亮起來。

這座城市的浮華沉淪,讓所有人癡醉。

薄音回來的時候,是不會敲門的,他打開門進來,看見我這樣的姿勢沉了沉臉。

他薄涼的聲音問:“做什麽?”

“大叔,我感覺身體被掏空。”

“嗯?”他冷淡的一個嗯字。

“來喂喂我。”

薄音是毫不客氣的,過來大掌一翻就将我壓在身下,動作強勢的不行。

我他媽幾次想到他身上去,也被他固定住身子,被他倒扣在床上。

我掙紮不過,着急的喊道:“大叔,你不許使用蠻力。”

薄音終于聽進去話,手臂微微松了力氣,我一翻身将自己塞進他懷裏。

雙手抱着他的腰坐在他身上。

身邊的氣息忽而凝固住,薄音半天沒有動靜,我疑惑問:“你怎麽不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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