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音的公司真的很奇葩。
這些員工就像傳染了他的病一樣,低着頭專心做自己的事,神情冷漠嚴肅。
在這樣的公司做事,恐怕也是需要心理素質極其強的人才行。
進了電梯,我将手上的購物袋分了一半遞給身邊的小助理,好奇問:“你們公司的員工是不是進入公司之前,都要去一個地方專門培訓,成爲面癱才能工作?”
小助理聽到我這個話一愣,随即客氣的解釋說:“鍾小姐,他們隻是在工作而已,素質高的工作人員,他什麽時間該做什麽事,他心裏都是有計量的。”
這話怎麽聽怎麽都不對勁,但是具體怎麽不對勁我也是不知道的。
我一時也沒有想出個話反駁他。
出了電梯我從小助理手上拿回購物袋,費力的挂在手臂上,自來熟的打開薄音的辦公室門,大搖大擺的進去。
小助理沒有跟進來,識趣的在門口喊了一聲薄先生,然後轉身離開。
薄音的身姿如初的挺拔着坐在沉黑色的辦公椅上,目光如炬的看着我。
我讨好的笑了笑,過去将購物袋全部放在他辦公桌上,道:“我過來看看你。”
薄音的辦公室和他的公寓一樣,一如既往的冷色調,黑白兩種顔色居多。
薄音的視線偏轉了一下,看了眼琳琅滿目的購物袋,聲音清淺的問:“購物?”
“嗯,買幾件衣服穿。”我将手表禮盒放在自己随身挂着的挎包裏面的。
如若等會他發脾氣再拿出來。
不發脾氣就不給,等下次姑奶奶再拿出來哄哄他,省力又節約。
不過看薄音這臉色,似乎對我剛剛打的那通電話,自動的忽略過一樣。
想到這,我就微微寬心了。
“助理給你買的不夠穿嗎?”薄音忽然之間似乎想起什麽一樣,伸出手拿過購物袋,将裏面的衣服拿出來。
說實話,他這麽冷漠又老的男人、在這麽正經又嚴肅的辦公室、拿着粉色bra其實挺搞笑的,再裝的深沉也頂不住了。
薄音面色終于有些尴尬,随即微微勾着唇,語氣輕佻道:“你這算勾引我?”
擦,我這算哪門子的勾引?
難道不是他自己手賤要去翻嗎?
薄音将購物袋裏面的衣服都拿出來,随即臉色越來越黑,将一件黑色的迷你裙扔在我身上,吩咐道:“都扔了。”
“扔了做什麽?”見他臉色不好,我又解釋說:“我現在又不穿。”
我今天不穿,不代表明天不穿。
薄音看我一眼,目光如水一樣淡漠,冷硬的眉目如初,他道:“過來。”
薄音這男人太俊,看着都像在吃豆腐。
他讓我過去,應該就是去他身邊。
我歡喜的起身過去,沒等他吩咐,特别主動的坐在他懷裏,笑着道:“薄先生,隻是一夜加半天時間沒有見而已,我很想你。”
甜言蜜語誰不會?再說男人都好這一口,多說總是沒有錯的。
薄音這人如常的忽視了我這個誇獎,沒有摟着我,我心裏不甘,分開雙腿面對面的坐在他堅硬的雙腿上。
是堅硬,因爲太結實。
還有我穿着裙子,這樣的動作其實讓我露出來的挺多的。
薄音不言不語,目光淡漠的看着我,忽而伸出手大掌落在我胸上。
我以爲他沒經得住拔撩,心底很喜悅,結果他諷刺的說了一句:“果真是A。”
我擦他大爺的。
我連忙從他身上下來,結果他反扣住我的手臂,将我的身體仰了一個平面。
突然被強迫的躺在他身上,我的目光略有些驚慌的看着他。
然而他就這麽個動作,讓我的心跳加速了,跳的略有些不知所措。
他也是拔撩界一等一的高手。
薄音居高的望着我,額前的黑發微微有些淩亂,我下意識的伸手拂了拂。
他身體好像一僵,随即我聽見他冷酷的聲音道:“鍾時光,你是一個玩得起也玩得來的人,不過你這樣熟稔勾搭男人的行爲,還真的是讓我大吃一驚。”
還好,隻是想讓他塞心而已。
他這樣的男人,喜歡的女人不會是我這樣的,不會是這樣熱情奔放的。
我對他所有的動作,都是玩鬧中透着誘惑的,不過這個時候不接話才是明智的。
薄音的一隻手掌從我的衣擺下面伸進去,冰涼的感覺襲擊着腰部,然後漸漸的向上停留在胸口的位置。
胸口那部分的衣服鼓起的,能看見清晰的五指印記,很寬闊,包裹了我整個胸脯。他一隻手掌就能握住,的确不大。
我笑的盡顯優雅和大方,臉側一旁的頭發被他的手臂壓住的,我伸手收回來。随即将手放在他的手掌上,共同的壓着我的胸,調戲道:“薄先生說過的,自己不缺一副屍體,想要我熱情主動,難道這不行嗎?”
“鍾時光,你年齡小,我原諒你。”
我一臉懵逼,他原諒我什麽?我做了什麽錯事?!
薄音忽而松開我,我連忙站起來,耳邊聽見他的聲音道:“你是第一個敢質問我的,小東西,你說的熱情和主動,自己回去銘記在心,今天晚上在家等我。”
他今晚擺明要和我裹床單,我瞄了眼他的身材,心底還是很樂意期盼的。
這一個月,及時行樂才行。
說起來,與薄音的這場交易我一點都不虧,他幫我對付嚴家,而且還從身體上給我愉悅。
我沒有管他辦公桌上的那些衣服,而是低頭吻了吻他的臉頰,溫熱的氣息落在他臉上,輕聲細語的在他耳邊道:“大叔,衣服記得幫我拿回家。”
我垂眼,隐約之間好像看見薄音的耳朵有些發紅,呵,這是敏感之處嗎?
有意思。
我走到辦公室門口,停住腳步,轉身看向已經認真工作的男人,問:“等會能不能在你的小助理手上拿一把車鑰匙?這一個月我出行坐出租車不方便。”
我的幾輛跑車現在都在鍾家車庫。
“随你。”
很冷清的兩個字。
那就是同意了,我在小助理的辦公室裏選了一把黑色的車鑰匙。
是低調奢華的賓利,黑色賓利。
就是薄音常坐的那輛。
我拿在手上玩耍,微笑着看着助理問:“我拿走了,你們總裁又坐什麽車?”
小助理倒是應對自如,替我分析道:“薄先生車庫裏的車挺多的,但是他個人是比較中意黑色賓利和邁巴赫這兩款車,出行的時候這兩款車也用的多。”
連這些都一直留意。
我誇獎他道:“是個好助理。”
小助理搖頭,道:“鍾小姐客氣了。”
“叫我薄夫人。”我糾正他。
雖然是一個月的交易關系,但是占占薄音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的道理我懂。
小助理聽我這樣要求,神情一愣,微微抱歉道:“不好意思,鍾小姐我不能。”
“爲什麽不能?”我将車鑰匙放在挎包裏,替他分析道:“你們薄先生現在睡覺都是找我,我是不是你們薄先生的女人?”
可能我這話太直接,小助理的臉色有些微紅道:“鍾小姐說的是。”
“既然我是你們薄先生的女人,那你肯定要喊我一聲薄夫人。”我也就是想逗逗他,沒真的将薄夫人當一回事。
小助理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我偏着頭湊在他微微垂着的腦袋下面,疑惑的問:“嗯?小助理你爲什麽不說話?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哦?我當真認爲你答應了哦。”
見我靠近,小助理連忙退後一步,恭敬的站在一邊。
我有些疑惑他怎麽突然不說話了。
而這時,我的肩膀忽而被人用大力扣住,我下意識的偏過頭看過去。
首先看見兩枚複古的戒指戴在骨骼修長的手指上,結實有力。
我連忙轉過身,笑着說:“我馬上走。”
薄音将手從我肩膀上收回去,高高大大的站在我面前,挑着眉看着我,我識趣的向不遠處的電梯走去。
在電梯門要關上的時候,我對小助理熱情的叮囑道:“下次記得叫我薄夫人。”
我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時間打發了兩個小時,這一趟來的還是有價值。
我在保安的帶領下,找到薄音的黑色賓利,一溜煙的開出去離開這裏。
半路的時候,梁影突然給我打電話過來,聲音特别激動道:“時光,你不是離婚了嗎?有一件特别好的消息告訴你。”
我心底了然她要說什麽,正想拒絕挂斷這個電話,梁影直接道:“剛慕修遠來我們公司了,我不是昨天剛回公司嗎?今天才知道慕修遠原來是你以前暗戀的那個人,話說這麽多年來過去我還記得他的長相,可見我對你的這事多麽上心。”
是的,她是對我這丢臉的事上心。
我鍾時光這輩子也就暗戀過這麽一個。
不過我離婚,慕修遠忽而回來,這算什麽好消息?
我敷衍的嗯了一聲,梁影又接着道:“他是慕家的掌權人,以前沒對他做過了解,現在看來家底挺殷實的。他最近都會留在京城,聽說要把總公司從美國搬回來,我們梁氏集團剛好和他們合作一個項目。”
我心情有些低落道:“梁影,我們不提他,你晚飯準備吃什麽?”
不提慕修遠,提的我心裏兵荒馬亂的,也提的心裏難受的。
既然這樣,那就不提。
“你說不提就不提。”梁影笑着道:“還沒有想好,不過本小姐有約,你自己一個人孤獨寂寞的去吃吧,我買單。”
我郁悶的挂了電話,梁影這電話打的實在毫無價值,堵我的心罷了。
我今天見着慕修遠了,心裏念着了許久,好不容易被薄音這男人轉移注意力。
結果……
我搖搖頭,還是開車回公寓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