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我,鍾時光,鍾家的獨女。
長這麽大還沒有吃過這麽大一個悶虧。
這事的确是讓人心頭很憋屈的。
剛出老嚴家,三嫂就跟在我後面出來。
她穿着白色的露肩蕾絲長裙,臉上笑的很和藹道:“時光,你要離開了?”
“嗯。”
雖然三嫂平常隐瞞我舒一一的事,而且還對她哥哥薄音八卦我的事,但是她平常對我算不錯的。
在老嚴家,就我們兩個關系走的近。
三嫂臉上特别内疚,猶豫了一會抱歉的對我說:“時光,對不起,其實我早知道那個女人在美國待産的事,但是三哥讓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我……”
三哥就是嚴格,她的丈夫。
其實三嫂沒有錯,她站在這樣的立場上,有這樣的決定是能讓人理解的,我不怪她。
我搖搖頭非常理解的說:“三嫂沒事的,你沒有錯,再說都過去了。”
“那時光我請你去喝咖啡吧。”
她請我,反正我也沒有什麽事,就單純的和她去了。
是的,特别單純的和三嫂去了。
沒想到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在咖啡廳,三嫂關心的問我道:“時光,你今年大學畢業吧,你出來是打算接手鍾家的公司嗎?”
鍾家就我一個女兒,我畢業當然是在自己家公司學習。
我點點頭,喝了一口咖啡解釋說:“我爸讓我在公司多磨練,沒有辦法的,鍾家就我一個女兒。”
“這樣也挺好的。”
三嫂視線落在我這邊,忽而猶豫道:“時光,你認識我哥哥啊?”
呃?怎麽突然這樣問?
我在心裏斟酌一番,道:“認識啊,在你的婚禮上見過。”
那時候我和嚴柯還沒有結婚,還是熱戀期,也還沒有這麽多事。
“哦。”三嫂突然也豁然開朗的,聲音溫柔的對我說:“我就在想,我哥哥怎麽突然問起你了。”
啊?薄音專門向三嫂問我的?
難道不是三嫂多嘴的?
我好奇的問:“多久的事?”
“今天早上。”
哦,還是三嫂多嘴了。
因爲三嫂對她哥哥八卦我的時間,不是今天。
“大叔問我什麽呢?”
“大叔?”三嫂神情一愣。
我用勺子攪了攪杯中的咖啡,無所謂的解釋說:“他比我大八歲,當然喊大叔,不然喊什麽?”
三嫂表情突然有些震驚,她顫顫的開口,好意的勸着我說道:“時光,他是我哥哥,你可以喊一聲大哥啊,不一定非得大叔,你這樣把我哥哥喊老了。”
薄音雖然是個俊郎的男人,但是歲數擺在那裏的。
我喊大叔也沒什麽錯。
他那樣霸道的人,我喊大叔就是給他面子了。
再說,我就是想把他喊老,心裏才能安慰一點。
誰讓他一直糾纏不清,總想上床那檔子事?
“大叔怎麽了?我覺得挺适合他的,再說三嫂我們糾結這個問題做什麽,他今早問我什麽了?”
差點就讓這個問題繞過去了。
“怎麽不來親自問我?”
冷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身體一僵,目光看着三嫂,心裏全是失望。
三嫂居然出賣我!
居然引誘我來這裏主動掉到薄音的虎穴中。
剛剛我才從他面前逃跑沒有一個小時,現在又被逮住。
我還記得他不久前打的那個電話。
我悄悄地伸手抓着包包準備随時随地的逃跑。
但是肩膀突然被兩人攥住,将我身體轉了個面。
薄音的身姿偉岸、挺拔,猶如天神一般憐憫的看着我,目光裏還透露出微微的不屑,他擡手冷酷的吩咐自己的手下道:“帶到車上去。”
我認命,不忘丢下一句道:“三嫂,你叛徒!”
三嫂臉上略有些難堪,突然起身問:“哥哥,時光怎麽了你要帶她走?”
“乖,書兒,等會就放她回家。”
三嫂的名字叫薄書,很好聽的名字。
但這不是重點,而是薄音對自家妹子挺溫柔的。
聲音自動的帶有一絲絲溫度。
我像個待宰的羔羊被押送到車上。
等薄音上車,我睜着大眼睛,彎下眉角,可憐兮兮的看着他問:“你爲什麽要一直抓我啊?”
薄音是挺強勢的人,我示弱應該是沒有錯的。
這容易勾起他的憐憫之心。
對待敵人,摸清他們的性格,選用不同的對策。
該軟的時候千萬别硬脾氣,該硬脾氣的時候千萬别軟着,隻是那時候我沒弄清,薄音是一個軟硬都不吃的人!
薄音冷漠着一張臉,微微垂着腦袋,伸出骨骼修長白皙的手指,理了理自己手腕間露出的一截白色襯衫,許久才不經意的問:“大叔是嗎?”語調格外的冷清。
他忽視我的問題!
那我也直接忽視他,軟着來不行!
我斜着身子靠坐在車上,這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我從容的從挎包裏取出來。
是嚴柯。
說實話,挺不想通話的。
但是這時薄音突然偏頭,目光清明的看着我。
一副你怕的樣子?
被人看扁了!
我按了通話鍵接起來,嚴柯的聲音率先傳過來道:“時光,父親剛剛打電話說你過去找他了。”
“嗯。”
我現在無話可說。
我要讓嚴家的人知道,我想要離婚的決心!
嚴柯語氣略有些悲傷問:“時光,你真的要如此決絕嗎?”
“嚴柯,離婚後,你的兒子還有你的紅玫瑰舒一一都會回到你身邊的。”
我真是一個好女人,到現在居然還深明大義的勸解他。
“時光,我愛的是你。”
他又在說讓我覺得好笑的話了。
我直接忽視他這話,提醒他說:“辦公桌上的東西,盡快簽了吧。”
“時光,你這是在做夢。”
他說不下去,直接挂了電話。
看吧,出軌的是他,發脾氣的也是他。
不離婚的更是他。
真是一個難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