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西陽遇到奇怪的現象後,我特意挨個人像試了試,發現所有藏有屍體的人像都能跟我有奇特的反應,唯獨劉燈的人像沒有。好奇之下我敲斷了它的一根手指,發現他的人像居然真是石頭做的!
劉燈在說謊!一切的原因,隻是因爲他想要得到那個陶罐。
想到這裏,我對陶罐裏的東西興趣越來越濃,迫切想要知道到底有什麽東西藏在裏面。
但一切的前提,就是要回到寺廟裏,去面的那個想要我命的了凡和尚。
小廟前院依舊人來人往,但卻不見了了凡和尚,幾個投了香火錢卻沒拿到燃香的香客看到了我,急匆匆跟我索要上香的物品。
我先打開小倉庫,取了燃香滿足了香客的要求,人流下山後,我轉遍前廳,甚至走到了凡的房間外敲了敲門,發現根本沒有人。
我最後連後院都逛了一遍,最後确信,了凡根本不在廟裏,他好像有什麽很匆忙的事,山門都不要,就急匆匆離開了。
我看來看去,發現這正是一個進入佛堂的好機會,于是去屋裏枕頭下面把佛堂的鑰匙取了出來,打算再去佛堂看個究竟。
我剛跨過中間的院門,一擡頭,忽然看到一個俏生生的身影,我居然看到了丁安然!
隻見她身着一襲淡藍色的連衣裙,裙擺在微風中搖曳生姿,像夏日的荷花一樣,光彩奪目。
“小氣鬼,你這幾天去哪了,也不來看我”,丁安然剛才還一臉笑意的樣子,等我走近了,突然換上一副氣呼呼的面孔。
“你知不知道,你不在這裏的時候,這裏好恐怖,一點人氣都沒有”,丁安然可憐楚楚道。
我對這個未知的女孩其實一直存在莫名的好感,她的眼裏寫滿了純淨,她的身上好像一點雜質都沒有,充滿了魅力。
可是在她身上的謎團跟她的純淨一樣深不見底,我從知道她住在哪裏,甚至連怎麽來怎麽走都不清楚,好在我也習慣了,似乎這個寺廟裏的所有人都不正常。
可是現在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也許做完以後我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了,當然,這可能也是我跟她最後一次見面了,我想知道她從哪裏來,還告訴她我喜歡她,然後,我就死而無憾了。
“安然……我能不能知道你是誰,到底從哪裏來的”?我遲疑半晌,還是慢吞吞的說了出來。
丁安然愣了愣,“我就是我,可我不知道我從哪裏來,我隻知道,你每次來這裏我都知道,開始的時候,我想要見你,卻一直沒有辦法做到,可最近,我終于能真正出現在你面前,跟你真正相會,我好開心”。
我聽的雲裏霧裏的,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不過我決定接着問下去:“你爲什麽一定要見我”?
“不知道,我記不起來了,但是,你一直讓我感覺好熟悉的樣子”,丁安然苦惱的搖了搖頭。
很熟悉的感覺?我們素昧平生,怎麽可能,我陷入了迷惑中。
西斜的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丁安然落寞的對我說道:“我要走了,再見”。
“你要去哪”?我一直好奇她以前到底去了哪裏,寺廟周圍遠離城鄉,她家在這附近嗎?
“我要回去了,我的家我也不知道在哪,好像,在那裏”,說完,丁安然伸手向前指了指。
我順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赫然發現她居然指向的是佛堂。
我使勁吞了口唾沫,“你家在佛堂後面嗎?不會是,在佛堂裏面吧”?
“對啊,好像在佛堂裏面吧,每次走到門口,我就什麽都記不清楚了,再次醒來,就發現天亮了”,丁安然眨着漂亮的大眼睛,一臉迷惑的樣子。
我跟在丁安然的身後慢慢的走着,她忽然回過頭來:“對了,前面的那個老和尚……你最好離他遠點”。
“爲什麽”?我不解道,我迫切想從安然這裏得到一些信息,畢竟我可以相信的人不多。
“因爲,我見過他害死過以前在這裏守廟的人”,丁安然低聲說道。
我再想細問,她卻不再多說,好像記憶缺失一樣,忘記了很多東西。
按理說跟這個來曆詭異的女孩兒走在一起,我應該害怕才對,但是不知道爲什麽,我心裏一直醞釀着一股強烈的保護欲,哪怕在佛堂裏真遇到什麽意外,我也樣勇敢的保護住她。我也相信她絕對不會害我,絕對不會。
想到這裏,我一步跨過安然的身旁,領先一步走到佛堂門前,我深吸一口氣,争取讓拿鑰匙的手不再顫抖。
“等一下進去後,你要緊跟在我後面,千萬要小心”,說着,我鼓起勇氣把手伸向後面,打算趁機握住她的小手。
嗯?我居然摸了個空,我把手橫向一掃,仍然沒有碰到任何東西,我納悶一下猛地回頭一看,卻發現安然的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消失在空氣中一樣。
佛堂的們已經被我打開一條縫隙,裏面黑漆漆的,不時向我臉上撲來一股陰冷的氣息,後面有個人詭異的消失不見,我僵立在那裏,感覺後背冰涼一片,進退兩難。
“踏、踏、踏”……就在我渾身冰涼的時候,我聽到似乎有一個機械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慢慢接近。
難道是了凡回來了,不對,聽着聲音好像是從後門那裏傳來的,劉燈不是說他進不來嗎?我正打算偷偷藏起來的時候,隻聽那個腳步聲居然飛快加速起來,然後就見一個駭人的魔鬼陡然出現在我面前,媽的,是西陽!
我不清楚這家夥爲什麽一直帶個恐怖面具,似乎很不想讓别人看到他帥氣的外表一樣,我恨不得狠狠給他一拳,“你要幹嘛,吓得我半死”。
西陽沒有說話,而是圍着我的周圍到處轉了幾圈,最後來到佛堂的門前站住,“我在後山聞到一股陰魂的味道,擔心你有危險,所以趕過來看看”。
“陰魂的味道”?我愣愣半晌,心裏想到的卻是安然那熟悉的倩影,西陽說的不會是她吧。
我遲疑的問道:“陰魂是什麽樣子的”?
“什麽樣子的都有,一般是人類的陰魂居多,因爲人類的幽魂吞噬力最強,而陰魂成長的方式就是吞噬其餘幽魂的能量壯大自己”,西陽思索了半天,才從腦海深處整理出答案。
我着急問道:“那陰魂都是邪惡的嗎”?
“這個不好說,陰魂跟人類一樣,已經具備了自己生前的脾性,但是陰魂形成的方式都是吞噬其他幽魂,甚至有的陰魂直接吞噬活人的靈魂,所以一般都會比較邪惡”,西陽這次回答的很快。
聽到這裏,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西陽剛才的跟安然相會的情景,理智告訴我要把經過告訴他,但是我真的不能把安然置于危險的境地,她是無辜的。
我打定注意之後,拉上佛堂的木門,打算上鎖離開。
誰知西陽一個箭步沖上來,“這個佛堂有古怪”!
說話之間,他已經率先沖了進去,我一驚,連忙也跳了進去。
越過門檻,我才發現再佛堂裏不知爲什麽,已經彌漫了濃濃的黑煙,我瞬間失去了西陽的身影。我大聲呼喊,卻發現西陽竟然跟我隻相距一米多遠。
我摸索着摸到西陽的手臂,他的手臂硬邦邦的,皮膚幹枯的沒有一點韌性,我不知道他還算不算人,但是有的時候,人還不如鬼吧。
佛堂的面積很小,而且西陽的視野好像根本不受黑霧的影響,他帶着我徑直走到三個陶罐前面。
奇怪的是,套管周圍一米内一點霧氣都沒有,在罐子周圍有點點發着冷光的鬼火在閃動,隐約照亮了周邊。
我看到西陽正直直盯着中間的陶罐,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麽,我剛想問他,看到陶罐上面的紅布突然動了動。
西陽立刻拉着我推到黑霧邊緣,如臨大敵的蹲下身子,我大氣也不敢出,又不敢問,隻能耐心看下去。
隻見陶罐上的紅布動來動去,最後居然從裏面伸出一隻白皙的手臂來,這隻手臂上的手指非常纖細,幹淨的纖塵不染。
白皙的手臂越伸越長,似乎在摸什麽東西,最後居然摸到了左邊罐子上的紅布。隻見那個罐子被掀開一角,然後,從那個缺口裏突然争先恐後飛出大量模糊的影子,影子們似乎得到了極大的自由一樣瘋狂四處逃竄,但似乎周圍的黑霧對這些黑影有莫名的克制作用,黑影們費勁力氣也沒有飛離罐子的周圍。
可是,就見那個白皙的手臂很随意的找了招手,那些已經逃出很遠的黑影居然不受控制的向它飛去,然後紛紛飛入中間的罐子裏。
我瞪着眼睛看了半天,疑惑地看向西陽。
西陽沖我肯定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他的意思,中間那個就是傳說中的陰魂!
我心裏一直有個疑惑,低聲問道:“你有沒有辦法看到它的真真”?
西陽剛想回答我,突然一把拉起我,“快走,陰魂發現我們了”。
我擡頭一看,糟了,中間那個陶罐的紅布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全部掀開了。
西陽拉着我飛快向門外沖去,結果還沒到沒口,就見左邊的半扇門砰地一聲死死關上。
當我們趕緊轉向右邊,誰知西陽猛地停住了,我收不住閘,硬生生撞在西陽的後背上。我捂住快撞扁的鼻子,擡頭一看,發現右邊門已經被一個背影牢牢堵住,這個身影披着一頭秀麗的長發,一襲曲線玲珑的連衣裙……
今天的月亮格外圓,我透過門外的月光能清楚地看到這個身影是個女孩子,一個漂浮的女孩子。而且,這還是一個我十分熟悉的身影。
“安然,是你嗎”?我顫抖着喊道。
隻見那個詭異的身影慢慢回過頭來,雙眼留着鮮血:“最後一次了,天生,最後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