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軒沒再打電話過來,我回到家之後心裏面空落落的,看了一眼被拴在桌子腿那一塊的神經,搬了張椅子離它大約兩米處坐下。
看着神經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吐着舌頭,我起身去冰箱裏拿了一根火腿腸,撕開口,對着神經晃了晃,“想吃嗎?”
“汪。”
“你說,齊子軒是不是個大混蛋?”
“汪。”
“他當着我的面對别的女人那麽好,他是不是有病?”
“汪。”
“你看,連你都懂的道理他怎麽就不懂呢,不知道我其實也很沒安全感的麽。他是不是蠢死了?”
“汪。”
我把火腿腸扔到神經面前,它吃的特别歡騰。我舒了一口氣,翹起唇角:“其實和你聊天挺開心的。他還如不你呢,我怎麽就喜歡他了呢,都怪他在我眼前晃了那麽多年,煩人!”
“對啊,我是凡人又不是仙人,我們倆是絕配。”
我轉身看着突然出現的齊子軒,再望了一眼我們家的門,“你是怎麽出現的?”
他晃動了手裏的鑰匙,走到我身邊抱着我,“自言自語那麽久,我開了門你都沒發現,怎麽,你發現你喜歡神經多于我了?”
我悶哼,“才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狗了,即便我喜歡神經我也不敢長時間和它呆在一起。”然後又覺得哪裏有些不對,我怎麽一下就态度好轉了呢?上午還在冷戰狀态啊。
我推他,他卻把我擁的更緊。熱氣吹在我的脖頸間,柔聲問我:“唯一,你吃醋了對不對?”
“誰吃醋了,我巴不得你趕緊和那個林婧在一起,人家楚楚可憐,我就隻會欺負人,我還不講理,你遲早厭煩我。”口不對心,說的就是我。
齊子軒松開我,他盯着我的眼睛,突然就笑了。
我瞪他:“我就那麽好笑嗎?”
他點頭,伸手挑着我的下巴,“小爺就喜歡你吃醋撒潑的樣子,程唯一你在誘惑我嗎?”
“切,我有那麽無聊嗎?”
齊子軒抱着我,手指撩撥着我的頭發,“别生氣了好麽?”
“我才懶得生你的氣,我不想長皺紋。”我抿着唇,悶悶的說。
“又口是心非了,我下次絕對先護着我老婆,好不好?管她是誰,隻要惹到我們唯一,我們就揍她。潑水推地上算什麽,下次直接潑硫酸。”齊子軒開始哄我。
我想笑,心裏面有點難受,笑不出來。我摟着他的脖子,凝視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我爲什麽潑她麽,她說你隻是玩玩我而已,我知道你不是的,可是你混蛋,過來了竟然那麽問我,我真想把你踹了。”
“我當時心都冷了,你知不知道?”我咬了他脖子一口,撅着嘴瞪着他。“我都把你想成騙子了,你在我這裏的信用值要減分了!”
“有我這麽累的騙子麽,騙你二十年還不知疲倦的,嗯?”他親了親我的臉,“叫你低調,後悔了吧?”
我抿唇不語,他捏了捏我的臉蛋,“我開着車到你家樓下,結果看到一個男人送你回來,打你電話你不接還把我拉黑,我在樓下等了你一夜,你個小沒良心的。”
我心疼的捧着他的臉,“你傻啊,我都睡覺了你還不知道睡覺。那男人是我大boss,我認識的男人有幾個你不認識,你想想就該知道啊。”
齊子軒哼哼,“我當然知道那是你大boss,但是看着就是不爽。程唯一,你以後少上别的男人的車,萬一别人對你圖謀不軌。”
“在你眼中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想強暴我啊?”
齊子軒咬我耳朵,“你終于聰明一回。”
我和齊子軒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齊子軒沒有吃飯,冰箱裏有紫菜湯的料包和龍須面,我溫鍋給齊子軒煮了一碗面,放裏面點菠菜和打碎的雞蛋,算是個炝鍋面。我做的飯菜被我妹稱爲黑暗料理,不過若是有現成的料包,我做的飯菜也是能吃的。
我媽回來的時候,齊子軒剛吃完飯準備去廚房刷碗,我給我媽開完門之後齊子軒拿着碗筷喊了一聲,“阿姨回來了。”
我媽斜了我一眼,“小齊來咱們家是客人,哪有讓客人做飯又刷碗的道理,還不趕緊去。”
我抿抿唇,也沒好意思說那飯是我做的,去齊子軒手裏奪碗,齊子軒笑着說,“阿姨,女孩子的手不适合用來刷碗,還是我來吧。”
“别矯情了,你想讓我媽數落我一晚上啊,你去沙發上歇着吧。”我暗暗的擰了一下他的腰,他笑着把碗筷給我。低聲附在我耳邊說,“謝謝老婆如此體貼我。”
我臉一熱,拿着碗筷落荒而逃到廚房。洗完碗筷,想着出來後免不了被我媽詢問。但老太太今兒個心情好,賞了我一句“深藏不露”,從齊子軒那裏要回她的鑰匙就回房了。
看了會兒電視,我送齊子軒下樓,齊子軒賴着不願意走,我推他,“好了趕緊回家,我媽還沒準許你留在這裏過夜,不能作死啊乖。”
齊子軒點了點他的唇,“給我點獎勵我就走。”
我笑着“吧唧”親了他一口,他一手撐着牆,一手摁着我的肩膀,輕輕咬了一口我的耳垂,一陣顫栗,我險些沒站穩,雙手圈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向我。
我們倆吻得都激動了,直到樓道裏傳來腳步聲,才雙雙分開。樓上老大爺拐杖戳地聲極響,再配上他的咳嗽聲,我忙趴在齊子軒懷裏,低着頭不敢吱聲。齊子軒在我耳邊輕輕的笑,“遇見熟人害羞了?”
我抓着他的衣服,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