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齊子軒的校服被割破,看着大片的血迹,眼淚就湧了出來。因爲例假的關系,買了一杯很燙的普洱茶,我就近偷襲其中一個混混,一杯普洱朝他褲裆那一塊扔了過去,塑料杯子炸開,疼的他滿地打滾哀嚎。
靠在齊子軒周圍的兩個小混混壓根沒管他兄弟的死活,兩個人控制住齊子軒,另外一個人拿着水果刀就朝齊子軒沖了過去。
那段時間,湖南台一到寒暑假就開始給我們這些青春期萌動的孩子們洗腦,還珠格格長期霸占黃金檔,所以對于那裏面的情節幾乎是根深蒂固的。
我也學紫薇替皇上擋刀一般,替齊子軒擋了一刀。但由于身高加上慣性作用,那把本來是該插在齊子軒腹部的刀插到了我的胸前,當時的我已經吓傻了,根本沒有感受到疼,隻是哭着問齊子軒有事沒事。
齊子軒抱着我就往離我們學校最近的醫院跑,他那張挂了彩的臉,吓得也白了,嘴唇都成了青紫色。我在途中因爲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後來,齊子軒天天都在醫院守着我。
十年過去,我的左胸口處仍有一道粉色的疤痕,那是我所做過最勇敢的痕迹。
“程唯一,你喝醉了。”齊子軒依舊是垂着眼簾的,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沒醉,齊子軒,我現在真的很清醒。而且我也很聽話的,這麽多年隻要你不在我身邊我都不喝酒,隻有上次同學聚會破例了。那次……那次是事出有因,就跟這次一樣,是因爲我想到你要結婚,新娘不是我,所以我很難過我想要用酒精麻痹自己。”我眼巴巴的看着齊子軒,“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水靈靈的,我沒醉對不對?”
齊子軒擡起頭看着我,他抓着我的手摸了一下我的臉蛋,聲音低沉:“你醉了,給你個鏡子照照你的臉,很紅很燙。”
“那隻是身體反應,齊子軒你爲什麽要逃避我呢?”我的音調有些高,可看到他皺眉,又下意識的降低音調,委屈的看着他。
沉默了片刻,齊子軒問我:“程唯一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我喜歡你,很喜歡你。”我直視着他的眼睛,堅定的說:“我一直以來都沒敢告訴你,因爲我發現的太遲了,我發現了後還去了美國。對不起我知道我很自私,也很懦弱,還特别犟。可是,我就是很喜歡你,怎麽辦?”
心事像是打開了閘門,一股勁的全部湧了出來。沒什麽好遮掩的,再遮掩,我愛的人就要被别的姑娘給裝進被窩了。我也不可能笑着祝福我愛的人和别人永結同心,白頭到老。我沒那麽大度,那樣的話絕對是我在說反話,要麽就是傻逼的裝爛好人,虛僞!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一輩子的那種。我不知道要怎麽說,可是齊子軒,我隻有你我隻要你,你不要和豐雨結婚,你不要去試着喜歡她,好不好?”語氣近乎懇求,而這一刻,怕失去他的情感控制了我整個人。
齊子軒靜靜的盯着我的眼睛,手指緩緩的摸上我的臉,一點一點的摩挲着。他認真的看着我,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像是宿命的歎息。
良久,齊子軒問我:“程唯一,你現在說的這話,你能負責麽?”
我點頭,拼命點頭,眼淚湧了出來:“我能,我還可以對你負責的,隻要你讓我對你負責。”
“别點了,我知道了。”齊子軒捧着我的臉,手指一點一點抹去我的淚,我的視線由模糊到清晰。
他的神色很嚴肅,“我明早給你答複,你先回去睡覺,我需要靜靜,我要好好想想我們的事。”
“夜長夢多,你不要想了,現在就給我答複好不好?”我害怕那個結果不是我要的那種,撲到齊子軒的懷裏抱着他,很用力的抱着他的背。
擁抱在一起的感覺,很安心,覺得他是我的,我和他之間隻剩下擁抱,也是可以跨過漫長的時間長河的,就那麽走下去也不錯。
齊子軒修長的指穿過我的發,拍了拍我的頭,“乖,先回去睡覺。我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而且我需要給你一個反悔的時間。程唯一,一旦我決定的事情,這輩子都不放手了,所以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他送我回房間,給我脫掉拖鞋,幫我蓋上被子,并拿起遙控器把空調溫度調高,睡眠定時。
他守在我身邊,拍了拍我的太空被,“你好好睡。”
我抓着他的手,凝着他的眼睛:“你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不好?”
齊子軒沒回我,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喂,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