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去橫店的那一天,我媽非要送我去車站,不但如此,還非得要送齊子軒。于是乎,她給我妹夫秦峥打了通電話,秦峥開着他的路虎先接了齊子軒然後又拐我們家樓下接我和我媽一起去C市的火車站。
路上,我和我媽在後座上坐着,我媽一個勁兒的對我說好好把握機會,見機行事,機不可失之類的詞。老太太一開始壓低了嗓音說,到後來聲音就大了,别說齊子軒能聽見,就連我妹夫秦峥都聽着了,還配合的說了一句,“媽,好主意。”
好主意毛線啊,你們都把你們的心機表露出來,齊子軒又不是傻子,這樣我的計劃還能不能順利的進行了……我從後視鏡裏偷偷瞄齊子軒,發現他在笑,嘴角上的弧度還有幾分得意的色彩。
他這樣子,倒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心裏面有點小甜蜜湧上心頭,他是笑着的,他不排斥我媽的做法,所以他是在意我的,我也不用擔心我們之間會尴尬。
氣氛由緊張搞笑變成小暧昧和輕松,直到我們到了火車站的檢票口,和齊子軒的廣告團隊彙合。
我媽見我拿出車票,問我東西都帶齊了沒有,少點啥現在還可以買。
總覺得老太太最近開始更年期了,我安慰她:“都帶齊了,即便沒帶的,到那裏也可以買啊。”
齊子軒這厮提着我的行李,賤兮兮的問我,“你姨媽巾帶了沒,你不是一項隻鍾情潔婷這一個牌子的,萬一橫店那不賣那個牌子,你就該哭了。”
你說話能不能分點場合啊!我姨媽剛過去!齊子軒的話讓我耳邊一陣燙,我媽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我連忙咳嗽了聲,“那個趕緊檢票吧,一會兒遲了就不好了。”
我媽推搡着我,“就是,萬一火車提前開呢,趕緊的。”又對齊子軒說,“小齊啊,好好照顧我們唯一,她經常丢三落四,脾氣還不好,容易水土不服,身體還特别弱……”
巴拉巴拉的,我媽說了一堆形容詞,我總覺得那不是在說我,是說一個毫無自理能力的孩子。
“行了媽,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遠門,我自己在美國都能照顧好自己,别說一個橫店了。”我打斷我媽的長篇大論,我媽瞪我,“就你話多,我會不知道你出沒出過遠門嗎?!”
我:“……”
齊子軒皮笑肉不笑:“是啊,唯一可是去過美國的人,多本事啊。阿姨應該擔心我,畢竟我長得這麽可口,碰上女流氓就麻煩了。”最後那句對我媽說的,齊子軒态度要多好有多好。
我媽也略表她的堪憂和關懷,“現在這世道,男女一樣都容易遭到侵犯,誰讓我們小齊生的這麽好了。小齊啊,雖然不打女人是好修養,但是要真遇見女流氓,别和她客氣,打就打了,保護自己要緊。”
有這麽誇張嗎?簡直不想說話了。
檢票進站,人特别多,齊子軒一手提一個行李箱,我跟在他身邊,本來想要自己拿自己的行李箱,畢竟不是很沉,結果他冷着臉問我,“程唯一,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個男人看?”
“不把你當男的還能把你當女的啊?”這和他是不是男的有關系嗎,我深深的懷疑。
齊子軒堅決要提着我的行李箱,我也隻好給了他一個紳士的機會。
趕到車廂跟前,人蜂擁一般,每個都在拼命往前擠。一個滿臉橫肉,走一步身上的肉都能抖三抖的大嬸爲了搶着上車,一下子把我撞到了地上。
隻要有票肯定都可以坐上車的,用得着這麽拼麽,不顧别人?
我皺着眉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灰塵,卻發現膝蓋擦破了皮,血珠湧了出來。齊子軒想必也是看到了,他對着胖大嬸喊:“我說撞人的那個,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