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着老太太的要求買了雞爪,我順便又去隔壁的周黑鴨那家買了鴨翅,趕回家的時候,家裏已經是菜香味飄了滿屋子。
換了鞋拿着東西進了廚房,齊子軒那厮正系着圍裙,左手握着鍋柄右手拿着鏟子正炒琉璃馍。流線型的姿勢,看起來很男人,尤其是他鬓角被汗濕的樣子。
我抽抽鼻子,想到去年大年三十那天他來我家吃飯,他說:等以後咱們倆結婚,屋裏面一定得裝中央空調,不然冬天廚房是挺暖和,但夏天就熱慘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很想一個沖動抱上去,不過這時還不可以,不打無準備之仗,要克制住現在的情緒。
洗過手雞爪鴨翅裝盤後,湊到他身邊,看着他汗濕的襯衫,有點心疼。我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很久沒有吃琉璃馍了,聞着這味道,你手藝好像見長啦。”
齊子軒很是得意,“那必須見長,我絕對是居家好男人,沒有之一。”
我“切”了一聲,心裏面卻還是很贊同他這個說法。
“還有什麽菜沒有炒,我覺得不用炒了,買了不少雞爪,還有鴨翅。”我看着案闆上切好的木耳洋蔥和過油炸過一遍的肉片,知道齊子軒這是要做木須肉。
“你有一年多沒有吃過我做的木須肉了吧,琉璃馍可以出鍋了,你幫我洗一下青豆,打個雞蛋給我。”
我拿了個盤子放在廚台上,齊子軒順勢将鍋裏的琉璃馍倒在盤子裏,随後去清洗炒菜鍋。我在他身邊拿了個碗打雞蛋,筷子攪拌雞蛋的聲音似乎可以掩蓋住我那砰砰的心跳聲,在聞到他身上薄荷的清新以及汗味之後,我的臉不自覺就燙了。
齊子軒伸手,“雞蛋打好了嗎?”
“好了。”碗放到他手裏,手指蹭到他手心的時候,皮膚不自覺的滑過一陣電流,一路蜿蜒跳進了心裏面。呼吸不由得有幾分小心翼翼。
“站一邊,油會濺到你身上。”齊子軒彎着胳膊擋着我,油鍋熱了後,一把蔥花和蒜末撒了去。
在噼裏啪啦的聲音響起時,我退到廚台的另一端,盯着炒菜的他的側臉看。
他炒菜的時候神情很認真,嘴巴喜歡抿在一起。他握着鏟子的手也很漂亮,骨節分明且修長,很有力量感。
木須肉炒到一半的時候,齊子軒調小火,扭過臉來看我,正好看到我在看他。他勾唇壞笑:“程唯一,看我炒個菜你臉紅什麽?”
我若無其事的回他,“這裏太熱了。”
他“啧啧”的湊近我,手腕搭在我肩膀上,“要不是手有點油,真想給你拍個照。端着琉璃馍出去吧,這裏确實很熱。”
他抽回手,笑着走回炒菜鍋前面。我撈過牆壁上挂着的紙筒,撕了一截紙走到齊子軒身邊,“低頭,我給你擦汗。”
齊子軒很聽話的彎了腰,近距離的接觸,即便是這樣的場景重複了很多年,可現在依舊是怦然心動。大概,再親密的動作,隻有你喜歡他的時候才會緊張會開心雀躍吧。
這一刻,竟然有種過日子的即視感,溫馨到我的眼眶一熱。
端着琉璃馍從廚房出來,我媽抱着神經在沙發上,一副哄嬰兒的姿勢和表情。
“神經好點了麽,到底怎麽回事?”我把琉璃馍放到桌子上,抽了紙巾擦手,離我媽遠遠的坐着。神經特别像齊子軒,活躍的程度簡直令人發指,令我這個怕狗的人發指。但是吧,現在它這麽可憐這麽安靜,看的我的心都酥了。
“吃多了拉肚子,應該是吃錯東西了,還好寵物醫院的醫生挺有技術含量,一針就搞定了。”我媽摸了摸神經的頭,眼神瞥了一眼廚房,又開始碎碎念,“我一打電話給小齊,他放下手頭工作就過來,來的時候臉色都白了。你說說,你上哪找這麽好的男人去?”
我有點不太明白,神經打小就是齊子軒養的,它要出點意外齊子軒肯定着急上火,但這個事情怎麽就聯系到我身上了?
“媽,你打電話的時候怎麽和齊子軒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