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是被人收養的,那個人叫秦易,他是個道士,聽起來有點玄乎,但他确實是個真正的道士。
至于他是怎麽撿到秦冉的,秦易早就告訴過她,而且什麽原因,什麽地點講的很詳細。這個故事她聽了很多遍,都可以背出來了......
大概1995年7月。
是夜,周圍一片漆黑,風一陣陣刮在身上,帶着刺骨的寒冷。不遠處泛着點點紅光,仿佛藏着什麽可怕的東西。
一道身影從黑暗中慢慢走來,這是個身着一身青色布衣的青年,青衣已經有點破損和污漬,五官俊美、邪肆,雖然臉上也有點髒污,但這并不影響他的氣度,依然帶着一股浩然正氣。他手上拿着一把桃木劍,身上背着一個布包。
身影停在一座古樸的房子前,門前挂着兩個紅燈籠。
“吱~~~”,厚重的木門突然打開了。四周的風呼呼地往裏灌,發出聲音像是凄厲的慘叫聲。聽着都讓人膽寒,但又仿佛有什麽東西無形中引誘着人進去。
青年沒有任何猶豫就沖進了宅中,下一刻,原本一片漆黑的古宅突然明亮了起來,歡笑聲與絲竹聲也充斥着整個宅子。周圍突然多了許多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基本都穿着民國時期的服裝。
院子裏搭建了一個台子,上面有幾個身穿戲服的人正在咿咿呀呀的唱戲,旁邊還有幾位樂師演奏。看着闖進來的陌生人,所有“人”都齊齊轉過頭看着他,這才看清這些“人”的樣子,一個個面色刷白,唯有臉蛋上有兩坨格外鮮豔的大紅色,眼中泛着濃郁的黑色,幾乎沒有眼白,咧着大嘴笑着,顯得更加滲人。
一個荒郊野外出現了一個古宅,而且又見到了這種場景,要是一般人,肯定早就吓的屁滾尿流,但顯然,青年并不是。
他一進來,就直奔這些“人”,不,不是人,應該說鬼才是。手中飛快的掐了一個淨邪訣,嘴裏快速的念道:“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急急如律令敕。”然後手中的桃木劍挽了個複雜的劍花,桃木劍泛着黃光,在空中形成一個複雜的符印,符印的光芒越來越盛,待光芒變得有些刺眼,便帶着淩厲的鋒芒攻向他們。
原本還表情怪異的衆鬼,感覺到符印中巨大的能量,都成了驚恐的表情了。“啊!!!”凄厲的慘叫聲從他們口中發出,下一刻,他們的身影便化成一縷青煙消散在空中。能一招滅掉這麽多鬼,可見青年道術的高深。
這時,一團濃郁的黑霧,帶着淩厲的殺氣,飛快的襲向他的背後,而他似乎還沒注意到一樣。當黑霧快要攻擊到的時候,才靈活的一個閃身,躲開了。
眼神帶着一點蔑視的看着一個方向,嘴角微微勾起,說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卑鄙無恥,喜歡背後偷襲。”
一個人影慢慢出現,周身萦繞着黑霧,看不清長相。随着他的出現,周圍的溫度有下降了許多,那股陰冷仿佛刺入骨頭。
“桀桀~~~,秦易,你整整追殺我一年了,今天我就讓你有來無回!”黑影中傳出來一陣嘶啞陰沉的聲音。
青年,應該說是秦易說道:“替天行道罷了......”停頓了一下,就笑着說:“不過,就憑你,也想讓我有來無回,看來你是忘了,這段時間你是怎麽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的。”
說到這裏,其實秦易心裏也是不爽的,畢竟誰喜歡追殺一個人整整一年,特别是鬼,這種總喜歡往深山老林,荒棄廢宅等肮髒、陰氣重的地方跑的東西,這一年,他也沒過什麽好日子,基本都是風餐露宿啊,看他現在這幅樣子就知道了。
事情還要從一年前說起,當時他正好到處遊曆,按現在來說,就是旅遊。途經一個小村莊,發現村子裏陰氣濃郁,而且所見到的人也都是一副臉色蒼白,病氣纏身的樣子,一問之下發現這幾天村子裏這段時間,連續死了十多人,沒死的也大部分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看了醫生也沒用,也不是沒請過道士、陰陽先生之類的,但都沒用。請來的那幾個也都死的死,傷的傷,其他人一聽說,也就沒人敢來了。
這麽一打聽,秦易感覺拯救他們就是自己的使命啊!于是便在這個村子留了下來,打算把事情調查清楚,說什麽也不能白白讓這一村子的人受禍害。
聽到有道士肯幫忙,村裏人士既開心又擔心,開心有人可以幫忙,擔心秦易這麽一個年輕人,隻怕來了也是來送死的。
一連待了幾天,也沒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估計這東西已經成了氣候,有思維了,還知道躲起來,暫時不出來。再這麽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感覺受到了打擊,心中郁結的秦易,便一個人往山上跑了。站在山頂上,看着群山的走勢,這才發現一處可疑的地方。
身影急掠而去,風灌入衣袍中呼呼作響,要不是腳尖觸底,這簡直就是古代的輕功了。沒多久,便到了一個山坳處,一到這兒,便感覺道溫度下降了許多,四周山脈的陰面走勢皆彙聚于這個地方,陰氣很重,最适合那些東西修煉。
可是在這裏走了好幾圈,也沒找到什麽東西,連根鳥毛都沒有。
突然,秦易停了下來,像是發現了什麽,喃喃自語:“這東西,還挺聰明,不過就這種幻術也想困住我!”臉上浮現出一抹自信的微笑,手中掐了個決,嘴裏快速的念咒,桃木劍慢慢在半空中,然後快速的向虛空中刺去。
桃木劍像是突然消失在了空中,完全不見了蹤影,可立刻,桃木劍就飛回來了,秦易飛身一躍,把桃木劍握在手中,對着虛空用力一揮,嘴裏大喊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