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人又很沉着,臉上沒有一點因輸錢而有的那種敗壞之色。要知道莊家已輸了許多錢下來了;一門就要賠一萬五左右。那拿錢的瘦青年不時地出去一趟,回來時手上是三四捆錢。很顯眼的,一捆是一萬塊,而且那錢全是紅票子。而且由于人們的意識已完全受到這個左右,知道它是一個好東西。當看見瘦青年拿錢過來,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他。紅衣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今天讓你忙着了。”
“沒關系,隻要你赢,我也很高興。”
瘦青年嘴巴如此說,終究臉色還是難看,哎!他的同伴除了那個做莊四方臉不動聲色,其餘全部慌了手腳似的,包括開始做莊的那個五十歲的男子,他臉通紅的,正在和幾個同伴小聲地議論着。那兩個拿着竹籃的老人,此時無所事事,不過他們依然把竹籃拿在手上,讓趙明好笑他們是準備随時做準備的樣子,那種希望莊家紅起來的想法躍然神情上。安微老也是第一次來,一來眼裏也充滿着打量之意。從進來開始,一直到站在人群中看牌。不隻是安微老,每個中途來的人,當他從門口出現,立即就讓人群裏的人們慌動不安,站在外面的人就向他瞧一眼,見來的人不象警察,心就安了。
每個人都心懷着恐懼感。趙明也是一樣,剛才去接安微老讓他膽壯了許多,确實這裏比較偏,離街上又遠,按道理警察不可能知道這裏有賭博的。而要知道這是說不清楚的事情,就怕有人舉報。一舉報他們就會來的。這種想法就左右着許多來賭博的人。安微老來時莊家已輸了十萬多下來了,一些赢錢的人開始收手,有的站在一邊看,有的當時就走。那些赢錢站在一邊看見有人走,馬上也跟着走了。
紅衣服此時總是瞅一眼自己面前的錢。面前總是保持着五千塊,赢來的錢不時地被他數起來折成一疊,悄無聲息遞給身邊的女人,女人接在手裏,那黑色的拉鏈早拉開了,她把錢往裏面一塞。按道理一疊是多少她知道,并且清楚自己塞了多少。從進來到現在她純粹如一個木偶人,沒有說一句話。不過場子的情況當然被她看在眼裏,趙明看見有人赢錢離開之前,她就用胳膊肘兒輕輕地碰了一下紅衣服。紅衣服雖然沒有反映,但臉上的神情明顯知道身邊的女人碰自己是什麽意思。
一會兒他就會走的。果然如此,紅衣把自己面前所有的錢往桌面一壓,說:“好,我還有事,就隻這一門。”
做莊的四方臉愣了一下。
“真有事,明天再來,反正天天來玩。”
俗話說隻有強奸沒有懶賭,赢錢是别人的本事。四方臉也隻是愣一下,但神情還是因紅衣服而失落,是怎麽也遮不住的。自己自從接過莊家的位子,手氣也不好,黑。媽的,真的是黑。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