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這幾個做莊的就隻有輸錢的份,是傻瓜?不可能的,趙明就看他們洗牌,确實是坐莊家對面的洗,是那個穿灰色的瘦青年,他洗第一門牌時戲虐地說:“我來洗,把莊家洗得輸得要脫褲子。”頓時旁邊的人都笑了起來,莊家輸錢那麽我們大家就赢錢了。每個人都從這句話裏讨到了吉利。那做莊的男子很大度,臉上隻微微地笑了一下:“你們盡管赢。”慢聲細語。
洗牌是莊家中門洗,莊家用色子叫點。兩粒色子放在一個瓷碗裏,莊家在叫點時把碗拿着用力地搖,色子在瓷碗裏撞擊着發出清脆地一連串的響聲。這不可能有假。即然沒有假,那麽他們爲什麽要開這個場子呢?沒有把握赢錢他們會開嗎?奇怪。趙明在一邊觀察着,一直沒有伸手。因爲還沒有大角色來,做莊的男子有點心灰意冷,沒有辦法,隻有慢慢地玩吧。有許多女人,大多每門都是下一百。214下得大,有時還會下一千,一般是五百一千。趙明見214從不下一百,就猜214一定又要輸錢的。中門洗牌的那個男子,時輕時重,不相信牌運時面前就隻會壓一百,輸了兩三門會有一種感覺,這時他就會下八百,甚至一千塊。這種人賭博是很精明的。趙明想自己也知道這樣賭,但若下一千塊絕對下不下去的。他在心裏承認自己不是賭博的料。
有人眼尖,一眼看見外面來的人是紅衣服,就叫:“紅衣服來了,紅衣服來了。”
進來的紅衣服很瘦削,長臉,剃着很短的頭發,顯眼的是他上身穿着大紅的襯衫。跟他一起進來的是個三十歲的女人,手裏拿着個黑包。做莊的立即跟他打照呼:“你來了,在等你呢。”
“啊。”紅衣服微笑着。
立即有人給他讓路,圍在桌子邊的人全部讓開挪出路讓他過,中門洗牌的連忙起身讓紅衣服坐,邊讓時邊說;“你這個大俠坐,我小角色,就在一邊壓一下。”
紅衣服沒有過多推辭,就在中門坐下了,看着桌子上的牌,問:“哪方紅?”
“方方紅。”莊家說。
“先壓三百。”
“三百壓什麽,多壓點。”
“先看一下。”
跟着他身邊的女人一聲不響地坐在一邊。第一門紅衣服赢了,莊家說叫你多壓,你看你赢了。第二門紅衣服還是三百。在紅衣服沒有來之前莊家開始很平穩,抓的點花時大時小。因爲無規律性有相當多數的人都輸錢了。出鬼,紅衣服壓第二門又赢了,莊家點花很小,屎屁輸通莊。當大家看見莊家抓的是屎屁,大家那懸着的的心立即放下來了,并發出由衷地呼叫聲。特别是那些女人,整個古廟裏都響着她們的尖叫聲“哦,莊家屎屁。”那叫聲大的女人一叫出來立即意識到不能大叫,那拿着錢的手去捂嘴。
“出鬼,你一來莊家就黑。”剛才坐在中門的男子低聲對紅衣服耳語一句。
“是啊,他一來莊家就黑。”旁邊也有人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