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想到這而又順着它想下去,最近有許多人沒有來奎峰賓館:毛哥,即使光頭也很少看見了;剛開始奎峰開張時那個小夥子自從輸了兩回錢後,一直都沒有看見。那一天輸十萬的大老闆真的沒有再來這裏了;連想到輸錢的老彭;這些在他腦子裏浮現發酵着。最後竟讓趙明感到失落。要知道很熟悉,大家都是同一個圈子裏的人,若從另一個角度想大家也是同事。這些沒有看見的人,都是輸錢的。輸錢後的結果當然讓趙明清楚。其實有許多人沒有來奎峰不但是怕捉,而且還私下認爲三哥抽水子抽得重,所以就不來奎峰了。
是的,奎峰抽水子是抽得重。趙明在賭博時一直下得少,又很少做莊,三哥抽水子重輕倒與自己無關;并且他并不這麽看,在賭博時還在乎那水子錢?嗯,隻要赢不輸就可以了。最後呢,許多人輸錢,錢大多被三哥抽去了。大家不會在奎峰賓館裏議論這些,背後會說起它。即使和三哥玩得好的安微老,也在趙明面前說過:“錢,最後都會到老三那裏去。”這是私底下說的。
三哥肯定也清楚,知道隻要有人來他這裏玩,媽的,到最後你們的錢都會到我這裏來。趙明在奎峰賓館這麽長時間,對三哥到現在還是保持着那種敬而遠之的态度。即不巴交他,也不得罪,偶爾還會在一邊冷眼瞧着這個三哥。那時,他總想看透三哥。真的奇怪。人們怎麽會怕他?
安微老還在和他們說着話,已十點多了,快到十一點。雖然沒有人來玩,但房裏洋溢着一種等待的氣氛。趙明邊聽他們說話邊想着這些。當他在想時他的心會跟着一種情緒在遊走,确實讓他沉浸于其中。一會兒,那些思緒不見了,代之是眼前在房裏的這幾個人。阿強自從開賭場後,不再賭博了,那時他在沙鍋店裏和中分頭輸許多錢,趙明還記得他問鐵拐借錢,瓜子臉的鐵拐櫻嘴一張,問阿強要多少。就象發生在昨天一樣。這時他瞅了瞅阿強,明顯阿強是陪他們幾個說話。安微老和三哥好,賣菜的跟三哥也是朋友。
仰着在床上的趙明,他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走。”
“走。”
“嗯。”
房裏幾個人都沒有想到趙明要走,沒有一點征兆,突然地要走。趙明感到他們的不解,不過他連頭都沒有回。身後傳來安微老叫:“玩一下,馬上就有人來。”趙明沒有回答,從房裏一直出來了。一從房裏出來他感到一種解脫,沒有人玩自己還懶在房裏,看來真的是無可救藥了。從房裏出來的趙明感到過道裏的空氣都新鮮許多,那個女服務員還在那裏,趙明一看到她心情就爽了起來。他老遠就對她笑。而她倒感到驚訝:“怎麽,不玩了?”
“沒有人。”
沒有人怎麽不坐在房裏面?等一會兒也會有人的。趙明看出服務員眼裏的疑問,雖然心裏有勾搭她的念頭,但他還是離開四樓向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