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想着這個,而腳還是往裏面走着。奎峰賓館那胖胖的保安正坐在賓館門口,看見趙明笑了一下,話裏有話地跟趙明打照呼着:“來了,晚了,安微老早上去了。”
“今天有人?”趙明有些不解,“我估計沒有人了。”
“不知道。”保安說,又問,“我那個老鄉最近還好吧,看他樣子。”
“還可以。”指的是安微老。保安嗤之以鼻,說這個老鄉也是傻冒,赢錢也不知道收手。趙明雖然不是做賊,但這時心裏比做賊還心虛。在一般正常人眼裏,賭博的人好象跟人不一樣,會讓人産生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還有一點是那個結局在那裏,到最後不用說都是輸錢。真的是傻,飛蛾投火。那保安雖然是說安微老,但讓趙明聽着還是刺耳,象是說自己。所幸這是自己的事情,我要這樣又怎麽樣?我喜歡,我喜歡。用這種方法給自己打氣。話不投機,況且趙明平常也跟這保安接觸少,他就沒有多說,直接上樓去了。
有電梯而他沒有坐,甯可自己走上去。416,516,626,每天都會換房間,甚至一天要換好幾個房間。趙明想是不是在昨天那個房間,不是,又是在哪裏?每個樓層都有一個服務員在值班,時間長了大家都熟悉,那些服務員都認識趙明。而在他腦子裏留下印象的是那個漂亮的,一個身材雖不高,但人很标緻,比梅子年輕。每次他來奎峰賓館時心都有些向往,隻是想看到她。當然那服務員并不會覺察到,她象對待一般客人一樣對待他。還有假如自己有錢的話她一定會另眼相看的。
那服務員正在四層值班,一看見趙明,說:“來了,在。”
“又換了?”
“嗯。”
她眨着眼睛打量着他,眼裏有奇怪神色。趙明邊向她笑邊想她肯定是在心裏笑自己,奇怪自己怎麽去賭博。正當他這樣想時,服務員開口了:“最近可以吧?”
“可以,我請你吃飯。”
“你有這麽好嗎?”她笑了,那臉上的笑是含着知道眼前的男人也和别的男人一樣想搭勾自己的意味。
“真的,對你有這麽好。”趙明說,“吃飯能花多少錢,輸錢也是輸掉了。”
“嗯。”
趙明看了看她,就走了。妻子梅子又在他腦子裏出來了,剛才那一番話是不是背叛,按道理不是,隻是和這個服務員開開玩笑。假如她真的願意自己也會存在着某種想法。是的,這點自己不能否認。很多事情是沒有機會。四樓的過道裏沒有别人,隻有趙明向房走去。過道兩邊房的房門都是關着的,房門漆着那讓人賞心悅目的蛋黃色的漆,并且有光澤。他向前走着留心兩邊房的門号碼,在房停住了。房門如别的房一樣關着門。他靠近房門側耳聽了聽,裏面傳來人的說話聲,但沒有賭博。趙明一聽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