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認識到前面的路,不過兩個人并不想改變目前的狀态,每天趙明和安微老還是去賭博。大家都知道他們最近赢了不少錢,就說也是該他們玩的。那安微老在這邊十多年,一直是輸錢,沒有一年象今年一樣赢過錢;并且他最近赢許多,趙明估計安微老赢了一萬幾千塊,安微老承認也赢了這麽多。趙明也赢了一萬多。
兩人有一種想法,就是希望這種日子一直這樣過下去。當然兩人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心裏清楚到一定時會輸錢,而就是不知道輸錢的日子是什麽時候來。不過這天也不遠了,不管從那方面看,趙明都認爲自己還沒有到手黑黴氣日子。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他一直跑紅,繼續赢了不少錢。安微老也是一樣。前不久三哥叫來一個真正的大角色,這人是江蘇的,三十出頭,可以讓人沒有限制的下注。這在奎峰還是第一次,即使是阿毛,也隻下幾千塊,曾經輸過許多錢的光頭也下得不多,幾百上千的;人們說光頭和阿毛有錢時也下得多,不過趙明在奎峰賓館裏從來沒有看見過他們下得重。用一個比喻,阿毛和光頭在趙明這類人頭上是老大,而在那些真正有錢的大老闆面前,他們又是小蝦米了。這江蘇人比阿毛和光頭比起來就是大老闆,有一個女人專門跟他管錢,女人背着包在三哥特意爲她開的房間裏;江蘇人面前一次隻能放兩萬,兩萬輸了女人就送錢過來。假如做莊的江蘇人赢了就會把赢的錢送過去。這不是三哥說的,而是來賭博的江蘇人自己訂的規矩,他這樣是怕被抓賭的來捉。
最低都要下一百,五十都不要,最高的随他下。許多人都是幾百上千一下,趙明膽小,隻敢一百兩百一下。江蘇人手黑,兩萬一出來一會兒就會輸光,一輸光,那女人就送兩萬過來。賭博場子上全是百元大鈔,第一次見過這場子的趙明雖然下錢不多,但也亢奮得很。在一邊每個看賭的人都感到有味,場子太具有刺激性了。
三哥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場子,這天抽水子也多,後來趙明聽安微老說光這天抽水子錢就有一萬七。莊家每門打水子錢都是五十一打,常家隻要下有兩百就抽十塊,這麽大的場子幾乎每個人下錢都會有兩百以及兩百以上,開賭場的三哥熟悉賭場情況,把江蘇人叫來時三哥特意叫來幾個弟兄幫忙看場子,收水子錢。三哥親自收了幾次,他坐在一方,不時地叫:“來,水子錢。”
“聽到嗎?”有一個弟兄便說,“打水子。”
語氣裏有種霸道,每個在場子上賭博的人都小心翼翼,一赢了錢就主動把水子錢遞過去,“三哥,這是我的水子錢。”。收水子錢的三哥隻要手上有那麽多,就會塞進一個紙箱子裏去,一會兒就有人把它拿到另一間房裏去。趙明知道這很賺錢,以爲三哥那天隻收幾千塊,聽安微老說才知收了一萬七,真的出乎人意外,那天竟收這麽多水子錢。
那江蘇人輸了八萬,每個人都赢了錢,他們心不大,赢了些錢就心滿意足,找機會偷偷地溜走了。江蘇人還有許多錢,隻是到最後沒有看見人,他才隻有算掉。赢錢的人都抽腳走掉,不能走的是那幾個坐方的人。那天許多人都非常順,一開始賭就赢錢,趙明和安微老及另外幾個人就沒有這麽順氣,一上場他們就輸錢。由于最低都要壓一百,趙明開始輸三千塊,之後才開始扳回來,到最後還赢了兩千塊。安微老上場輸得還要多,最高輸到一萬。一萬塊輸下去時安微老一下子傻了,額頭上冒汗。他開始赢的一萬多塊已用了許多,寄回去以及在這邊的開支,趙明聽他說過手上還有五千塊。當時安微老輸的錢都是從三哥手上借的。那幾天辛苦攢下的錢,沒有想到一天輸了下來。
那時輸三千塊的趙明看見安微老輸了一萬,不知怎麽心裏平衡些。趙明不是那麽缺德的人,而安微老輸錢确實讓他減輕輸錢的痛苦。輸錢的安微老也沒有前幾天那份氣勢,喪氣得很,并且自以爲肯定是黑來了,才所以輸錢。當時輸錢的趙明也有這種感覺,認爲是前段時間太紅了。
“我們黑來了。”安微老說。
場子非常刺激,每個下錢的人都是把錢當紙一樣下下去,而輸錢的安微老竟不敢下注,趙明也怕是自己黑來了,竟也不敢下。做莊的江蘇人手氣一點不好,每門抓的都是小點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