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沒有做聲。
不載客,晚上在這裏來打發時間,也感到心平氣和。不光是他,這些賭博的人都是這樣,看,現在沒有博賭,大家也在這裏聊天,似乎期待什麽。趙明隻站一會兒,就想回去看看書,很長時間沒有看書了。回去了又看不下去,在這裏也隻那樣。是一種什麽心态。在他想這些時,安微老笑着說:“趙明,你他媽的,也上瘾了,沒有人玩,你也來。”
以前在安微老面前說過大話,自己能控制自己。現在趙明知道自己也身不由已了,輸光,輸得沒有一分錢才會罷休,這是自己以前的現象。明知是這種結果,爲什麽還不收手呢?非要等它降臨到頭上,面對這種局面時,自己才會被迫收手。不能怨環境了,說控制力差也是假的。所有喜歡賭的人都會這樣,到最後結果都會如此。
讓他奇怪,而事實是這樣。這天晚上趙明回去了,想了一下,戒賭隻是在他心裏掠過一下,之後被他抛到耳後面去。他又想起通過賭博來赢錢,反正沒有輸錢。是的,沒有輸錢,自己還可以來。想起白天的情景,趙明預計自己這段時間會紅一陣。從這個角度考慮,正是跑紅時而不來,此不讓人難過。不管怎麽樣,都要來,他念頭這樣想,并且知道自己确實戒不了賭。
三哥把鐵拐踢出去後,對和阿強搞的這個賭場非常盡心,他盡量從外面叫一些大角色來玩。開始,趙明聽安微老說三哥,聽他口氣好象三哥很了不起,過一段時間,趙明也看出三哥并沒有什麽能耐;三哥就是混混,認識的有錢人也不多。和自己老鄉小六一樣。不管三哥這種人有沒有能耐,反正趙明這種人是不能惹他們,趙明清楚這一點。
有一個人可以惹三哥,那是本地人阿龍。右邊前額明顯有一個刀疤,個子不高,一臉橫相,兩隻眼睛珠帶兇光。阿龍是本地混混。趙明也是聽安微老說的。從前在沙鍋店裏趙明看見過阿龍。
“他倆井水不犯河水。”安微老說。
“這種人一般都不會犯對方的。”趙明說。
不過,趙明感到好奇,問安微老若論起來是阿龍還是三哥狠。
“反正老三不是好惹的。”安微老說。
趙明聽出安微老話裏的另外一層意思,意思是阿龍也不是吃素的,看來兩人半斤八兩。讓他感到納悶的是,喜歡賭博并且從前常在沙鍋店玩的阿龍,到現在還沒有在三哥場子裏來玩過。“看樣子他倆不和。”趙明想,并認爲不來的阿龍是給三哥面子。他想錯了,其實阿龍是有事才沒有來,等他事情完了,阿龍也就來賭博了。阿龍是在一天晚上來的,兩個人一起。當時趙明在奎峰裏做莊。自從那天做莊後,趙明有機會的話就想做些小莊,隻要一赢些錢就走。每個賭博的人都了解他一點。這天晚上不同樣,隻四個人玩錢,做莊的趙明輸了兩三千塊。四個人中其中三哥也在裏面。開始是好玩的,因爲晚上總要做點什麽,三哥吸取了經驗,幾個人不再做莊。趙明說他做。
一上場子又輸了,壓錢的三個人都是大角色,見趙明手黑就下重,幸虧在開始時就封頂,因爲隻是四個人玩,最多壓一百。趙明還是輸了兩三千塊。
“估計是你那晚上一樣。”趙明對三哥說。
“還要說,那天全部被你赢去了。”三哥說,“今晚上你要吐出來。”
趙明是吐出去了,紅了眼,輸了想把三千塊扳回來。晚上人太少了,壓錢的三個人赢了錢不再多壓,五塊一壓。看這樣子,三千是輸定了。輸錢的趙明氣得打頭,說了晚上不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還是來了。看,輸三千下去了。那幾個人五塊一壓。
“算了,明天再來。”三哥說。
“來一下。”趙明說,“還有錢。”
隻有輸光了才不來,但輸光可以借,而今天晚上輸光了就會散場,因爲隻四個人賭博。幾個人是不好說散場,他們在等待時機,好叫趙明散。偏偏這時有人給三哥打電話,聽到三哥電話一響,趙明就擔心三哥有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