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年是趙明看見第一個在奎峰賓館裏被打敗的人,當時輸了他就從桌子上下去,無精打采地站在一邊,果然如人們說第二天沒有來。第三天又出現了,這回還帶着一個同伴,一個近五十歲的男子,穿着一套黃軍衣,臉皮被太陽曬得黍黑,一看就知是一個做工的人。他們進來時裏面已在玩着,那男子也與以前的趙明一樣沒有見過這世面,進來時眼睛有些慌亂,輕聲問:“就在這裏玩?”
“嗯,就在這裏。”青年說。
他們站在一邊看。這兩天光頭做莊,光頭手氣特别好,弄得大家都有些怕壓的;每次做莊赢一些錢光頭就抽腳走。那青年來時光頭手氣正紅,又是連連通吃。載客的412對青年說:“你幸好現在才來,你要是來了也要輸光。“412說着把手上剩下的錢輕輕擺了一下,說自己一千塊現在隻剩下這麽多了。412也是載客的,趙明隻是這回在奎峰賓館裏認識他,身高不到一米六五,嘴巴說話炸芝麻似的很快;他的量特别大,手上一千塊他可以一下子丢在桌子上,”喳,丢下去,留手上有什麽用?“,他把手上三百塊一下子丢在桌子上。趙明想要是我會留一些起來,慢慢的。412仿佛看透他的心,向趙明笑了下,說:“要是你,不會這樣的,我知道,賭博就是這樣賭。說不清楚的事。“
見桌子上壓錢的人少又沒有什麽錢,光頭不做了。
“你看,這回我估計要赢的,光頭又不做,人真的。。。。。。”412說。
“說不定輸下去的?”
“這回不一定,他紅了那麽久。”
沒有人敢做莊,光頭起來後大家面面相觑。許多人隻想在旁邊吊一下,做莊是說不清楚的事情,輸起來怕人。隻見青年鼓動帶來的夥伴,叫他上去做。“我不去,我怕。”男子臉上确實露出害怕。對一個知道錢難賺的人來說這麽大場子算大的,也許他平常喜歡賭,但不過也是打打小牌,輸赢幾百塊。人們一看青年鼓動别人來,就知他身上沒有什麽錢,果然如此,青年見勸同伴不應,就說兩人合夥。
“好吧,兩人合夥。”同伴說。
“我來。”青年馬上坐光頭的位子。
“你來,你是找死,你最近這麽黑。”
“是啊,讓你同伴來,牌發生手。”
青年不相信人們的話,人喜歡相信自己,一上去他就抓個最小的點,一把牌輸一千塊。“你來,你來。”心虛讓他下來了,讓同伴上。
隻有上來了。戰戰兢兢,象是從來沒有見過這場面,大家都望着他。剛來不懂,叫點抓牌都陌生得很,不知所措似的。看他這樣子倒讓大家懷疑他手氣好,因爲人們相信牌發生手。果然如此,一上場連吃三門。
“你看,就是這樣,就是怕他這樣人。”
“是啊,出鬼。”
人們紛紛地說。趙明今天也輸了點,剛才光頭太紅了,在光頭做莊時趙明後來忍住不壓。他沒有輸多少,好象輸了一百塊。這男子他也怕,就一直忍着。人們在賭錢時,趙明留心到在光頭蒙了莊後,鐵拐便叫光頭,叫他到衛生間去一下。
“什麽事,說,就在這裏說。”
“你過來,過來一下。”
光頭沒有做莊也沒有走,就站在一邊看。光頭做莊通吃一門每次都會多給一些錢,别人隻給十塊,光頭不是二十就是三十。剛才不來時,光頭除打三十水子錢外,還另外給五十鐵拐吃紅。這些都被趙明看在眼裏。正當趙明不知道鐵拐叫光頭進衛生間去做什麽時,隻聽安微老說又是看光頭赢錢。那意思明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