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從這門紅了起來,連打幾門,不是小關就是大關。那架式真的象程咬金三闆斧,來勢兇猛。黃衣服說看不出,媽的不同樣,瘦子說不要緊,馬上就不會紅的。趙明想自己說不清楚,有時牌發生手,到一個生地方打牌的人要麽大紅要麽大黑,連看牌的人都說他手氣好了起來,架式确實有點要一直紅下去。
上場四門都是他打的。趙明看黃衣服鼻尖冒汗,就估計他沒有錢,心虛。果然到四門過錢時,黃衣服掏出五十塊,還欠他二十。另兩個都全部付清了。瘦子見黃衣服欠趙明的錢,看他一眼,趙明看出瘦子的這一眼也帶着詢問的意思。
“有錢嗎?”趙明說,“沒有算了。”
“有,不會差你的。”黃衣服臉紅了,“你這個人,差你一門不可以,喳。”
趙明也想趁機走,四門下來他竟赢了兩百塊。正好趁他沒有錢抽腳走。心裏這樣想,但他感到難爲情。旁邊看牌的人眼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趙明明白他們的意思,也是說正好趁機走人。有一次他想說不來算了,準備站起身又沒有。黃衣服一下子看出他的心思,說:“你想走就走,赢了兩百塊,不管怎麽樣我不會欠你的錢。”
另兩個打牌的人也沒有精神了。
在這段時間,黃衣服自己洗牌,洗好後放在桌子中央叫大家抓。每個人隻有抓牌了。趙明想自己會黑下去,這黃衣服會紅起來,那種預感非常強烈。不用說他非常後悔,自責不該臉皮這樣溥,要是他們早就把牌丢下不來了。果然這門是黃衣服打,他打牌非常的精,兩副牌一百零八張他都留心記着,算别人手上的牌。趙明看他時而皺眉思考的樣子,以爲他得的牌也不好打,而他在手上算打别人大關還是小關。
這門黃衣服赢了,小關大家。
“哎,我算錯一腳,不然是大關。”他在洗牌時醒悟過來,說,“我應把紅桃蛋留手上,把黑K埋下去。”
“這哪曉得?”旁邊一個人說,“肯定把大的留下來。”
“那時我有一種預感,媽的,真的是紅桃蛋大的。”
趙明并不聽他說話,隻是想被他小關一下,他手上又有些錢了,不過想到他身上已沒有錢,趙明依然沒有一點精神。那兩個人并不做聲,他們好象是陪黃衣服打。看來自己一個人是外人,剛才沒有走,自己很可能會輸光的。他把自己的本錢單獨放在一邊,要是把剛才赢的錢輸下去了,到時不來。那輸下去的一百塊被他赢了回來,趙明心裏好過多了。
接下來的手氣真的是奇怪,黃衣服連打兩門,之後是瘦子。“我說哦,隻你們打的份,沒有我的?”瘦子抓牌時說着,瘦子打了兩門,之後是新華打。一圈下來趙明并沒有赢什麽錢,好象還赢三十塊。這時他還可以抽腳走。
“不打算了,肯定要輸下去的。”
“我應該起身了。”
他仿佛分成兩個人,一個叫自己起身,另一個說還打一下,剛才赢兩百都沒有走;慢等再赢時再抽腳走。很快他就輸了下去,把赢的三十輸光不說還倒輸五十。身上沒有五百了,回去了梅子會問。把五十赢回來再走,一定走。
沒有他所想的,好象很難。因爲他們門打門赢。趙明心虛得很,手不由地又顫抖起來,手氣并沒有他想的那樣糟糕,沒有呈直線輸下去。他輸下去兩百塊,不過兩百塊打了很長時間。四個人現在都是他們三個人得牌,他一直坐在那裏沒有動,隻抓牌陪他們打。壓力太大了,即使還沒有把五百輸下去,他都在想輸完了怎麽辦?即使現在已輸下去的兩百塊,回去了也不知道怎麽和梅子說清楚。自己出來一天沒有回去,會讓梅子猜到自己在外做什麽。“這時候她正在到處找呢。”這裏她找不到,自己都是花時間找到這裏來的。從上午出來自己找一天,梅子到最後也會找到的,不過。。。。。。。。有一次他看了看門那裏,外面好象有什麽響聲。要是梅子找來那就完了,趙明不是怕她哭鬧,而是怕因她的哭鬧而把自己的底細抖了出去。多難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