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進去,趙明拉亮正屋裏的燈,之後把大門關上;他走進自己的房裏,把摩托放好,當他躺在床上,那種寂靜還在籠罩着他。幾次細聽周圍的動靜,确實感到周圍沒有什麽,趙明才慢慢地放心了。
隻有過了一段時間,他漸漸地才适應了一個人住在房東的家裏。本來以前住在一起,趙明也是形影單吊,連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們搬走後,自己的心也會起波浪。房東在他們搬走後一段時間,對趙明相當客氣,隻要一看見他,就笑着打照呼:“小趙,回來了?”
“嗯。”
趙明隻答應一句,并不多說。不過他在心裏想現在你不會吵了吧,以前他們在這裏住,你這樣;房東有些巴結自己的意思。自己是不會搬走的,不是不想搬,而是不願動手搬家。當然房東隻是在開始一段時間,後來又習以爲常了。一家人都爲少了幾個房客而奧惱,每個月房東的酒錢是在那裏,現在沒有這筆收入,哎!
“小趙,要是有人租房子,帶這來。”房東說,他老婆也跟他打照呼。
“要是有,我就帶過來。”
心想也隻是帶老鄉,若不是老鄉,趙明也不願帶。不習慣和不是老鄉的住在一起。這件事他并沒有放在心上,房東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也沒有找到房客過來租房子。幾次趙明碰見有人來看房子,之後就沒有來。外人都知道房東的嗜酒,租房子的人都要向旁人打聽一下,那旁人就會如實說來。不過有一天趙明中午回來,看見一個陌生女人在正屋裏,之後見她進廚房;這女人身材标緻,個子不會少一米六五,細腰,瓜子臉;看見她長得漂亮,又不認識,趙明不由多看她兩眼;女人也看他兩眼。正當他納悶時,女人從廚房裏出來,端着一些菜就在廚房門口挑着,哦,上午有人租房子了。
女人手裏是芹菜,低着頭,挑選着。趙明的房子正是和廚房對門,他和女人彼此又陌生的打量對方一下。這是他們搬走後近兩個月,才有人來租房子;女人老公是個秀氣的男人,看見趙明和他笑了笑,趙明也笑了笑。
“你是哪裏的?”趙明問。
“波陽的。”
同省但不是同一個老鄉。
“聽說房東難講話?”男人問他。
“也好說話。”趙明沒有多說。
“找不到合适房子,沒有辦法才搬來的。”
理解。他和女人沒有說過一句話。房東在他們搬來後開始不用說是好些,過段時間又如以前一樣了。沒有人租房子,喝酒的錢就更不充裕了,就讓房東更容易發脾氣。當房東在正屋裏吵嚷時,趙明倒無所謂,不過他心想這對夫妻倆會怎麽想。他不但習慣了房東這樣子,若過一段時間房東沒有發作倒還讓趙明奇怪,感到反常。
“有娘,老子抄你媽。”
“咣當。”
趙明聽着房東含糊不清的話,慢慢地睡着了。可憐那對夫妻從沒有見過這種陣式,第二天早晨男人問趙明:“這房東總是這樣?”
“有時這樣。”
“這還住得?”
夫妻倆隻住一個月就走了,他們搬出去時趙明在外面載客。中午回來休息時沒有看見女人煮飯,感到異常,趙明特意到廚房看一下,隻見他們的廚具都不見了。老闆娘站在院子裏,心事重重的樣子,她看了一眼在廚房裏的趙明。看見他們搬走了,那種失落感又回到趙明身上。
很少和他們說話,但同住在一起使他感覺到他們之間有什麽。現在又一個人住在這裏了。這時已近過年,趙明計劃不回去的,原本想他們住在這裏自己有一個伴,看來自己一個人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