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誰在上面?”
“小張。”老闆娘說。
“她沒有做什麽,肉醬與棕子都沒有了。”
梅子說的是實話,還是讓她感到有點慚愧,象向老闆娘告狀似的。她剛才坐一會兒,想想還隻有起來做,越往下挨事磊得越多,到時還是她做。老闆娘在上午十點到二樓來看一下。一上來老闆娘沒有做聲,也沒有對梅子的話表态,店裏幾個女工面和心不和。而梅子見老闆娘不說話,認爲她有意爲下面那個女工。她昨天切的手還痛,一想到自己手這樣痛還來上班,而老闆娘不問一下自己的手,梅子越想越氣人,但她不能多說,隻有做自己的事。
上來的老闆娘站一下,走了。梅子在二樓讓她放心,這個女工是熟手。她當然知道下面那個女工昨天沒有做什麽事,不過她是生手。她也就對她不苛求了,還有小梅來上班了,也就不要緊,有她一個人就可以供應上手。不過小梅這個女工臉不憤似的,剛才看她切肉,自己應該問一下她的手,不過看她的手并沒有什麽,一個小傷口貼就可以貼住。
下面生意并沒有什麽,老闆娘下來叫長頭發上去:“你去跟小梅做一下。”她昨天就計劃讓小張學,正好今天下面沒有事,而二樓小梅那兒比較忙。聽老闆娘叫自己上去,而下面明顯沒有客人,心裏不情願的長頭發也隻有上去。
“你昨天什麽都沒有做?”長頭發一上來,小梅就不客氣地問她。
“誰說我沒有做,也做了,你知道昨天生意多麽好,我做不赢。”
小梅不好再說,都是跟别人打工。有時她們要上二樓來拿東西,如下面沒有棕子,就有女工上來提。梅子開始以爲長頭發是上來拿東西,見長頭發站在一邊并沒有動,看自己切肉。梅子切肉快,她已熟練到不用看刀,長頭發想我切長時間也有她這麽快,不會比她慢的。梅子見她不走,站在自己身後看,便瞟她一眼,問:“你做什麽?”
長頭發便說老闆娘叫她上來。梅子明白她的意思,她是不想做,并跟老闆娘說過幾次,而老闆娘把長頭發叫上來讓她一時受不了。
“叫人來跟我學了。”
以前她是跟波陽女工學的,當時她還沒有學會,隻學一個星期,波陽女工就走了。店裏哪個辭工都是這樣。“今天我并沒有說自己辭工。”梅子思前想後,讓她感到老闆娘的意思了,認爲老闆娘已準備她走人。
“好吧,即然叫人上來學,我過兩天就走人。”
似乎她隻有這樣了。梅子并不吩咐長頭發做事。長頭發正好可以站在那裏。梅子切着肉,心裏又很不憤,想她就是這樣子,自已不吩咐她就不會找事做。
“你去把肉醬機洗一下,打肉醬。”
長頭發拖着步子向肉醬機走去。肉醬機靠東邊牆安裝,這是一個小型的機器。一個電機,上面是個白鐵皮加工成的漏鬥,裏面有一個攪動的。梅子看長頭發走到那裏,并見她對肉醬機看。
“莫望,提一桶水。”說着又補了句,“水小心點,不要弄到電機上去。”
叫一個人做事,口氣避免不了一種命令式。梅子的話讓長頭發有些刺耳,但這女工沒有辦法,隻有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