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8/8/1
火妞3:54:38
今天,我拿着刀,在尚文家樓下站到3點,然後回家;
所以,我依舊是理智派的,不是麽?
當我看完這條消息後,連呼吸都是顫栗的。如果那天火妞沒有理智,如果那天真的發生了些什麽事,那麽我想我這輩子都會在悔恨中度過。
我好像到現在才意識到,我在乎但是卻不在乎我的人,對我的傷害,不僅僅隻會傷害到我,它還會傷害到在乎我的人。
我現在能說的也隻剩下,幸好沒事,幸好沒事,幸好……沒事。
在這條之後,火妞還給我發了很多聊天記錄,不過卻都是在半年之後才發的。
内容很雜,有時候講幫我充了話費;有時候是講工作上的事情;有時候是像記流水賬一樣說說碰到的一些人還有身邊發生的一些事;有的時候甚至隻是随便的打個招呼問句在不在;
從她的發的消息,我可以知道,我們的哪個同學結婚了,哪個同學當媽媽或是爸爸了,哪一對最終還是分手了;哪條街哪個我們經常去的店面關門了,又開了哪些不錯的店面,最近有哪部電影好看,哪個大力宣傳的片子不過是個爛片。
很平常的話,我卻讀着更加難過,我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任何聲音,張大嘴大口的吸氣換氣,火妞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髒話,就連她每天挂在嘴邊的“他媽的”都沒有說,那麽她是用多麽謹慎的心情……打下這些語句?
這3年,她們的身邊發生了很多的事,W市有了很大的變化,可是讀着火妞那些平常的字句,卻讓我對她們的生活點滴有着強烈的參與感,那些她形容的場景,全部都可以浮現在我眼前形成完整的畫面,仿佛我這三年一直不曾離開,一直陪在她們身邊經曆着這些。
我突然很想找回那張被丢了的手機卡,看看上面的短信。看看她們在上面對我說了些什麽。
走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将水拍到臉上,清洗幹淨早已經被哭花的妝。
化妝的時候就代表是該堅強的時候了,因爲這時你已經不能恣意的去流淚哭泣,或是去揮汗如雨,因爲你那被你裝飾的精緻的臉,經不起這樣的推敲,稍微一點的淚水與汗珠就足以讓它變得狼狽不堪。
所以偶爾看到路邊十五六歲的女孩無知的往臉上摸着濃厚的妝時,我就會忍不住一陣惆怅,在年輕的時候應該幹年輕的事,應該用那張年輕而又幹淨的臉面去無所畏懼的面對世界。到了你真正是該帶上面具的年齡時,你才會知道自己當初那年輕而又幹淨的臉有多麽的美好,那能随意的拿着袖口往臉上一通亂抹的歲月有多麽美好。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那份真性情有多麽美好。
拿出紙巾輕柔的貼上面頰将臉上的水珠吸幹,重新畫了一個最簡單的淡妝,遮掩自己哭過的痕迹。
中午吃飯的時候,底下的客戶經理相約單身的在神棍節時一起出去玩,問我去不去,我卻搖頭拒絕。
他們起哄着問我,是不是偷交男朋友了,說着什麽世紀光棍節有多麽多麽的難得,怎麽也該把對象甩了,過一回這麽難得的節日。
我卻說,越是光棍越是不該在那天出門,一出門大家不就都知道你是光棍了,多丢人啊!
我們多是20多歲的人,所以私下關系相處的還不錯,偶爾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更是容易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你是團隊的頭,你不光要知道帶領我們工作,還要學着帶領我們休閑啊!你如果不去,那我們就太沒意思了。”他們打出溫情牌。
我才不會傻傻的因爲這三兩句話就上當,我不去他們一樣可以玩得該有多開心就有多開心,他們需要的不是一個頭帶領着他們玩,他們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埋單的人。所以我根本就不相信他們的話,我說,“我們AA制,你們也歡迎我去麽?”
他們說,“歡迎歡迎,别說AA制了,他們請客都沒關系。”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就不好再繼續推脫,隻得答應他們。
周五下班時間剛到,就可以聽到辦公室一陣陣狼嚎,他們早就在網上買好自助火鍋、KTV的團購券也訂好了位置。我給Can打電話,叫她在自助餐廳門口等我。
當時叫同事們多幫我訂一人份時,他們不依不饒的說:“不帶這樣的啊!不帶還帶上家屬的啊!咱這過的是光棍節,光棍節知道麽,就是隻有單身的人才能過的,就是你要是不是單身的卻還想過,我們不介意幫你分個手什麽。”
我說,“得了,多幫我身邊個單身的、漂亮的妹子再訂一份,你們有沒有本事能讓她和你明年一起過情人節,那就是你們的本事了!”單身的、漂亮的這兩個條件,我吐詞十分清晰,引得在場男士一陣歡呼,大喊:"經理威武!"
“衆經理同威武。”我揮着手裝首長視察。
在我們這經理的地位還沒有廁所所長的高,起碼廁所所長還是一個所隻有一個,而我們這卻人人的名片上印的都是XX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