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火妞,團團,阿假是S大有名的雷霆四人組,雷霆的意思就是說有我們的地方,就會有雷人、雷事、雷神的存在。
而我們的宿舍也被大家親切的稱爲——雷公館。
在S大你問西三舍155在哪裏,或許有很多知道,但是你要是問雷公館在哪,沒人不知道。
我們嘻嘻哈哈的跟着葉鸢說了很多我們曾經的神話,飯桌上的四人全都笑得人仰馬翻。
葉鸢不時的就會興奮着追問,後來呢?後來呢?
“你們幾人真有意思,你們逛街怎麽不叫上三兒啊?叫她一起出來玩啊?”
葉鸢笑着提出邀請。氣氛就突然冷了下來,火妞繼續埋頭吃飯,阿假臉上的笑也漸漸隐去。
葉鸢用眼神詢問我,她是不是說錯了什麽。
我搖搖頭:“沒事,叫不到,出國了。以前這妞還把手機鈴聲還調成【忠于毛主席,忠于黨啊……誰要敢說黨不好,我滅了他爹娘……】這種惡搞鈴聲。沒想到第一個背叛黨,投身進資本主義懷抱的就是她。”我模仿着哼唱出來,逗笑她們三人。
“真羨慕你們幾個,關系這麽好。我啊!長這麽大,混到現在卻連個一兩個可以叫出來逛街的朋友都沒有。”葉鸢撐着臉看向我們,嘴上笑着,卻總覺得看着有些落寞,“離開國内時太小了,也沒交到多少朋友,即使是不錯的朋友,這麽長久分離,關系自然也就淡了。雖然那麽小就離開國内,卻還是溶不進外國人的生活還有習慣,各方面觀念也不一樣,所以到了那邊也沒交到什麽特别好的朋友,現在回來快一年,那邊的朋友也都丢得差不多了。”
我捏了捏葉鸢的手,示意她,一切會好起來的。
她看到我心疼她的樣子,笑着揉揉我的頭,“四處漂泊的人,看到了比别人多的風景,自然也要付出比别人多的寂寞。”
“四處漂泊的人,看到了比别人多的風景,自然也要付出比别人多的寂寞。”這句話要是現在再讓我聽到,我肯定懂得當中包含多少成長與苦澀。可對當時的我來說卻太深奧了,實在是難以做到感同身受的地步。
“下次可以約我們一起逛啊!”
這話從火妞口裏說出來吓了我一跳,我嘴裏的菜心都掉了出來,驚訝的看着她。
“謝謝你!火妞兒~!”
一句“火妞兒~”叫得我渾身酥麻,無論什麽詞,加個兒化音後都會瞬間萌化啊!
“謝我幹嘛!要謝就謝團團吧!反正到時候提衣服的是她。”火妞無所謂的回答。
“我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暴走去掐火妞的脖子。
那時候我表面上生氣,心中卻着實高興又多了一個新朋友,這樣子四個人在一起,很容易讓我回想起一起三兒沒走的時光。
跟葉鸢做朋友,給我帶來過很多快樂,可是因爲我們兩個之間夾着一個尚文,卻也給我帶來過很多痛苦。
我不知道該用一種什麽樣的心情來面對我和葉鸢的相識,因爲那感覺太五味雜糧了,就像穿了一身國際名牌出去逛街,卻從沒合上蓋子的下水管道掉了下去一樣。
那天晚上我們逛到了很晚,一直到夜市都快收攤了,才決定散場。
大四基本沒什麽課,阿假的家人要她搬回家住,所以她現在很少再回宿舍睡覺,今天因爲逛的高興,所以阿假決定和我們一起回學校。
我突發奇想的邀上了葉鸢去我們宿舍睡覺。
三兒走的很突然,什麽東西都沒有拿走,她走後,每次我們洗床單、曬被子都不忘了捎上她的,所以她的床很幹淨。葉鸢剛好可以睡在三兒的床上。
現在看來,當時我們那樣做,或許是因爲我們在潛意識裏,都是覺得,會有那麽一天,三兒會回來……
她會突然出現在宿舍門口,像每次放完寒暑假一樣,拎着大包小包的衣物和零食,然後我們會快樂的叽叽喳喳,分享這一段時間各自的見聞。
阿假曾說,我們4人本都不熱情活潑的人,可是一但撞到一起,卻總是人群中笑得最開心,鬧得最瘋狂的一堆,或許我們隻有在彼此面前才會變成瘋子吧……
三年後的自己,現在再回頭看曾經,才驚覺,原來自己也那樣笑過,原來我一開始并不是這般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