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王先生被我的話語激怒,甩袖離去。
“小姐,您要埋單麽?您的咖啡還沒上,請問還需要上麽?”站在一旁的服務員剛好見證了剛才那一幕,雖是不想現在打擾我,卻還是不得不尴尬的對我問道。
“上啊!爲什麽不上!”我微笑着回複她。
沒理由我付了3次咖啡的錢,卻連一杯咖啡都沒有喝到。
我換了張桌子,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靜靜的喝着咖啡,看着樓下或是忙碌,或是悠閑行走的人們,想象着他們的故事。
手機“嗡嗡——”的震個不停。拿出來一看,果然是Can,我毫不猶豫的按下了挂斷。
很顯然她并沒有這麽好打發,手機在我不斷的挂斷中依然锲而不舍的震着。
“喂”我懶洋洋的接通了電話。
這樣美好的陽光下,坐在2樓靠窗的位置,懶懶的曬着太陽,品着咖啡,多麽的完美!當然如果沒有Can的來電騷擾,一切确實完美。
“你還有臉接電話!”Can氣急敗壞的在電話那頭對我咆哮着,“你說!你你你……你憑什麽甩人家。”
“我要不接電話,你還不得氣的暈過去。”我仿佛都能看到她在對面氣得發抖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我沒甩人家啊!明明是我不符合人家标準,這麽算起來,還是人家甩我呢!”
“你胡說!人家剛剛還打電話來給我們公司投訴了!我倒是給你個機會先解釋、解釋你不符合他哪條标準?”Can在我和那個素未蒙面的優質男面前,選擇了先相信我。
“人家吧!擇偶标準是不超過一百二十斤的。”我如她願,說出了自己不符合那優質男王先生要求的條款。
“恩,然後呢?”Can見我半天不吱聲,催促道。
“完了呀!人家的擇偶标準是一百二十斤的,我今早稱了,我一百二十……一斤。不符合人家标準,不符合标準的貨物,怎麽能要求别人強行購買呢?優秀的廠家都做不出這事!”恩,我果然是祖國認真負責的好青年,社會積極努力的好同志。
“郝、詠、夢!你給我——滾!!!!!”
Can一把挂斷電話,我這邊隻剩下“嘟嘟——”的忙音。
我收線,搖頭歎氣。
世界如此美妙,你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從包包裏拿出一個小小的計分冊,在第32号上打下一個叉,不知道積滿一百個有什麽獎品沒有,我暗自想着。
積滿一百,老娘送你上西天!腦袋裏跑出一隻名叫Can的小惡魔對着我噴火。
上西天?我估計我積滿一百個她真做得出來。打了個寒顫,将小惡魔從腦海彈飛。
前31個是怎麽吹的,我是真不記得了,不過這第32個确實吹的有些冤枉。起碼如果今天早上我沒做那個夢,或是我沒有在那家同名的咖啡店碰上那樣一對,說不定我跟他就能成。
我起身埋單離開了咖啡店。一看時間,真是尴尬的時段啊!10點半鍾,吃早飯太晚,吃中飯太早,逛街又不是這個點兒。
我決定搭車回家睡個回籠覺,不管睡不睡得着,總比在街上當遊魂的好。
我想我今天出門是真的忘記翻黃曆了,不然怎麽可能搭個公車都能碰到公車半路抛錨,我并不想像其他乘客一樣坐在公車内一邊罵咧,一邊隻能無奈的等待下一班公車來交接,所以幹脆下了車。
車壞在江邊,我沿着江灘邊慢慢的散起了步。H市有江的,W市也是有江的,不過H市的冬天卻是比W市冷得多,11月份已經下起了小雪。
都說孔雀東南飛,畢業以後我卻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北上,身上揣着1000塊錢,一隻龜,我就登上了去H市的火車。
以前我、火妞、阿假總罵同宿舍裏的三兒沒良心,爲了男人,書都不讀了。就這麽放棄我們剩下3人,投身逃到帝國主義的懷抱。
沒想到,我如今也爲了個男人,就那麽放棄了自己生活了22年的城市,逃到了一個我隻從電視天氣預報中聽過的城市。這麽一呆,居然就這樣呆了快三年了。
我們宿舍裏四人,都是W市本地人,曾相約好,七老八十了還要聚在一起互相捅着屁股做最快樂的死老太婆。
卻不想一場大學讀下來,四個人中已經有兩個離開了那個城市。
我離開了W市,甚至連招呼都不曾跟火妞與阿假打一個,也不知道她們兩個在我走之後,是否也像三兒離去時那樣,每天那麽念着,想着,罵着。
我站在江邊連打了3個大噴嚏。
心境也不由的從“哎呀!她們真在想我啊!”到“行,就算是罵我,我也認了!起碼心裏不是還惦念着我麽?”再到“好吧!江邊真冷啊!我估計是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