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江笑了笑,“托你洪福,還混得下去。”黃毛笑了笑,“今天來找你,是有點事想跟你商量!”丹江眯了眯眼睛,沒說話。黃毛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讓林依依坐到他的腿上,“其實也沒别的事,就是前兩三年咱倆鬧了些不愉快,我想咱們現在都這麽大了,也該知道要做什麽了,我想回來開個西服專賣店,所以我想咱倆就此一筆勾銷吧,我也不想再惹是生非,不是我怕事,而是現在不想惹事了,想好好過日子了。”說着在林依依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兩個人還相互抛了抛媚眼。丹江說:“你說的倒也是,我現在也的确不想再弄這些亂七八糟的了,都不是想好好活個人樣子嗎,我的腳我也認了。”黃毛笑了笑,拍了拍林依依的屁股,“寶貝,搞定,咱們走吧,以後也沒什麽麻煩的了,”又轉回來說,“也不是我怕你,主要我現在不想……”他的話還沒說完,丹江已經一闆凳砸了下去,林依依一聲尖叫躲到了一邊,李月也一聲尖叫,她倆幾乎都失聲哭了出來。那些打球的少年也“逃離”了台球室。黃毛應聲仆到在地,滿頭鮮血,丹江上去還狂踩了幾十腳,直到黃毛暈死過去。丹江打累了,氣喘籲籲地叼上一顆金絲猴點燃吐納,藍煙在他頭頂上盤旋着。别人都沒出什麽聲,屏住呼吸,臉色慘白。
事後我分析,要是黃毛不是帶着林依依一塊來的話那應該就沒什麽事了,或者說他和林依依别表現的那麽輕俏也就沒什麽事了,不要說最後那一句廢話也就沒事了。丹江是自首的,但黃毛的頭并沒什麽大礙,連腦震蕩什麽的都沒有,但是,丹江狂踩的那幾十腳才對他形成了緻命的打擊,他的右小腿被踩骨折了,雖然被醫生接上了,但長好後仍需要拄拐才能走動,他比丹江跛得更厲害。但這也算不上什麽,關鍵是丹江有一腳直接踩到了他的褲裆上,直接剝奪了他做男人的權利,所幸小便還沒什麽問題。林依依面對這一驟變痛苦萬分,受傷後的黃毛再也不敢在她面前頤指氣使了,流着眼淚求她不要離開他。
我沒想到黃毛還是個情種,所以讓黃毛面臨這一結局讓我心理真的很不安。林依依也眼淚長注:“你不要怪我,求你原諒我,我也沒别的辦法,我真的忍受不了你現在的情況,求求你放我走吧!”她果敢地走了,回到了她的江南小天堂,美麗的杭州。
我也被警察傳訊了,主要是去作證,然後就放我出來。但他們抓了好多人,陳言、李年、榮生、三毛,還有好幾個經常來台球室打球的少年,還有三姊妹歌舞廳的那三姊妹和衆多不明來曆的女的,聽說在商州市讀高中的二毛也被抓了,本來還要抓黃毛來着,鑒于黃毛本身已經被丹江整成那樣子了,就讓他家裏交了很大一筆保釋金了事。
原來全國突然掀起一股掃黃打飛熱潮,爲了配合上級行動,丹鳳各級派出所也果敢出動,老帳新帳一起算。他們抓陳言和李年的時候,李年和陳言反問他們犯了什麽法,警察冷笑了笑,“别給我裝糊塗了,拿我們派出所當飯桶,你們的帳我們給記着呢,别以爲前兩年不動你們,那是給你們攢着呢,等攢夠了,就攢到一塊再收拾,這不,我們今天就是來結帳的。”陳言心裏哭笑不得,不禁想起來中學時學的一篇課文,《警察與贊美詩》,但還能說什麽呢,這叫自作自受,誰讓那個時候不聽爺爺的話,因果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榮生被判了七年,丹江被判了五年,陳言被判了一年,李年被判了半年,二毛被判了四年(他在商州市敲詐勒索兩起),三毛被判了兩年,三姊妹分别被判了三五年不等,那些來曆不明的女的有罰款的,有判一年的,有判半年的,那幾個少年也是各有所罰各有所罰。這次可是一網打盡,曾經有污點的,誰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