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吃過了烤松鼠肉,喝了那兩瓶太白,每個人都喝得恰到好處,十分惬意,特别是她們幾個女的,雙頰飛起妃子紅,更加令人着迷。小玲伸了個惬意的懶腰提議,“我們今天也不要管什麽理不理發的,也不管打台球的人了,我們出去玩吧,最好去借上一架照相機,我們好好照點相以資留念,這可是十幾年不遇的大雪啊!”她的提議博得了大家的一緻歡迎,我說:“還是去租兩架照相機吧,一架是彩色一架黑白的,彩色的照出來好看,但黑白的照出來更有感覺,有點藝術的感覺。”肉蒲團也贊成我的想法,“這個想法不錯,黑白照片給人以藝術的感覺,這個也許陳言更有切身的感受。”陳言笑了笑,說:“我倒說不來,也不知道你們說的彩色的是什麽樣子的,但黑白的的确也不賴!”小玲看了看陳言,好似有點憂傷地說:“其實彩色的的确沒黑白的看着有感覺。”陳言對她笑了笑,“沒什麽,别考慮我心裏會難過怎麽的,我真的覺得黑白的挺不賴,要不,今天黑白相機由我來掌控,相信再也沒有誰比我更有權利使用黑白相機了,因爲我更能把握好它的色覺。”肉蒲團說:“那不一定吧,還有我呢,我也很有感覺!”慧姐說:“别饒舌了,那就準備好吧,把火弄好,别讓它滅了,回來咱們還要烤的。”
那幾位女子特意換了一件外套,使自己看上去更爲好看,鎖上了小香港和台球室的門,我們出發了。先來到照相館,租了兩架照相機,黑白膠卷和彩色膠卷各買了兩卷。我們決定先到離縣城三四裏開外的桃花浦去玩,顧名思義,那裏桃樹很多,桃花成浦。說起桃花,我還真衷愛桃花,老說桃花俗豔,俗是俗了,但絕不豔,看到那麽多古詩詞寫到什麽梅花,也種了幾棵,待到隆冬時開花,看了覺得那花真不怎麽好看,恐怕隻是因爲開在臘月才惹得那些文人騷客胡亂贊歎,我還是獨愛這桃花,有人間煙火氣,粉燦燦,單說好看,就是一流的品質,也不怕别人說我俗,大俗大雅自有境界,更何況我本身就是一俗人,爲什麽憋着一泡屎尿充什麽雅人呢。
桃花浦果然粉的桃花白的雪,相互交映,煞是賞心悅目,讓人心曠神怡。不單我們這些人來這裏踏雪留影,還有不少别的人,我們讓旁邊的人幫我們照了好幾張“全家福”,黑白的彩色的都有。然後各個照點單人照、“派對照”,小玲和陳言合照了好幾張,紅毅和肉蒲團合照了好幾張,李月和丹江合照了好幾張,剩下的全是胡亂搭配。我最喜歡的是給慧姐、李月、小玲、肉蒲團她們四個清一色的女的照的,人面桃花相映紅,更添一素仲春雪妩媚。
我們看到有些人更是突發奇想,在曠地上放風筝。看了他們一會兒,我們也心血來潮,返回來準備再趁着下雪去爬雞冠山,看景照相什麽的。路有些滑,自然而然就搭起了派對,丹江和李月相互攙扶着、陳言主動去攙扶小玲、紅毅主動攙扶肉蒲團,我呢,看到慧姐走得艱難的,隻好過去攙扶她,“慧姐,我就小草吃老牛了。”大家被我這一句話逗笑了,肉蒲團倒不介意,李月本來就坦然,隻有小玲臉紅到脖子根,回頭剜了我一眼。李年因爲體型的緣故連自己都照顧不來呢,累得氣喘籲籲的。我突然想起來《雪山飛狐》裏的情景,不由得哼起了其片頭曲《雪中情》,等我注意到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在跟着我哼,惹得我自己偷偷地笑。
來到雞冠山頂上,心胸豁然開朗,蕩胸生層雲,忍不住想起毛澤東的那首詞來: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望長城内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娆。……,一時間我被這好大一派雪景弄得有些傷感,眼睛有些發酸發澀,天地白茫茫一片真幹淨,但又有種豪邁之情,隐約間覺得自己胸中自有塊壘……